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牛刀小试(18禁)--37

晓真 终 Ⅱ

by hni

晓真死了。

悄悄挂断电话以後,由於太过震惊,在这之後的许久,我都只能沉默。

那是一种不是无话可说,反而却是有着许多千言万语,却怎麽也挑不出

任何一句先说的感受。

而且我跟谁去说呢?她已经死了。

晓真的死。

死!也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心里泛起像这样的声音。

“是啊!这全世界上无论哪个地方都再也找不到她了。”

就像我的青春,我的悲哀,我的寂寞,我的期待,我的初恋、失恋,都

全然在一瞬间消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一般。

可不是麽,这世上还有谁记得我的过去?

那个跟我一样拥有共同过去的女孩,已经消失了。

那个只跟我牵着手,就能傻傻的一起跳进海里的女孩走了。

愿意什麽也不说地,默默走在我的身後,一路上看着我的背影,走在乡

下老旧铁锈味的铁轨上的女孩。

不管怎麽样都再也回不来了啊。

这种感受跟得知晓真结婚时的心情,完全不同。

即使那时候,我也有了一种,“一辈子再也不能的遗憾”。

但我总可以努力的说服自己:“毕竟她可以过得幸福,比待在我身边更好。”

的错觉。

甚至还想着,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也好,她过得很好不是麽?

就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个不容侵犯的角落。

即使染上一层灰,也几乎只会将她埋得更深更深。

而现在?好不容易想起的同时,她却死了。

再怎麽清醒过来一万遍都是相同,晓真竟然这就真的死了。

正如方才挂断的那通电话一般。

「是俊杰麽?」电话另一端的女孩,声音有些熟悉。

她使用着不太“确定”的字眼确认着。

「嗯,我找晓真。」我想我的语气,大概很难形容。

「她……」简直不用见面,我就可以直接想像,对方皱起眉头不知

该如何表达的表情,半饷以後才以极平淡的语气回答:「她死了。」

「什麽?」尽管是听得再清楚不过,可我仍是想要再确认一遍。

我甚至希望自己耳聋,希望这只是个远远不够幽默的玩笑。

「我说,晓真她死了,你明白吗?」

当然不能明白。

我发现自己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只能站在原地,握紧电话:不回答

,光是摇头。

跟着我的耳朵再听不见一字。

挂断电话的那个瞬间,我的灵魂彷佛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般。

想完,我在默然的情绪中努力想要崩溃,或想要勉强挤出微笑。

大概是想要改变什麽吧。

不过提不起力气,完全没有。

巨大的震惊正如始终“看不见”的悲哀,甚至让我有了一种陷入连掉下

眼泪都无法的讽刺。

於是我终於明白,已经没有了,彻彻底底的没有了。

什麽都无法留下。

就好像我以往每次跟其他女孩上床时,在那射出精液的前一刻──

都会想起画面里,那彷佛永远乾净、纯真无知的晓真。

印象中的晓真,有着一副温柔且充满磁性的歌声。

说起话来不但礼貌,更有着淡淡却不做作的嗲声,而且无论是处在什

麽姿态,似乎永远都不急着追赶前方,举手投足间有着涉世未深的傻气。

只可惜,没有了。

想完,我甩了甩头。

毫无道理的到便利商店买了啤酒,就这麽一路喝了起来。

喝吧喝吧!大醉一场又如何?

我只想流浪,只想抛开一切,甚至想要裸奔──反正软弱无力的我,

已无处容身。

一想到这里,我已经悲哀得不得了了。

於是我一路奔驰。

走在绝路之中奔驰。

大雨下着,而我没停下脚步。

直到电话再度响起。

是刚刚电话里的不知名女孩:「俊杰,你有空麽?」

我沉默。

「我想见你。」女孩像是努力压抑着什麽。

而我则依然沉默。

「总之你来吧,你现在就来。」女孩的语气中像是有着什麽非说不可

的坚持:「我在火车站那里等你。」

「好。」我说。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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