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虫声的郊外,只有一幢幢孤坟野墓般的别墅区,屹立在月光下的孤寂无依的山头。华丽豪贵的高住宅区,在排山倒海的宣传下,价格早就标升到天际,谁想到真正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遍荒凉死寂,渺无人烟而且偏远隔涉?
莎莉打从结婚开始,便想找一遍宁静休憩的地方居住,却从来没有想过,搬来这里竟然可以如此寂寞的。在市区居住的时候,由於环境比较狭窄,莎莉总是抱怨四周繁喧的噪音,不断打碎她的创作灵感,令她无从在清静中,寻找到理想的艺术气息,绘画她的油画。
所以当阿健的工作稍为稳定,时间比较充裕,有能力应付较长途车程的时候,莎莉便极力要求他一起迁到这地方来住。
最初的时候,幽静的环境确有新鲜感,因为这里居住面积不但宽躺了,而且空气亦清新了很多,可是日子一久,莎莉开始有种失落的感觉,特别在阿健需要加班的晚上。
面对着空白的画布,莎莉不但无法从宁静中找到灵感,反而感到四周都充满强烈的空洞。是从前对晌往的郊外生活,幻想得太美好?还是自己对於这种远离繁嚣的闹市生活,根本不习惯。
从缠着长春藤的窗花向外看去,莎莉感到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四周实在太静,静得根本不似还有其他人在居住。
虽然这一带都是设计典雅华丽的别墅区,但由於前阵子地产炒风炽热,大部份单位都被炒家所购置,没有太多用家买到。
炒家们当然不会住在这里,所以单位虽然全部售出,但大部份却是空置的,偶然看到一些管理员经过,莎莉才感到自己不是住在无人的废墟。
这一晚,阿健又要加班。由於跟工作地点相距太远,阿健每次加班便等如不回家,对於莎莉来说孤独并不可怕,最重要是无聊,特别是面对那张空白的画布,脑海里又没有半点灵感的时候。
往时她在百无了赖的时候,总可以立即走到街头去放任地闲逛,或是躲进电子游戏机中心内疯狂地拍打键盘,或是走进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内买满一袋袋根本不需要的东西。但现在甚麽也不可以了,最多只有到屋後的园子内踏踏微湿的草地,抬头望望天空上的月光和星星。
不知甚麽原因,莎莉今天晚上特别感到无聊,体内像累积起一种强烈的空虚,极想找一些事来做,至於是甚麽事也没有关系,当然最期望的是可以跟阿健一起干些夫妇之间的事,可惜在她最感到需要的时候阿健偏偏不在。
电视影碟虽然播过不停,但莎莉总是无法投入去看,甚至感到画面厌闷,最後竟然狠狠地把遥控摔到地上,用力把电视机的电源也拉掉。莎莉带着无明的激动走到花园,大刺刺地躺在藤蔓织成的吊床上,满胸尽是不满和抑郁两手枕着头盯向深蓝无际,只有一轮巨月的天空。
今晚的月很圆,听人说月满的日子,人都会因为磁场的变化而触发生理上的需要,莎莉虽然不大相信这种说法,却感到自己的生理似乎真的有所需要。
吊床轻轻摇荡,莎莉更加坐立不安,不断在床上翻来覆去,柔滑如丝的手,像是满载慾望的画笔,不自觉地轻描着自己的身体。
「噢…啊……」薄薄的睡袍,包裹着一副软滑无骨似的身躯,即使是自己抚摸,莎莉仍感到指尖传来一阵快感,莎莉越摸越是投入,越投入时,那种需要便越强烈,咽喉里隐隐地透出了呼唤。
渐渐地她的手指开始过份地探到身体最敏感的位置,当指尖轻触到那朱唇一样紧闭的禁区,一种触电的感觉令她全身猛力一震。「噢…啊……噢…啊……」逐分的深入令她的呻吟声更是沉重而紧密。吊床越来越摇荡得急剧,莎莉睡袍上的腰带都渐渐松开褪下,一副曲线玲珑,充满青春弹力的胴体,逐寸被月光所窥探,显露在旷野的白光中。
反正左右前後都是空置单位,莎莉也不再避忌,索性将单薄的睡袍都退下来,让自己亳无拘束地任性起来。
莎莉一边抚摸,一边在幻想,假如现在有另一个男人出现,能够给她真正的满足,将会是令她最兴奋的事。因为单单靠自己的手指,始终欠缺了那种炽热如火粗壮有力的充实感。
正在迷糊之际,莎莉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唦唦的水声,是隔壁单位传来的吗?有人开了花洒在沐浴?
莎莉立时在迷糊中惊醒,因为她的单位与隔壁的单位,分隔彼此的花园,只有一度小围墙,她的一切邻居随时可以看见自己一份行为。
莎莉连忙翻身下了吊床,循着水声走到围墙边沿。围墙的近屋部份,是紧贴邻居单位的浴室,所以花洒的水声才会传过来。
莎莉心想,是谁呢?是不是单位的户主回来了?
但那单位不是一直空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