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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速食店最角落的位置，三姐妹喀着垃圾食物，一边闲聊。
我向两人说了前几天见到学长的事，她们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说你对学长……」沈培伦被薯条噎到，捶着胸口咳了好几声。
我娇羞一笑。
「我以为照学长的个性，不是把你推开就是狠狠甩你一巴掌耶！」方若葳不切实际的猜想。
「没礼貌！」我白眼方若葳。
「感觉学长好像对你有点意思耶！你那天应该告白看看的。」沈培伦惋惜地说。
这麽想了想，好像也不无道理。
「可是，学长的个性太难捉摸了，不能太冲动。」凡事还是谨慎一点好。
「你强吻人家就不冲动吗？」方若葳突破盲点。
愣。
「那算强吻吗？」是学长问我可不可以吻我，我才把嘴凑上去的耶！
两姐妹看着我，双双叹气。
喂，没礼貌！
「话说回来，学长在那之後都没联络你吗？」方若葳问。
想了想，我摇头。
学长连回覆都不一定会有了，更不可能主动联络我的。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股浓浓的寂寞感。
「我觉得有两个可能。」沈培伦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他对你根本没兴趣；第二，他确信你绝对不会变心，所以也没必要费心抓住你。」
这两个可能都是我吃亏，我闷。
「我是不是该制造一些紧张感？」我脑中晃过一个灵感。
「嗯，这样才能看出学长对你的感觉。」沈培伦双手抱胸，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
「那要怎麽做？」我没什麽头绪。
「要利用湛真恭吗？」沈培伦捏着下巴，转向方若葳询问意见。
方若葳跟着捏下巴，陷入沉思。
「利用湛真恭？不会是要让他假扮成我男朋友来试探学长吧？」提问的同时，我拼命在心里祈求她们否认。
「真是我的知音！」沈培伦对我眨了下眼。
错愕之际，脸颊脱离掌心支撑，下坠的脑袋与桌面发出了强烈撞击声。
好痛。
「拜托，这种老掉牙的剧情，电影偶像剧都懒得再编进去了好吗？」别闹了。
「重点是，你的学长不是正常人，你不能以常人的角度去思考他的事。」沈培伦挑眉。
那不是重点吧！
「我知道了，你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打一通电话给学长，一个礼拜後改成两天打一次，再过一个礼拜，改成三天打一次，直到最後都不要再打电话给他，看看他的反应。」不亚於沈培伦，方若葳的提议也很有毛病。
这两个女人是闲得发慌了吧？
和姐妹们解散後，回家途中收到二哥发来的简讯，要我到超市买些食材，说今天大哥会一起吃饭，打算准备丰盛一点的晚餐。
人家都走到捷运站了，现在又得折回去超市，这个笨蛋分明在虐待我。
唔，为了大哥，只能哑巴吃黄莲了。
提着大包小包踏出超商，我费劲地往捷运站前进，由於力气有限，平均走两步就要放下袋子喘口气。
李韵仁这个浑蛋！列出一堆清单是想累死我吗？我一个柔弱少女哪来这麽大的力气啊？
不管了，我要打电话叫他来帮我！
『喂？买完了吗？』电话那头是二哥得瑟的语气。
我用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忍住怒火。
「太重了我提不回去，哥你来帮我拿好不好？」我好声好气地要求。
『我在煮汤，不方便走开，你撑一下快点回来。』语毕，二哥切断通话。
——什麽！
这家伙就这样给我挂掉电话？
好啊，竟然挑战我的容忍力！信不信我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去喂狗？看他之後还敢不敢瞧不起我！
……慢着，这是我暂时用零用钱垫来的，在拿到报酬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呜呜，我该怎麽办才好？
在原地恍神许久，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前方走来，弯身提起了我脚旁的袋子。
「咦？」我猛地回过神，发出迟疑声。
「你要发呆到什麽时候？」是湛真恭。
「你特地来帮我的吗？」
「对啦，快走吧！」
怎麽会有这种事？
「我知道了，是我二哥叫你来的吧？」那笨蛋最擅长的就是指使人了。
湛真恭没有回应。
唉，不管是二哥、学长，还是湛真恭，这些人都不回我话的，真郁闷！
「考试结果还行吗？」想起这阵子有段考，才发觉似乎已经很久没跟湛真恭聊天了。
就连像现在这样一起回家的次数也减少了。
「还过得去啊，你呢？」
「我也还行。」
之後，两人又陷入沉默了。
我想，这就叫做「疏远」吧？
好奇怪，我跟他又没有吵架，为什麽关系会变得这麽遥远呢？
「阿恭……」正要开口，身旁忽然传出碰撞声，以及男人们的嘶吼和叫骂。
转过头一看，巷子里有四个看起来像混混的男人在对地板的人拳脚打踢，湛真恭一把抓住我，将我拉离现场。
……就这麽走掉好吗？
我跟湛真恭搞不好是他唯一获救的机会，就这麽置之不理的话，我们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感到後悔呢？
「遇到这种事不要乱看，很危险的。」松手停下步伐，湛真恭弯腰喘着气。「啊，这些东西真的好重，手快断了。」
「那些人应该走了，我回去看看。」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个人需要我的帮助。
「李澄约，你不要乱来！」湛真恭扣住我的手腕。
「放心，如果那些人还在我会马上离开的，你先帮我提东西回家。」拉开湛真恭的手，我回过头迈步。
「欸，李澄约！」不放心的湛真恭，依旧跟过来了。
回到刚才的巷子，四个男人似乎早已离开，灰暗的天色显得场景更漆黑了。
没有半点声响，空气冷清得令人害怕，我小心翼翼往前几步，脚板踢到了一团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躺倒的人。
「阿恭，快来！」我呼叫湛真恭。「我们把他扛出这里吧！免得那些人又回来打他。」
「要带他去医院吗？」
「嗯，先离开这里再叫救护车好了。」
我和湛真恭协力扛起那个人，将他带离阴暗的巷子，为了避免路人侧目，暂时在人烟稀少的公园放下他。
「他的脸都是血。」湛真恭不忍目睹。
「不知道是什麽深仇大恨，居然把他打成这样。」我从包包拿出面纸，取出一张轻轻在他脸上擦拭。
那个人晃动着脖子，眉毛微微扭曲，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
替他擦掉了部分的血迹，不再被血蒙蔽的脸庞，怎麽会越看越眼熟呢？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湛真恭拿出手机拨号。
那个人吃力地举高手覆上湛真恭的手机，萤幕瞬间血迹斑斑，湛真恭惊吓地松手，落在地板的手机恰巧拨通电话，传出微弱的询问声。
痛苦地睁开眼，那个人再次移动手臂，指尖轻触手机萤幕，切掉了通话。
「不要……报警……」双眼转向我，那个人虚弱地启口。
对视的瞬间，我马上知道了他很眼熟的原因。
我见过这个人！
「是你！」是那个在PUB驻唱、疑似是泰国人的臭脸王！
为什麽他会被打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