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庸别梦--第二十八章

隔天,月麟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叫醒他的还是乔妹子,至於韦妹子则早就消失,不过床边的小桌上留有一张纸条,月麟拿起来看,发现上面全是图画。

只见白纸上写着一个歪七扭八的「宝」字,然後旁边画了个类似鲍鱼的玩意,然後又写了一个「种」字,然後又画了类似两条腿发抖的图案。

「……相公,这是什麽?」乔妹子完全看不懂。

但是和韦妹子行过房的月麟却是能勉强看懂,那个「宝」字应当是指韦妹子自己,毕竟她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至於鲍鱼应该是指小穴,「种」字通「肿」,再加上那两条腿发抖的图案,意思就很明白,月麟知道韦妹子是说自己下体有点不适,所以走路好像有问题,这自然是怪月麟昨晚太过逞慾,让她早上起床,连两腿都有些阖不起来。

「………唉,结果还是有点过…我这情况当真越来越不受控制。」月麟心下黯然,虽说韦妹子应该没事,但他那种兽慾一来,就不受控制的症状,还是令月麟无奈。

「相公你怎麽了?不舒服?」乔妹子在旁轻揉着月麟的肩膀问。

「没事……抱歉我昨晚有点…呃…就是、就是和宝妹聊得有点晚,所以起晚了。」月麟敷衍着。

乔妹子轻笑了一下,道:「相公你不用瞒人家,你昨晚肯定宠幸了韦姐姐吧?很好啊!」

「说宠幸也太…唉!算了!总之我们快走吧!别忘了你还有行侠考试。」月麟起身说。

「别急嘛,相公,反正都快中午,相公先洗漱完,我们用过午饭再走。」乔妹子柔声的安排着。

虽然行侠考试很重要,可是再重要都比不过月麟,乔妹子自然先以月麟的一切来考量。

见考生本人的乔妹子都这般说,月麟也不好固执己见,便听她的话,准备去洗漱。

「啊…相、相公。」就在月麟站起身时,乔妹子突然小声的喊了一下,月麟侧过头问:「怎麽了?娘子。」

乔妹子娇羞的微垂着小脸,既羞耻又兴奋的小声问:「相公…早、早上要如厕吗?」

「…………………。」月麟一阵无语,本来想告诉乔妹子,不用刻意配合自己的变态游戏,可是在想到乔妹子那美艳的脸庞,被自己蹂躏过後的淫乱模样,月麟的兽慾又不由自主的升起。

「跪下来,把嘴张开。」

「是!!」乔妹子开心的照办。

事後,月麟又郁卒了一下,他真的觉得自己有点没药救。

带上行囊和玄铁剑,月麟向御姐老师弄来一块暂时离校证後,便牵着乔妹子的嫩手,准备离开无极山的城市。

辞行前,月麟的许多朋友都跑来送他们,苏蝶、杨过妹妹、令狐妹子和无忌妹子自然不必说,这些都是真正关心他的人,事实上若非因为弄不到暂时离校证的关系,苏蝶、杨过妹妹和令狐妹子都非常想和月麟一起去行侠,至於任盈盈和阴险妹子则是来充场面的。

月麟始终觉得任盈盈只是出於礼仪的关系,才会到城门口来送他们;至於阴险妹子根本是巴不得月麟在行侠时,被坏人杀死,眼神中尽是诅咒的意味。

简单地与众人珍重话别後,月麟和乔妹子这才离开了城市。

不同於以往,乔妹子这次外出,并没有穿着侠女装扮,反而换上一身极好看的深蓝色底并绣海棠花图绘的深衣,整个把乔妹子的美貌给提升不少。

月麟好奇之下,询问乔妹子怎麽改变穿着,後者竟回答因为觉得月麟会喜欢,所以就穿了,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虽说〝女为悦己者容〞是不错,只是不想英气飒飒的乔妹子,换上一身女儿家的衣服後,仍是那样漂亮,纵然减轻了些许侠气,但却多了几分柔美。

无极山地势虽不低,但好在有一条专门开辟给老师或学生使用的下山小径,不过这条小径非常之陡峭,虽能以最快速度下山,但必须有一定轻功的根底才能走这条小径,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从陡峭的山壁上摔下去。

不过对月麟和乔妹子而言,这种陡峭的山壁自然不在话下,月麟靠着洛神步中的轻身法门和跳窜法门,轻轻松松就往下滑落,犹如神龙游云般的飘逸灵巧。

至於乔妹子之前在借完擒龙功的秘笈後,又去到万卷楼的二楼,借了一本《虚灵飞步功》的轻功秘笈,是以此刻要攀下峭壁,对她而言也不是难事。

两人下得无极山後,便去到附近的小镇上买了两匹马,并弄了水和乾粮,接着他们就往南方的方向驶去,毕竟是要去扬州,扬州位处江南之域,因此必定得向南边而行。

只不过月麟和乔妹子两人,一个是来自台湾的年轻小伙,另一个则是从未踏足江湖的女娃,他们对於行走江湖的许多知识都不足,结果就导致两人赶了一整天的路,竟反而错过了宿头。

「糟了…我们骑太快了。」望着远边几乎已经没入地平线的夕阳,月麟叹了一口气的说。

「相公,莫不如我们往回骑吧?方才我们不是经过一处村庄?可以回那儿休息。」乔妹子纵马来到月麟身边说。

月麟皱眉暗想:「那村庄离我们恐怕已有二十几里远,为了睡一晚上,反而要倒回二十几里路,开什麽玩笑?」

「不,咱们再往前骑好了,如果有人家就向他们借宿,没有我们就在野外忍一晚吧。」

乔妹子不在意於野外露宿,因此全听月麟的话,跟着他又往前骑了五、六里路。

骑得一阵後,就在月麟认为山穷水尽,只能在野外露宿时,忽地一旁的小道内窜出三个人,月麟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三个男人,两个男人做家仆打扮,至於另一个男人则是浑身破烂且蓬头垢面。

「直娘贼!往哪跑!」其中一名男人突然起脚飞踢那名可怜男子,後者背心中脚,立刻摔倒在地,一时无法爬起。

「这腌臢东西!老子追了你快三里路,脚都快跑断了!」其中一名头戴帽巾的男人恶声道。

「管他妈的!我现在这口气不顺!这家伙敢逃,先砍了他的腿!」

「对!」

两名男人一起从腰间拔出朴刀,砍向地上那名男子,後者见刀光袭来,吓得只能抱头等死。

「住手!」猛地,乔妹子脚踏轻功的疾奔而至,那两名恶汉的刀,猛然就被横空插入的乔妹子一掌给拍碎。

「你们怎可这样胡乱杀人?」乔妹子站在那名男子的前方,面对着持断刀的两个恶汉。

那两人被乔妹子的掌力给震退开来,接着愕然的相互看了一下对方手中的断刀,马上换成另一副嘴脸,恭敬问:「敢、敢问女侠是何人?」

「我们是无极山综合武侠私塾的学生。」月麟这时也不疾不徐的来到乔妹子身边道。

两名恶汉一听月麟和乔妹子是武侠私塾的学生,立刻面如死灰,他们都知道武侠私塾的学生常常会在江湖上行侠,专门杀坏人,而他们此时绝对是坏人,因此落入月麟等人手中,那肯定是没命的。

性命受胁,那两人立刻恶向胆边生,互递了一个眼神,突然伸手进衣领内要摸东西。

这个反应月麟看在眼底,猛然就拔出玄铁剑,唰的一下就先砍死一名恶汉,至於另一名恶汉则被月麟那迅捷的出剑速度给吓尿了,手中的石灰包赶紧丢掉,跪在地上直嗑头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的也只是奉命而行,不关小人的事啊!」

月麟抹了抹溅在他脸上的鲜血,问:「那就说说,你是奉谁的命要杀人?如果够诚实,我就放你走。」

「是、是我们龙图庄庄主的命令!」那人一点也不敢含糊,飞快的回答,深怕自己也成月麟的剑下亡魂。

「龙图庄?」月麟微一挑眉。

「相公,你听过龙图庄吗?」乔妹子看出月麟的表情有别的意味,因此好奇的出声问。

「嗯,你知道我曾在书店打工吧?那时我就听过龙图庄的江湖传闻,据说这龙图庄的庄主‧齐旭昭,在江湖上很有名,武功好像也不错,算是有点名望的一派之主。」月麟向乔妹子解释完,回过头继续逼问那名恶汉:「你说是你家庄主的命令,怎麽?齐旭昭是喜欢欺凌弱小之人吗?」

「这…这………。」那人结巴起来,月麟见他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立刻空挥了一下玄铁剑,发出嗡嗡的破风声,道:「老子这把宝剑平日需饮十人血,虽说刚才我正好杀了第十人,但想来…多杀一个也无妨。」

月麟当然没有杀十个人,纯粹是吓唬对方,但对方不知,真怕月麟杀了自己,连忙不敢再藏私,吐实道:「大侠饶命!我说!我说!其实我们庄主前些日子接到了来自赏善罚恶使的铜牌,要请他到海外不知什麽岛上,去喝什麽腊八粥,可是我们庄主说,去那个岛上的武林人士,几乎都是有去无回,所以不想因此丧命,便从地下市场内买了几十个男奴,要从中选一个样貌身材和庄主很像的人,假冒成庄主,让他去岛上送死。」

「太过分了!怎能让别人来代死?」乔妹子微蹙秀眉的不悦道,那名恶汉不敢讲话,只能保持俯首跪地的姿态。

「等等…!腊八粥?赏善罚恶使?有去无回………干!这是《侠客行》的故事啊!」月麟顿了几秒才猛然一个机灵,想起了《侠客行》。

《侠客行》虽说并不算是金庸小说的代表作品,也不像射鵰三部曲那麽有名,不过月麟还算是有点涉猎,至少电视剧和小说他都还看过一些,因此他清楚《侠客行》的一些故事设定。

《侠客行》的故事,基本上是源於海外一座名叫侠客岛的地方,那里有着一个石洞,石洞中另有二十四间石室,记载的是一套绝世武学秘笈,其奥秘隐藏於诗仙‧李白的一首〈侠客行〉当中。

只不过在《侠客行》的世界里,只有石破天一人能学得侠客岛上的绝世武功,意即是「白首太玄经」,原因是他不识字,没有像其他武人一样,把文字当成文字来练功。

不过在这个奇怪的武侠世界里,能学会「白首太玄经」的人就有两人,除了尚不知在哪里的石破天外,再来就是月麟本人。

月麟知道白首太玄经的修练方法,那就简单多了,他只要不理会〈侠客行〉诗句以外的注解,并把诗句当成图形来练,以他的武学资质,岂有不成之理?

想到这,月麟已经有了计较,便猛然伸手一点那汉子的穴道,令其软麻在地。

「相公,这是做什麽?」乔妹子不解的问。

「我还用得到这家伙,先留他一命。」月麟说着,同时转身去扶起那蓬头垢面的男人,问:「你没事吧?」

「没…没,感、感谢恩公救命之恩!」男人连忙抱拳的长揖到地,月麟淡笑的浮起对方,说:「朋友,我救了你一命,可否替我做一件事?」

「恩、恩公救命,当然听!」男人讲话有点奇怪的说,显然是没读过什麽书。

「那好,替我立一纸文书,证明我娘子救你一命之事。」月麟笑道,他可没忘乔妹子还有行侠的考试,一路上所做的好事都得留下点证据,这样审查时才不会空口无凭。

只是不想他们这麽幸运,刚下得山来,就遇上有好事可做,让月麟直呼侥幸。

那男人一听要立文书,马上露出困难貌,道:「我…我不会写字。」

「没关系!我们来写,你替我们盖个指印并画押就好。」月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喔…这、这可以。」男子憨笑道。

见对方答应,月麟便递了个眼神给乔妹子,後者会过意,跑回马匹身边,从包袱内拿出简单的文房四宝,便开始写一张字据。

完成後,月麟将纸张交给那名男子,让他按指印和画押,并得知对方的名字叫许开印。

「许兄弟,感谢你的帮忙,这点钱你拿去吧。」月麟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送给对方道:「找个地方住下来,找份工作,再娶个老婆,就好好过日子吧!」

许开印接过银票,一看是一千两,吓得差点没跌坐在地上,说:「恩…恩公!这、这太多了!」

「不要紧!拿去吧!」月麟挥了挥手说。

这人让月麟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武侠世界时的情况,也是和他一般落魄,若非有人接济,月麟恐怕早就活不下去,因此如今遇上需要帮助的人,月麟也不会吝啬的帮助对方。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许开印又拜了月麟好几回,然後在他的指引下,许开印转身往二十里外的村庄前去。

送走了对方,乔妹子把字据收起来,月麟则是解开那个被他点倒的恶汉,并一把将他拉起来,说:「带我去你们庄上。」

「做…做什麽?」恶汉害怕的问。

「我和我娘子需要地方住,有问题吗?」月麟哼笑的问。

「…是…是。」恶汉不敢多废话,便在前头带路,月麟和乔妹子跳上马背,缓缓骑在後方的跟随。

只不过三人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隐藏着一名充满成熟韵味的美人,她一直都跟在三人背後监视着。

「嗯……月麟那小子要到龙图庄,看来我也得跟紧了。」御姐老师暗想,跟着身影一闪便消失。

行了三、四里地後,那名恶汉带月麟等人来到一处极大的宅院前,光是看其门面与派头,就能清楚感觉出,这个庄园非常富丽堂皇。

「好,你可以滚了。」月麟跳下马背,突然伸手抓起那恶汉,直接把他扔过宅院的围墙,落进大院内,虽然月麟没刻意用力,但从那种五、六米的高度摔过去,不骨折也得挫伤。

「相公,你是真的要在这借宿,还是要做其他的事?」乔妹子来到月麟旁边,轻揽着他的臂膀问。

「不能两个一起吗?」月麟笑问,同时偷吻了一下乔妹子的粉唇,後者立刻微红了一下小脸。

事实上,月麟也不是那种以正义为名,过度去插手别人闲事的人,这跟月麟的个性不和,但无奈他正在陪乔妹子行侠,根据考试规定,任何不公不义之事,两人都得管上一管。

带着乔妹子来到庄院的大门前,月麟用力拍着大门,过了一会,才有庄仆前来应门。

「干什的啊?」庄仆一打开门,就没一句好口气。

月麟不以为忤,只是轻松的说:「不好意思,我和我娘子错过了宿头,想在贵庄上暂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便离开,柴米钱我们都不会少,还请通报庄主行个方便。」

「去去去!本庄近来有事,滚边去!穷酸!」庄仆骂咧咧的就打算关门,可是月麟陡然伸出一掌,硬抵在大门的门板上,那名庄客发现自己竟然推不对那扇厚重的朱红大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贵庄庄主行不行方便是他的事,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月麟斜眼瞪着对方说道。

「去你妈的!」庄仆大骂,同时整个人往前倾的用力推门,似乎是想推开月麟,可惜那扇木门愣是不动。

「哼。」月麟冷哼,掌底猛然运劲,内力透过门板的传递,立刻震向那名庄仆,後者立刻哇的一声倒飞出去,连摔带翻的跌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觉得五脏六腑乱搅一通,「恶」的一声就把晚餐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这一闹,动静并不小,加之月麟方才还把一个大活人扔进宅院内,因此宅邸内很快就想起敲锣声,没过多久,四下便有火光围来,月麟悠哉的打量了一眼,只见全是龙图庄的家丁护卫。

见对方人多势众,乔妹子虽知他们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但仍暗提内气,随时准备护着月麟杀出去。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忽有两名衣衫特别华丽高贵的男女走出,男的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俊秀,鹰眉虎眸甚有英气;至於女的则二十岁出头,做少妇打扮,模样虽称不上脱俗,但也有着几分素雅之美。

「两位!在下龙图庄第四代庄主‧齐旭昭,还未请教你们是?」那名男性抱拳询问。

月麟心下微愣,暗想:「这人就是龙图庄庄主?我还以为是个中年汉子或老头儿呢。」

「我叫慕月麟,无极山综合武侠私塾玄武院三年级学生,这位是我的娘子,同样是玄武院的学生。」月麟先礼後兵的说。

一听是无极山的学生,齐旭昭马上露出尊敬的表情,抱拳笑道:「原来是无极山来的侠侣,齐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要恕罪就别用嘴说。」月麟这回打算摊牌了,正声道:「齐庄主,我想问一问你,购买男奴去替你前往侠客岛,此事是你做的吧?」

齐旭昭一听,双眼微瞪的呆住,不解问:「慕兄…在说什麽?」

月麟见对方表情有异,便继续道:「装傻是吧?我可是有一纸当事人的字据,或者你想要询问一下你们的家奴?」

「这…慕兄,齐某当真是不知…。」齐旭昭话未说完,他身旁的女子立刻打断,冲着我道:「你别为难我旭哥!这是我做的!」

月麟和齐旭昭一听都是错愕,尤其是齐旭昭,他立刻转头追问:「妱儿!这是怎麽回事?」

名叫妱儿的女子脸色一黯,道:「旭哥,前些日子那赏善罚恶使来了,给了咱们那催命的铜牌,这你去了哪还有命!你我才成为夫妻不到三年,我们的好日子还没过够!所以我…我命人去买了几十个男奴,想要让他们…假冒你去那侠客岛。」

「妱儿你…!唉!」齐旭昭一脸又是感动又是叹息的模样,转过身来面对月麟,抱拳道:「抱歉!慕兄,这事是我不察,还真的请你恕罪!」

月麟望着齐旭昭和妱儿,心下凝思了几秒,才愤愤道:「去!一句道歉就想云淡风轻了?没那麽简单!我老实和你们说,我和我娘子此回下山来,是为了行侠,平时这事我管你们不着,但这回给我撞见,那便没那麽简单!就算是你老婆做的,但你管教下人无当,让家奴随意杀伤人,而且方才我向你的庄仆借说於投宿一晚,你家的庄仆却好生不客气,还辱骂於我和我家娘子,这恶行恶状我看不顺眼!」

一旁的乔妹子见月麟的言行不同以往,心下虽不解,但她习惯在月麟身边当个小女人,因此也不想管这事,全凭月麟处理。

齐旭昭听完月麟的说词,心想对方是无极山的学生,确实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而且己方确实有理亏之处,只能做了个长揖,说:「还请慕兄恕罪!是齐某年少不懂事,才会纵容下人发生这样的事。」

月麟哼了一声,说:「至少你目前来说,没干什麽大恶大奸之事,但方才的事不可不算,你若真有心恕己之罪,那便切下两根手指来!证明你的心性无歪,我便也不计较这事。」

「…………好吧,齐某明白了。」

「旭哥!」妱儿惊呼。

齐旭昭正色对妱儿说:「根据圣天朝律法,贩买人口便是大罪!这事也是无可奈何,而且我们的下人差点杀伤人命,若是不自裁,怎麽对得起我齐家祖先?」

说完齐旭昭抽出腰间配剑,置於无名指和中指间,说:「慕兄,在下断无名指和小指予你,希望能藉此宽恕在下无能之罪。」

就在齐旭昭准备用劲割指时,一旁的妱儿突然阻止他,道:「旭哥!我也断!」

这话连月麟都吓傻了,齐旭昭也是,愣问:「妱儿你…?」

「这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也自断一指给这家伙陪罪!我们小时候都用小指头拉过勾的,将来同生共死,永不分离!如今我们的小指就算要断,也要断在一起!」妱儿深情的对齐旭昭说道,後者心中大为感动,也深情的回望着妱儿,彷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俩。

「………唉唉!算了算了!别再放闪了!你们的小指头还是继续安在手上吧!」月麟见两人真情放闪,虽是疑虑尽除,却也让他有点不适应。

「什…?慕兄何意?」齐旭昭愣问。

月麟这才道出自己的目的,说:「齐庄主,首先抱歉了,造成你们这麽大的误会,事实上我本来是打算来找你们兴师问罪的,可是方才听你们说过来龙去脉後,我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你,最多就是你老婆买卖人口、还有你们的下仆做事太过蛮横而已,但由於我不清楚你们所说是真是伪,这才无理要求你断指,但见你俩夫妻情深意切,便知你们所言非虚。」

「原来如此…啊,那还是多谢慕兄的体谅!但内子确实做错了事,齐某也没好好管教下人,这件事齐某仍要负不小的责任!」齐旭昭又做了一个长揖。

「唉!算了算了!」月麟不耐烦的挥手,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太过正气的人物,虽然不会讨厌,但也不至於喜欢。

由於误会冰释,齐旭昭为了陪罪,便邀月麟和乔妹子入庄休息,甚至还摆了一大桌佳肴,宴请月麟和乔妹子,虽然对於这份客气,月麟还是不习惯,但对方既然都盛意拳拳,月麟也不至於真拂了齐旭昭的面子,便只好意思意思的接受。

不过席间,月麟特别问起关於赏善罚恶使所送的铜牌一事,对此齐旭昭似乎也显得很无可奈何,一脸就是吃到毒药的愁苦模样,不过这点月麟能理解,毕竟根据《侠客行》的故事设定,很多人都以为去侠客岛等於送死,毕竟那麽多武林名宿去了都没回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死於非命。

而不去又会被赏善罚恶使灭满门,所以对於侠客岛这三个字,众人完全是谈虎色变,但殊不知侠客岛方面根本没有乱杀人的意思,接获令牌後,到得岛上若不爽,随时都能离开,绝不强行阻拦,至於不接令牌被杀一事,那则是侠客岛方面经过准确的调查与分析後,确认对方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才会出手将其灭之,实际上侠客岛至始至终根本没有强害过一人,完全是武林中人在那被害妄想症。

只是武林中人不清楚那里有什麽宝物,月麟可是很清楚,因此当下他马上向齐旭昭说明,希望对方能把赏善罚恶使的令牌给自己,他愿意伪装成齐旭昭的模样,代替他去侠客岛。

这话一出口,齐旭昭和燕妱儿都傻住,连一旁的乔妹子都差点吓抽过去,毕竟在经过齐旭昭的说明後,乔妹子明白,去到侠客岛上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月麟这麽一去,完全是送死,她也无疑就要守寡了,因此百般的劝阻。

但不管乔妹子怎麽劝,月麟都没有听,反而专注於齐旭昭愿不愿意把令牌给自己。

齐旭昭本身自然是不想去侠客岛,燕妱儿也是不想自己的丈夫去侠客岛,所以才会暗自购买男奴,是以当月麟自动请缨时,两人相看一眼,便立刻答应,直接就把赏善罚恶使给的令牌转交给月麟,同时燕妱儿还把她暗自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也给了月麟,那人皮面具仿的模样,自然就是齐旭昭。

收下两样东西後,月麟和乔妹子又与齐旭昭夫妇喝了几杯,这才回房休息。

「……相公,你当真要去那侠客岛?」脱罢衣裙,乔妹子坐在床沿边,望着正在把玩那面铜制令牌的月麟问。

「当然,不能不去。」月麟认真说,甚至该说他很兴奋,真想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去侠客岛。

乔妹子见月麟这般笃定,心下伤感,但她尊重月麟,因此只是温柔的伏在月麟身上,腻声软语道:「相公…你既想去侠客岛,我不会阻止你,但你若久不归来,我…我也不想活了。」

月麟听着,心里其实很开心,便轻抚着乔妹子的脑袋,说:「娘子,你太多心了,其实那侠客岛并非会让去的人死,只是误传罢了!但由於方才席间不便向你说明,所以我才没办法告诉你。」

乔妹子乍听真相有些将信将疑,问:「相公你是说真的?没骗我?」

月麟亲了乔妹子的额头,笑问:「我骗你干嘛?而且我会骗你吗?」

「相公你既没骗我,那快告诉我,为什麽刚刚齐庄主说的那些大人物,去了侠客岛至今未归?什麽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少林寺的玄悲大师、崑仑派的何足道居士、峨嵋派的灭绝师太等等,这些人我都曾听过,都是武功不弱的人,怎麽去了岛上就没回来?」

月麟一笑,道:「很简单,因为侠客岛上记载着一个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超凡武学,它的强大程度恐怕比之九阴真经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妹子一听,心下骇然,问:「比九阴真经还厉害?哇!那是什麽武功?」

「白首太玄经。」月麟几乎是非常尊敬的念出这神功之名,说道:「这武功若学成,我的实力肯定今非昔比,搞不好一下子就会追上独孤老师也说不定。」

乔妹子有些讶异,这从未听过名号的白首太玄经竟有如此威力,不过她心系於月麟,对强大的武功并不过於追求,只是柔声说:「若是无危险,那相公去一下倒还可以,但相公若在侠客岛上久居,我也陪相公一起。」

月麟苦笑,道:「唉哟?要我一生都在岛上待着啊?虽说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陪着,是挺快活的,但只怕我会没办法专心练功呢。」

「相公又贫嘴。」乔妹子格格娇笑,并轻戳了一下月麟的额头。

与乔妹子又嬉闹了几句,月麟便拥着乔妹子睡下,然後隔天一早便拜别齐旭昭,继续往扬州而去。

根据齐旭昭的说法,侠客岛的人会在各处渡口设置船只,待日期一到,便载人前往侠客岛去喝粥,而月麟根据自己往南边而行的时间与地域关系来考量,便敲定要在扬州白桑镇的白桑渡口搭船,在此之前,月麟有十多天的时间可以运用,因此他极力要帮乔妹子找点事情做,好尽快完成三件侠义之事。

「该死的西辽狗!」砰的一声响,全冠清一掌打在练武庭院的小茶桌上。

一年五班的班长吕流痕,站在全冠清身边,谨慎问:「老师,发生什麽事了?」

此时的全冠清本来正在上见闻课,但在接到别的老师给的报告书後,看完便勃然大怒。

全冠清冷面不语,只是把手中的纸递给对方看。

吕流痕接过手,迅速看了一下纸上所书的内容,并读给其他班上的同学听。

原来,乔妹子这些日子以来,先是在龙图庄上,替齐旭昭解决了下人管教的问题,接着又在芋霖镇上,解决长乐帮拐带良家妇女的恶质行为,因此齐旭昭和芋霖镇镇长便亲笔写了封书信,寄给了独孤老师,告知乔妹子的行侠考试做得甚好,大肆的赞扬她。

这对独孤老师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惜对全冠清而言,却是大大的坏事,他本来就是希望藉由行侠考试来害死乔妹子,不想却被她走运的连过两关,这叫全冠清如何不生气。

「这条西辽母猪真是走了屎运,居然被她轻松解决两件事……但说起来这根本不是多大的事,也没什麽危险,纯粹是走运而已。」吕流痕说道。

全冠清沉颜不语。

吕流痕想了想,便开始献策的说:「老师!别说您讨厌那头母猪,我们全班谁不恨她啊?虽说她走运,没碰上什麽困难,但我们不妨给她制造点困难。」

全冠清没说话,但用眼神示意对方说下去。

「老师,您可以用教职员的权力,弄一颗飞梭神石啊,到时我们在那头西辽母狗前往嘉兴的必经路线上埋伏,直接将她解决了,从此一了百了,不是很好?」吕流痕为了在全冠清面前留下好印象,便无所不用其极的提出建议。

全冠清缓缓垂下视线,脑中不断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好一会後才挣开眼,冷笑道:「杀她倒是不必,省得日後独孤老师追查起来,那倒让她惦记上我……得不偿失啊,再者我身为老师,也不好带队杀学生,不过传送屏障我倒是能弄来,到时候由你带队,去会会那头西辽狗,只要把她折辱到再也不想行侠就成了。」

吕流痕阴阴的一笑,道:「老师请放心,怎麽折辱那头西辽母猪,学生有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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