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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紫红色晚霞飘在天边,滚滚云浪遮住西沉的落日,整个操场被洒上漫漫扬扬的黄色光芒。如同做旧的照片,昏黄朦胧。
围墙边种的榕树,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暖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白皙圆润的膝盖。
男孩红着脸,鞋底不住地蹭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喂,”男孩小声说,“要不要做我妹妹。”
眼前,是个可以说得上好看的男孩。
他纯黑色的眼眸在眼眶里不安地左右转动,睫毛扑闪,白皙的脸颊上,是两抹浅浅的红晕。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微微凌乱。
夕阳,晚霞,青涩的男孩,隐藏在言语里的暧昧。
多么美好的场景,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心动,仿佛一个旁观者。
“哦,”她淡淡道,“可是我已经有哥哥了。”
她微笑,摆出最完美的笑容,樱唇抿起,现出嘴角旁的梨涡。
她很清楚,自己的外表,对于情窦初开的男生,有着多大的吸引力。
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男孩都是爱情的懦夫,在认妹妹这样的请求下,藏着的是一份惴惴不安的爱意。只是认妹妹而已,男生们这样想,又不是告白,被拒绝了也不会很丢脸,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不止一个男生,曾说过,要认她做妹妹。
她回绝的说辞从来没变过。
我已经有哥哥了。她总是这么对那些男生说。
最初,因为女孩的小虚荣,她还有那么点得意,到后来,已然麻木。
她并没有说谎,她真的有一个哥哥。
一个大她整整十岁的哥哥。
回了家,和父母吃晚饭。
吃了饭,电视里正播放国产家庭剧,家长里短,她和爸爸妈妈有说有笑地讨论剧情,气氛温馨和睦。她的旁边坐着有啤酒肚的爸爸,和烫着大妈头的妈妈。爸爸没形象地把手放在肚子上拍拍,正在织毛衣的妈妈嗔怪地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和她讨论功课的事情,旁边妈妈叮嘱她,说入秋了,明天记得多加一件衣服。
她回到房间,趴在床铺上,头埋在枕头里。
听见门外电视的声音,还有父母说话的声音。
在这种充斥着世俗的幸福里,她却觉得心里某一处是空缺的。
总是不圆满。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同穿过指缝的水,留不住。
而她的心一直缺了一块,空空的。
夜深人静,能听到心脏的跳动,蓬勃的心跳,藏在青春的身体里。
她摸摸自己的脸颊,滑嫩冰凉。
而这些终将衰老。
总是不圆满。
为什么不快乐。
她从床上坐起来,背靠着床背,伸手拉床边台灯的灯绳。
刺眼的灯光洒进眼里。
台灯下,竖着一个木制相框,里面是一家人的合照。不知道多少年前拍的,那时候她那么小,鼓鼓的两颊,齐刘海下两枚乌黑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小手,一只手费力地被举高,是哥哥,牵着她的手。即使是过年照的全家福,少年的眼里也看不见一点过年的喜悦,眉头拧着,还咬着下嘴唇。
他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欢迎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她从哥哥那里分割了父母给他的独一份的宠爱。
理所当然,这个被父母宠坏的男孩,并不把肉乎乎的她当作妹妹。
他叫她,小屁孩。
她挂着两条脏兮兮的鼻涕,像个小尾巴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恶狠狠瞪她,脸上带着少年的狠戾,“跟屁虫!再跟我,我就揍你!”
一个两岁的小孩,连幼儿园都还没有读,又怎么听得懂他的话。她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愣愣地看他,他走一步,她就踩着小皮鞋,晃晃悠悠跟一步。
她并不是什么不懂,她是知道害怕的。当看见他手里拿着大虫子凑到她脸前,那黑色的虫还在慌乱的扭动长着倒刺的触角。
哇的一声,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眼泪沾湿了脏脏的小脸蛋,鼻涕流到了嘴里。
下次,她还是傻傻跟着他,记不住教训。
但从此,她最怕的动物就是虫子。
她看着相片里面容沉郁的少年,感觉到一丝陌生,似乎和现实里那个人对不上。
他也长大了,和她一样。
他从少年变成了男人,她从小孩变成了少女。
时间对谁都很公平。
寒假,他从外地回来。
门口停着一辆帕萨特,他站在车头边,对她笑。
他的笑,是五官的绽开,不留一丝回旋余地,纯粹不带杂质,不给人以其他不好联想。
“妹妹。”
他叫她,“看哥哥买的新车。”
父母早就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妈妈用围裙擦擦手,从家里迎出来。
“浩浩。”妈妈拉着他的手,眼眶泛红,说工作别太拼命。
她站在负手而立的父亲身后,冷冷看着他。
“爸,妈,你们进车里坐试试。”他笑着说,“早就想把车开回来给你们看看。”
父亲脸上没什么笑容,眼里却暗含赞许,装模作样绕着车转了一圈,平淡道,“嗯,是不错,就是底盘有点低。”
妈妈立马没好气道,“浩浩这车是开着上下班的,你以为是吉普车,还要翻山越岭。”
她看着父母斗嘴,他在旁边手插在衣袖口袋里咧嘴笑。
觉得刺眼,她悄悄上了楼。
楼道阴暗,感应灯坏掉了,她一个人站在墙边,看角落破败的蜘蛛网,风一吹,摇摇晃晃,就要破了。
快要过年了,电视里正在播放春晚专题的节目,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
门孔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手下意识攥紧遥控器。
是爸妈。他没有跟进来。
她没说什么,依旧看电视。
吃饭时才知道,他被高中同学拉去参加同学聚会,可能晚上不回家了。
妈妈说,佳佳,哥哥好不容易一年回一次家,你好歹给点好脸色。
好脸色?
父母都知道,她讨厌他。由于兄妹年龄差距巨大,小女儿对自己哥哥的敌视,父母给予了超乎想象的宽容,他们认为是叛逆期的缘故,等过了,就好了。
她却认为,对他的这种讨厌,要持续到生命尽头。等到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口流涎水,记忆也衰退,这样,就再记不得他。也许,等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毕竟,他大她十岁。
说起来,她正和那个床头相框里的少年,一样的年纪,相片里,少年唇红齿白,依然青春年少。
房间里,台灯是亮的,她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妈妈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晾干的衣服。
“佳佳”,妈妈坐在她的小床边,叠着她的裙子,不经意看见放在床头的相框,心内一阵感慨,“妈妈老了,你和哥哥都长这么大了,那个时候你还多小啊,你哥哥也还在读初中。”
“妈,你不老。”她按了按圆珠笔帽,在雪白的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几何图形,线条笔直如同比着直尺。
妈妈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没有一般家庭里那种小女儿的活泼天真,只能用一句空泛的话来安慰母亲的慨叹。
家人都已习惯她的转变。明明小孩儿时候,还是个小话唠,小哭包,会在妈妈怀里撒娇要糖吃。
父母反倒高兴她的这种变化,说她懂事了,不顶嘴,每天按时回家乖乖吃饭,不像她哥哥,在这个年纪最皮,成天在外面玩。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跳过了青春期,直接迈入老年期,对一切不感兴趣,消极,被动,肉体是鲜活的,一颗心却在胸腔里无力跳动,对着世界的一切新鲜美好无动于衷,激不起更加亢奋的脉动。
春节,去外婆家吃的年夜饭。
一大家子人,大舅舅,二舅舅,小姨,还有各自的孩子。
热热闹闹。
小姨的女儿才两三岁,正在自己妈妈怀里坐着,大眼睛圆圆的,像水洗过的葡萄。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儿厌烦了大人们听不懂的谈话,小手抓住一根筷子,不耐地挥舞。
“囡囡,”他握住小孩儿肉乎乎的小手,“不要玩筷筷,不好玩儿啊。”
小孩儿转动着眼珠,看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想,为什么他要把筷筷抢走。小嘴一瘪,哇哇地哭起来。
他慌起来,从小姨怀里抱过白白的小包子。
“不哭啊不哭,”他的手托在小屁屁上,另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小孩的头,“囡囡最乖,哥哥最喜欢你了。”
“不哭不哭。”他神奇地从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修长的手指剥开白色糖纸,塞进小孩儿嘴里,“哥哥给你吃糖糖。”
她正坐在妈妈旁边,低头喝了一口鸡汤,烫得舌根发麻。
她更讨厌他了。
恨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小的时候,对自己好一点,温柔一点。
他的成长,是在念了大学以后,一个人身在异乡,周身的棱角都被磨平,对一切态度缓和,冷硬的心开始变得柔软,学会了温柔的笑,平和地面对世界,找到它的美好。然后后知后觉,自己曾经对妹妹的恶劣态度。
很多东西,不是一定要说出来。
他成绩优秀,在班里常常第一,却从不帮她辅导功课。
他在高一就买了一辆自行车,明明顺路,却从不载她上学。
他的男同学来找他,看到她正趴在客厅的小茶几做作业,问他,这是谁家的小孩儿?
“我妹妹。”他说,随后拉着同学进他的房间,把门反锁。
偶尔有东西找不到,他会问她,妹妹,你看到我的东西了吗。
并不是完全的无视,他很清楚,他有一个妹妹。
所以,他知道,她讨厌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抱着补偿的心态,在大学里,他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礼物,布娃娃,裙子,巧克力。所有幼年里缺失的东西,讨着好的捧给她。
他常常对着她笑,笑得那么温暖,眼角藏不住的快乐,似乎想要感染她也高兴起来。
每当他这么做,她只会更讨厌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才想起来对她好。
早干嘛去了。
回家的路上,她和爸爸坐在后座,妈妈在副驾上正和他聊天。
过一会儿,话题被妈妈绕到他的个人问题上。
“浩浩。”妈妈说,“明年就二十六了,还不谈朋友。”
他笑道,“我哪有时间谈朋友,整天加班,回到家全身都累垮了。”
妈妈板起脸,“那不行,我还等着你结婚,给我生个孙子玩。”
他连连点头,“行啊,正好过几天高中同学聚会,我给您找一个。”
爸爸说,“浩浩,可得找个贤惠的,长得漂亮没什么用。”
妈妈立马回头瞪爸爸一眼,阴阳怪气道,“老吴,你意思是说我不漂亮。”
他们全笑起来,又说起了别的事情。
她没有说话,默默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
年初九,他酒气熏熏地回家,刚参加完同学聚会。
晕沉沉进错她的房间,扑到她的小床上倒头大睡。
她刚刚洗完澡,连脚心都是烫的。脚踩在毛绒绒的拖鞋里,挪不动步子。
他歪着头,眼闭着,头发乱糟遭的,呼吸粗重悠长。
她在床边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了他的房间。
他的被子上有香水味,她不屑地笑,他竟然开始用香水了。
五一,他回家,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
女人乖巧地和她父母问好,又和她打招呼,“你就是佳佳吧,我常听浩子念书时提起你,还真漂亮啊。”
她微笑,说,姐姐你好啊。
心里恨得发痒。
凭什么他笑得那么开心,凭什么留她一个人不快乐。
半夜,她去上厕所,经过他的房间。
“浩、操我,操我,啊啊!哎呀~舒服,再用力、小穴爽死了、”
“好深!不要了!慢点儿啊、对、就是那里、啊~”
“好硬,再用力、快快、啊啊,唔唔、”
似哭似笑,女人叫床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穿过厚重的门板,传到她的耳朵里。
不知羞耻。
她敲敲他的门,咚咚两声。
平淡道,“哥哥,你们小声点,我都被吵醒了。”
第二天,他女友看见她了,女人脸颊微红。
他以为和她的关系会一直恶劣下去。
谁会想到,高考,她填了他工作城市的大学。
因为异地的关系,他的大学女同学,在和他谈了半年异地恋之后就坚持不住了,说要分手。
中间断断续续,谈过几场短暂的恋爱,一直没结婚。眼看自己的妹妹都读了大学,自己也将近三十岁。
她才刚进学校,就被男生暗地称为冰山女神,个性高冷,没人敢追她。
没想到,大学男生也用起了读中学时候的伎俩,一两个大胆的,说要认她当妹妹。
她还是那句话,我已经有哥哥了。
周末,他载她去他住的地方,说要请妹妹吃大餐。
阳澄湖的大闸蟹,被蒸得通体发红。
她一边吃他为她挖出来的蟹肉,一边玩手机。
有人发短信给她,男生,问她,为什么不做他的妹妹。
她笑起来。
他很少看她在他面前笑,不禁问了句,妹妹,你笑什么?
她看他一眼,随后垂着眼皮,淡淡道,“哦,有男生说,要认我当妹妹。”
他一愣,心里莫名地生起气来,“妹妹,别理他们,那是在打你的歪主意,别上当。”
他好看的眉蹙着,爱笑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一丝笑意。
她嗯了一声,“我都有哥哥了。”
他这才满意的笑了。
有一段时间,她的学校附近有女生被露阴癖骚扰,她在他车上和他说起这事。
“妹妹”,他神色严峻,“搬到哥哥这儿来住,外面太危险了。”
她点点头。
他买的房子,不足五十平,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他把书房改成卧室,又买了一张圆床,上面铺着粉色的床单,他的妹妹这么可爱,他恨不得把墙壁也刷成粉色。
她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夏天,客厅里冷气开着,很容易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有一次,她醒来,看见他站在沙发边,正低头看着她,她吓了一跳。
“小心着凉,要睡床上睡。”他说。
暑假,没有回去,住在他那里。
她在苏宁找了份兼职。
太阳晒得她脸颊发烫,她站在苏宁门口,看着街上繁忙的人流,觉得头有点晕。
突然,感觉脸颊冰冰的。回过神,一瓶冰过的娃哈哈贴在她的一边脸颊上。
“喝点水吧,看你热的。”
一个男生对她说。
也是本地大学的学生,还和她同级。
中午没有回去,随便找了间附近的小餐馆。那男生也跟着来了,还用卫生纸给她抹去凳子上的油腥。
也许是工作枯燥,难得又碰见同龄的人,同是兼职大学生,她意外地不排斥他找她聊天,听他抱怨某个任课老师上课必点名,又说某个学校食堂的糖醋里脊很好吃,吐槽刚看过的电影。稀松平常的话题。
六月天,孩子脸,明明中午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儿阴下来,风肆虐地席卷整个街道,她一个人走在去哥哥家的路上。
快到家时,雨终于痛痛快快地落下来,她走到路边避雨。
“小佳。”
有人叫她。
她巡声看去,是那个男生,站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的头顶流下来,衣衫全湿透。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男生在雨里冲她大声吼,双手围成喇叭状,表情异常认真。
第一次,有人和她说,“我喜欢你。”
她愣住了,及肩的发丝随风轻扬。
男孩的脸,似乎被雨水洗刷的透明,原本英挺的五官,越发出落。
没有等她说话,男生吻了她。
温热的唇瓣贴上来时,没有想象中的心跳加速。
反而,一种深深的悲哀,如同冰冷的雨水包裹住身体,四肢冰冷。
她抬眼,看阴沉的天空,白茫茫一片。
她的初吻,给了一个正当青春的好看男孩,他大胆地向她说出心中炽热的爱意,战栗的唇瓣贴合在她的嘴唇上,那么虔诚,恰到好处。
最初的告白,最初的吻。
她却感觉到心涩涩的,老化的心脏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猝然紧缩,呼吸憋闷。
为什么不快乐。
她问自己。
吴佳,你为什么不快乐。
想到将来,会和一个男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总是不圆满的。
心缺的那一块到底在哪里。
一把推开男孩搂在她肩上的手,踉跄而逃。
雨下的越来越大,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她已然被淋成落汤鸡。
“开门!”
她拼命地用手拍打防盗门,手心痛到发麻,指尖发红。
他听见声音,打开门。
外面,她周身湿透。
他眉一皱,正要开口。
“我恨你我恨你!”她猛地朝他冲过来,小手握成拳,发了狠的砸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他表情困惑,一时竟不知做何反应。
那么无辜。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吴浩,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被雨淋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两颊,眼睛通红。
“妹妹,你怎么了。”他伸出手心,试图去摸她苍白的脸颊。
她狠狠拍掉他凑近的手。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他的妹妹。
讨厌他,恨他。
这样可恶的人怎么配有她这么一个妹妹。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她发狂地大吼,泪水震颤着,从眼角滑落。
他默然,原来,她还是没有原谅他。
抬起的手无力地落下,他低下头,笑得苦涩,“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下一秒,她按住他的头,嘴唇狠狠咬着他的唇。
他的下唇一阵锥心的剧痛,舌尖尝到浓烈的血腥味。
“妹妹...”他叫她。
她的舌顺势滑进他的嘴里。
小舌发狠地胡乱在口腔里搅动,透明的涎液溢出,顺着彼此的嘴角滑落。
她踮着脚,发了狠地亲他。
他呆住了几秒,那温热的小舌头,滋味实在美好。
骤然清醒。
他猛然推开她。
力道没控制住,她被推到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嘴唇上还有他下唇渗出的鲜血,眼睛狠狠瞪着他。
“你到底怎么了!”一向温柔的人,也被这莫名其妙的吻搅得心神不宁,他皱眉大声质问。
“我怎么了。”她喃喃,“我怎么了。”
她慢慢垂下头,沉默了几秒。
早该知道的。
为什么总感到不满足。
为什么不快乐。
为什么无法融入世俗的幸福。
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看看合照。
为什么看到照片里阴郁的少年,心会隐隐作痛。
... ...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 ...”
她垂着眼皮,轻轻说,像是自言自语。
轻若羽毛的声音,在空气里漂浮。
他感觉心脏骤然一痛。
又变回了记忆中那个狠戾的少年,他抿着唇嘲讽道:
“你以为我喜欢你这个妹妹!”
“还要我帮你换尿布!你不害臊!”
“小屁孩!抢我的零花钱!”
“跟屁虫!整天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后面,知不知道我在他们眼里多丢脸!”
“没听说谁家有个小他十岁的妹妹!”
“被欺负了就知道哭着和妈妈告状!”
“哭相还那么难看,鼻涕都吃到嘴里了!”
他一句一句申诉,快三十岁的人,却像斤斤计较的少年,一句句说着对她的嫌弃。
他看她的脸,从稚嫩到成熟,明明记得当初只是个裹在布团里的小不点儿,傻兮兮咬他的手指,现在却出落的动人,脸颊像刚刚盛开的花朵。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妹妹。”他恨恨道,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是要我死吗?现在我就死给你看!跳楼,割脉,上吊,你选一样!”
说着,他转身就要寻找工具。
“呐。”她轻轻道。
“我们一起死吧。”
他愣在原地,心漏了一拍。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圈住他的腰,头靠着他结实的后背。
“吴浩,”她用脸蹭他的衬衣,有洗衣液的味道,薰衣草的味道。
“我恨你。恨死你了。”她说。
他闻到了她身上爽身粉的甜香。
冰冷的身体靠着他的背,衬衣被她衣服上的水沾湿,贴在皮肤上,冰冰的。
冷气无声地吹着。
他转身,把她打横抱起。
她轻的好像没有骨头,任凭他抱着她。
被狠狠丢到他的大床上,他的床垫硬硬的,硌的她后背发疼。
男人的嘴唇狠狠亲下来,两片嘴唇含住她的唇。粗砺的舌头缠着她的小舌,发出渍渍的水声。
“吴佳”他咬着她的唇,眼底赤红,“真想弄死你!”
大手粗暴地撕开她纤薄的裙子,“咝!”
是一具鲜活美好的肉体。
白嫩的乳房,粉色的乳晕,纤细的腰,笔直的腿。
稀疏的阴毛,粉嫩高耸的阴户。
妹妹的裸体。
他的妹妹,此时变得莫名乖顺,再没有声嘶力竭,一双漂亮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心跳快得不可思议,好像一个处男,膜拜平生看见的第一具女性美好的裸体。
裤裆里,平素淡定的肉棒已经不受控制地勃起了。
他急躁地脱光衣服,一件件衣服被随意甩到木地板上。
阴茎受到冷气的刺激,在空气里不安份地动了几下。
被握住了。
她的小手冰凉,推动着他的包皮,棒身上青筋狰狞,龟头马眼不受控制地溢出透明粘稠的液体。
“啊....”他舒服地呻吟,缩着臀部,腰前后轻轻摆动,肉棒被她的手心蹭得舒服极了。
他的妹妹,在给他手淫。
“吴浩,”她握着他的肉棒,小手上下移动,她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你真的很淫乱,这么享受亲妹妹给你手淫,阴茎硬得不像话。”
他心里闪过一丝羞赧,看她明明全身赤裸,那纤细的手还在继续撸动他勃起的肉棒,脸上却一本正经,清澈的眼睛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圣洁。
而他却已深陷情欲。
他笑,用手狠狠揉搓她胸前白嫩的乳房,手指不忘拨弄她粉嫩的乳尖。
“啊......”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从喉咙里逸出呻吟。
“妹妹,你乳头这么硬,还好意思说我,”他指甲掐她嫩嫩的奶头,“我怎么会有这么淫荡的妹妹,呵。”
“啊~”她咬着唇,乳房被他的粗砺的大手使劲揉搓着,陌生的感觉,痒痒的,她下意识磨蹭双腿。
“小荡妇,你怎么了。”他察觉到她双腿无意识的动作,心内欲火更甚。
甩开她放在阴茎上的手,他扶着发烫的肉棒,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
硕大的龟头在她紧密的细缝上下滑动。
“呃啊、”再往里,被她滑腻的两瓣阴唇夹住,“舒服....”,他喟叹道,“我淫荡的妹妹,佳佳,你的阴唇夹得我肉棒好舒服,缝那么细,我大鸡巴差点进不去了。啊啊、舒服~”
他的龟头快速地在她的阴唇上下滑动,碰到了她硬起来的阴蒂。
好、好舒服、
全身酥麻,感官汇集于阴户。
“啊啊啊,哥哥、哥哥、”她呼吸紊乱,胸脯起伏,“肉棒蹭得佳佳好舒服、硬硬的、还烫烫的、啊啊、嗯。”
她那么娇,叫床声音比日本的av女优还要勾人,只怕阳痿的男人,听到她娇娇的叫床声都会硬。
“小荡妇,亲哥哥的鸡巴让你这么舒服吗。”他逗她,用大肉棒拍打她的阴唇。
“吴浩、哥哥、还要、我还要!啊啊嗯、再来、还要、”她胡乱地扭动着臀部,他的龟头戳到她的大腿根,竟然这么硬,被阴茎戳到的地方,娇嫩的大腿根现出一片浅红。
“要什么,佳佳,要什么。”他揪着她的乳头,表情痴迷地看着他的妹妹,漂亮的小脸像喝醉了一样,红红的,“妹妹,小荡妇,要哥哥做什么,嗯?”
“要你的阴茎、痒、哥哥,我下面痒啊。”
“吴佳,你这个小骚货!”他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我是你哥,你要你哥的鸡巴给你下面止痒?”
他狠狠拍打她白嫩的乳房,“你这个淫荡的贱货!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啊啊啊啊、哥哥,别欺负我、呜呜呜呜嗝”
她呜呜哭起来,像小时候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不就是讨厌我小时候欺负你吗?”他揉揉她的乳房,“我偏要欺负你,荡妇,天生欠操的小骚货。”
“自己用手指把阴唇掰开,我要看见你欠操的骚逼。”
她呜咽着,乖乖用两只手扒开那条桃红的细缝。
“妹妹,”他伸手在她小穴口上下蹭动,“你的骚逼都流口水了,这么饿吗?”
“舒服,好舒服呀~”她微眯着眼,下体不住地轻轻摇摆。
“有没有吃过男人的鸡巴?”他问她。
她还沉浸在摩擦的快感里,神情恍惚。
“佳佳,你不说,哥哥可要把哥哥的大鸡巴插到你小逼里亲自验证了。”
再也把持不住,他腰使劲往前一送。
“啊”
同时发出惊呼。
“好紧的小逼呀。”他情不自禁仰了仰头,肉棒被她的穴肉绞得爽死了,差点抑制不住喷精的冲动。
“痛呀!哥哥,痛!”她疼的直抽冷气。
“看来我的妹妹很乖,没有勾引男人”他抽出阴茎,龟头上面挂着鲜红的血丝。
“不怕啊,哥哥最疼妹妹了,很快就不痛了。”他低头,亲亲她的脸,扶着她的小屁股,开始操干起来。
“啊啊、轻、轻点别、呀啊啊啊,太深了....”
他的大肉棒在她阴道里横行霸道,毫无节制地索取。
“啊、佳佳,乖妹妹,好舒服、嗯啊、你的小逼夹得我鸡巴舒服死了啊!”
他律动着。
“妹妹,小逼这么骚,哦!”
他的肉囊前后甩动,扑打到她娇嫩的阴唇上,一片红。
“浩浩哥哥,我要死了、好痒、好奇怪。”感觉到疼痛之外,生出异样的酥麻,她腰眼发痒,四肢发烫。
“佳佳,你有感觉了。”他继续抽插,“好好感受哥哥是怎么操你的。”
说着,狠狠朝阴道一顶。
她身子往上一动,通体舒畅,“哥哥、佳佳好舒服呜呜唔哈”
“哥哥的鸡巴也很舒服,你的小逼真会吃,我的精都要被挤出来了。”
他的肉棒继续在她的小穴里横行,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她的阴道壁开始有规律地快速收缩,夹得肉棒又疼又爽。
快速地在她小穴里做最后的冲刺,阴囊发热鼓胀,射精前奏。
“妹妹,嗯、哥哥要射了!爽死了!啊啊啊,小逼太会吸了、”
他正要抽出阴茎,被她的小手狠狠按住他的臀部。
“吴浩,射在里面,射里面,啊啊啊啊,肉棒好硬,小穴好舒服~”
“别这样!妹妹!”他慌了。
已经控制不了了,大量的浓精从马眼里喷射出来。
他在妹妹的小穴里,射精了。
“妹妹”他看她全身泛红,香汗淋漓,忍不住低头亲她粉红的小脸儿。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她。
“想给你生宝宝。”她平静道。
“可我们是兄妹,”他眼里划过一丝惆怅,“这是乱伦,你知道吗。”
“我的处女膜都被你破了。你和我提乱伦?”
他不说话了,看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吴浩,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开始哭,用拳头打他的胸。
“吴佳,我他妈也恨死你了!恨不得弄死你!恨不得和你一起死,”他厚实的手掌把她的头紧紧压在胸膛,呢喃,“妹妹... ...”
“我更恨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唔、”她嘴里念经一样地说道,余下的话全被吞进他滚烫的唇瓣里。
这个可恶的家伙。
给她的心系上枷锁的罪魁祸首。
她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她最讨厌他了。
呃,小黄文看看就好,别当真。
以及,男性分泌的前精能导致女性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