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重生之施施(繁)--58-68

59 结识

东临王不日便同那刘奎找到了施施那院子处,他来时只是独独一人,并无仆人随侍——若这石头只是一块破石头,被他人知晓他巴巴儿来求,可就毁形象了。而如果这石头是天材地宝,那也保得这石头不被他人知晓。

只见这宅子,便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居,甚至可以说得上小了。中等的四合院,也有那麽五六间房,也不知这刘奎打哪找得到这偏僻角落。

刘奎带路带到跟前,回头对着王爷道“就是这儿,且待我将门叫开”便上前去敲门,先是轻轻的几下,没有动静,接着他力道大了些,谁知还是古井无波。东临王压迫性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他亦有些急了,便大力砰砰的敲了起来。

四五声後,门後传来开锁的声音,他松了口气,紧接着两扇门露出一片缝隙,露出少年装扮的施施,正横眉冷对於门外之人,“你们作甚麽糟践我这区区柴门?”

看清了前面的人,又转了一副讥诮“刘师傅啊!这是又来作甚?你还惦记着我那物件?这也真是“情真意切”啊,怎麽,她可是你失散多年的结发恩妻?遍寻不着的美艳小妾?”

这话就有些尖锐了,然而施施也是真动肝火了,好好儿一幅山水田园,被门外一惊,便成了泼墨的抹桌布,你叫她怎生快活?

刘奎被这麽挤兑,也有些尴尬,再说他本来来意,似乎也是如此,这麽一招,只得挤出一副谄媚的面孔“公子别误会,额,有一位大人物,对公子的那块石头甚是满意,这石头於公子,可谓鸡肋有余,珍馐不足,又何不成人之美,两相得意?”

“你怎的就知它对我而言不是珍馐?我就好这口,慢走不送!还有,你家长辈没教你如何正确的敲门吗?!”说罢便将门一带,就打算送客,刘奎见事不妙,忙上的前去,生生将自己半边身子挤了进去,阻了这门。“等等,,,哎呦。。。等等哎!”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公子啊!有朋自远方来,关门不见,未免太过鲁莽?”东临王这才走上前来,出现在施施的视野里。

“东。。。王,,王爷!参见王爷!”施施惊了一跳,那一刻,只觉心跳骤然加速,一时之间,脑子里头像是被水给冲糊了,一片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紧张激动皱皱巴巴行了个礼。

“不用见礼了,就当朋友之间的交往罢,我也是乐意结交这麽一位趣人儿的,刚刚那几句,可把刘师傅羞得!”东临王打趣道“这份功力,可是常人难及啊!”

施施有些尴尬,唉,怎麽在自己男神心目中留下了这麽一个糟糕的第一映像呢?她设想了无数次的场景,不是自己在竹林中悠然漫步,然後偶遇男神,便是自己翩跹於百花争妍,被男神侧目,,,哪知,唉,不由有些郁郁,刚刚对刘奎的愤怒全然被东临王竟然要和自己结交的念头给冲刷了,心底只剩下无数的蠢蠢欲动。哎呀呀,土豪我们做朋友吧!!!(这里是崩了的作者)

她努力平复心境,“王爷厚爱,草民自是求之不得,敢问王爷,此番可是另有他事?”她隐约猜到了,东临王许是对自己那偶然开出来的石头上了心罢。不过即便是自己找的据说无比有德行的玉石匠,竟然也是这德行,这消息,未免也跑得太快了。

不过她本来便对这物事没甚贪念,只要不落阮家便好,况且,能换来与东临王结识一番,她本就是极乐意的。

60 不快

东临王也并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听闻小子开得异石,本王对其有意,能否移步,借本王一观?”

然後你观完之後便想打我这儿拿下是吧?施施心想,但是若能以一石,换的与东临王结识的机会,她甘之如饴,或者说,就算是白送她也是乐意的。东临王不论前世今生,都在她心底缠成了一个繁复的结,不管是因为那惊鸿一瞥,或是末了成婚时那临门一脚,抑或者,在重生後的无数短短长长的岁月里,她挂念的那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魂牵梦绕,所有的一切都在她心底,发酵升腾,只等时日,便能燃烧成疯狂。她想,这一定,就是爱情了。

“当然,还请王爷来这边!”她嘴角勾起浅笑,隔着面具的脸上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将贵客迎入门庭,径直穿过院子里头,将人带到一处偏房,掀开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黑布,那粗具人形的异石印入眼帘。

果然人不同,命不同啊,刘奎心想,东临王一出马,分分钟便搞定了,不过他们俩,确实没甚可比性。一边目不转睛看着那块奇石,仿佛看着失而复得的儿子。

东临王也被震了一下,这石头,果真神奇,这刘奎竟能开出这般至宝,也真是走了大运了。而这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子,竟是有几分相石之才。心底对这石头,自是有了势在必得之意。他能够想像,当他把年轻的“太后”呈上,太后会有何等的凤颜大悦了。

现下外戚干权,太后几乎全年的功夫,都花在寻求延年,驻颜二方上,这玉像呈上去,虽不是实处的,但也好歹是个慰藉不是?

他心底虽对这等粗衣草民没甚感觉,但既然想要这石头,也不能强买强卖,便略微收起了一些倨傲,但声音中还是能听出冷淡来“你这石头,可要多少银钱,才可转手於我?”

他本是王爷,即便无甚实权,身份也是矜贵无比,那是这等平民之人能触及的呢,也做不来这等礼贤下石之举。“或是你有甚其他要求,也是可以的!”

施施不禁愕然,又有些黯然,果然之前说欲与她结交一番,也只是哄她看石头的?不由又起了一丝丝的恼意,好似被人戏弄了一番般。

“王爷觉得如何?王爷愿开多少银钱?小人不是行内人士,也不懂这奇石价值几何,只是觉得其形可怜可爱,其样世间难求,欲自己存着做个念想,以後也能当传家宝罢!”施施心中虽不郁,然还是抱有期望,遂耐着性子,又出言试探一番。

东临王一听此言,心中自是不快,这是不卖的意思?“本王出八千金,你觉得如何?或是想用别的物事来抵?”

施施一听这话,便东临王只将此事当做完全的交易来做了,对她却是并无任何结交之意,心中不由恼火,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之前的幻想觉得无比丢分,索性火一上来,便起了索性一了百了,懒得卖了,也懒得高攀心上人的心思,“我说了我这石头是要当传家宝的,又哪能以银钱计?!就是金山银山,我也是不予的!王爷还请回罢!”

恼意一漫上来,便开始无差别攻击了,末了还添了句“刘师傅,人在做天在看,你当初许了甚诺言,现在又做得甚事?!还望不要太贪心的好!”

东临王一听这话也火了,这等刁民,怎得说话的?!怎得这般无礼!“小子可是欲加银钱?这牙尖嘴利,心思深重,可不是容人之量啊!可曾习过礼?可曾读五经?”

施施心道,我是女子,学甚的礼,学甚的五经?不过这话却不好说出来,但这分明是说她不识礼义,奸商做派,顿时火烧成了燎原之势“我本粗鄙之人,鼠目寸光,不识礼义,不懂孝悌,只是知道这石头是我喜爱的,还请王爷移步,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东临王无甚辩才,被这话挤兑一番,也不知如何回答,加之被这般当众扫了面子,还是一介粗民,不由肝火大动,也不想那石头了,“那就告辞了!”说罢便同那一步三回头的刘奎,大步离去了。

施施一时之间,口不择言将王爷气走,当时顺了一口心头气事後却是懊悔不已,自己好不容易能与心上人搭上线,恁的因为自己意气之争,便将人推开了去?自己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傻瓜!

61 扳子

施施这夜里是辗转反侧,不能入寐,心思不停变换。一时便觉得自己之前不该那般冲动,只是一块於己无用的破石头而已,白送王爷又如何?反而毁了王爷对自己的好观感。一时又想到王爷那般风姿俊逸,身份高贵,又如何看得上自己?总之是兜兜转转,九曲十八弯地胡思乱想了一夜。

而令其惊喜的是,王爷第二日便去而复返,不过这次刘奎倒没跟来,只有一个黑黝黝看起来老实巴交力夫模样的车夫跟着,而且那车夫也只在门外候着,并不入门。

施施一阵心喜,又因着是两人在一处,不多时心底又无缘无故地起了些旖旎心思。她本就属意,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是要好好将自己破碎的坏形象扭转一番的。

东临王想必也是想要这块石头想得狠了,这次却是淡漠全无,眼底还微微带了点笑意,只见白衣公子,伫立庭阶,如兰芝玉树,满室生辉,眉目含情,却又看似有情却无情的意味,好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你这石头,端得是世间难得,奇货可居,我知这般举动,定是夺人所好,不甚磊落,然这石对我而言,却是至为稀贵,还望小公子能体谅一番,转手於我”语线温柔,“万金可好?”

施施自是如身陷囹圄般,她能感受到自己仿佛某一个地方苏醒了,仿佛前程的那些黑夜,那些苦痛,皆被遗忘,天地间,只剩她跳动的心搏。

她灿然一笑,道“公子莫把我想做那贪财之人,我本意也不是因银钱过少而拒绝公子,而在下看公子这般喜爱,与人为善,与己为善,便赠与公子又何妨?”

事件顿时发生了一个大逆转,东临王心道,这小公子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测,端的是阴晴难料。然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他心底又有些许不安,就这麽赠予自己?!这人是不知这石头价值几何?“这万万不可,小公子可知这石,乃是即便与那和氏璧放一块,也不输颜色的天地奇石啊!这般相赠,本王愧不敢当!”

施施自是早料到他会有这麽一说,“公子不必谦让,我仰慕王爷风采,钦羡王爷才华,这石赠予王爷,并不为过,况若我留这石,未必不是怀璧自罪之举,还望王爷大量,替小人消弭祸患!”末了还开起了玩笑。

东临王见话说道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脱,也收下了这份心意。心底对这小公子,顿时观感上升不少,觉得他不愧是性情中人,也起了结交一番的念头。侧目看见自己手上的绿扳子,便取了下来,道“这是我额娘给我留下的惟一念想,小公子这般厚意,本王盛情难却,便将此物赠与小公子罢!”

施施听得是他额娘给的信物,心底一甜,嘴上却推脱“王爷不必如此!既是念想,还是留给王爷的好,草民万万不敢僭越!”

东临王硬塞给施施,施施推脱不得,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入手施施便惊了一番,因为那似乎并不是玉石给她的感觉,就连那顶级的帝王绿,也比不上这板子给她的那种玄妙的感觉,好像里头还有什麽,正待挖掘,她顿时有点走神。只听那王爷又道“既已互赠信物,结一好友,怎能无酒?我知一处,有上好的桃花酿,虽酒劲不足,然口味清幽,怡人心脾,况白日里醉醺醺的也是不好,这麽看来,正是合适,小公子可愿同往?”

施施自是欣然前往,及她回府,已是醉意薰薰——她前世的海量,现在可是影子都没有的事。虽脚步尚稳,不致跌跤,然眼底还是氤氲了水气,显得光幻迷离,脑子到底还是不甚清白了。

杜方良来看到的,便是这麽一段自然流露的风情。他这妹子,最近却是常跑出去,也不知在作甚,虽然这并无甚奇怪——杜怜英可跑得勤快到哪去了。但是他总觉得十分不得力,他常常来施施院子转转,有时只要看到她,或是听她软软地叫上几声大哥,心底就能熨帖了不少,而一旦见不到人影,心底又不知打那能升起一股懊恼,他不知这是怎麽了?!他的心绪魂灵,似乎便被施施给攥着了般,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世间竟是有这样既喜悦又苦恼的感觉,自己,这是中了什麽邪吗?

看她两颧泛着桃色,目光飘忽,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仿佛全世界都只有一个他一般,他心底那般异样的奇怪感觉又上来了。打住!打住!他竭力控制那种鼓噪感。

他伸手扶上施施的额头,微汗,不烫,看她神色,是大白日里贪到杯中物里去了。他叹了口气,妹子不学好,等她醒了酒再说她,怎能与那杜怜英一般行径呢!

他去自己住所取了些醒酒汤,微热了热,送到施施嘴边,施施将头一扭,似是认出了眼前之人是其大哥,俏眼一翻,埋怨的嘟囔了句“怎麽又是汤汤水水,我不喝!拿开!”平日里她定会讲这话收在心底的,怎麽好这麽糟践大哥一片心意?“大哥你怎麽尽给我弄些湿湿哒哒的让我喝,我不要,我不喝!”像小孩子闹脾气。

杜方良无奈,只好取了勺子一口口喂她,往往三口只进去一口,杜方良苦涩的想,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这麽想对施施好,怜她体质阴寒,不易受孕,不几日便巴巴的过来汤水供着,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他止不住得对她上心,他也不知道为何有时会忐忑,会焦虑,会辗转反侧,那麽,谁又能告诉他?心如野马,奔腾不息。“来,来,好歹也喝两口,醒醒神!施施别闹!”

施施又怎会听他的,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几经折腾,一大碗醒酒汤去了七七八八,然地上那一滩褐色汁水,估计也有五五六六。施施还不歇停,说热,当下便扯衣服,杜方良拦都拦不住,眼看着外衣便被扯了下来,给着一层薄薄的中衣,里头艳红的肚兜影约可见,桃子大小的山丘凸出一个诱人的幅度,那抹肚兜的艳色就像催促的妖姬,仿佛再说“来呀!快活呀!”

他愣了,随即反应过来,便抱住施施,只觉臂间触觉温软,如那小刷子在他心上又刷了刷,他底下起了反应,那根物事如蛰伏的冬蛇被梅雨一浇,猝然惊醒,高昂头颅,蓄势待发。

施施只觉下面有什麽抵着她,甚是难受,朦胧中也不知是甚,之前不停挣扎喊热,现在反而安静下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看着杜方良“我怎麽觉得有什麽抵着我,是大哥的刀鞘吗?快拿开罢!施施不舒服的很!”

杜方良一听这话,那火是再也熄不下来了,他只觉那些翻过的春宫图册便在他脑海里唰唰唰,下面像是受了莫大鼓舞,隐隐胀痛。

施施还不自知,先前的动作让她露出一片雪色香肌,脑子充了血的杜方良不由自主啃了上去,舔舐啃咬,吸出一个红红的印子,但是瞬间他就如雷劈般松了嘴,他天杀的在做些什麽!

但是又仿佛停不下来了一般,他看着那隐约的艳红肚兜中间微微的两点凸起,又一次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朝左边的吸吮了去,这一次感觉更佳,感觉底下温香软玉,意蕴绵长,施施那处被吸得痒痒的,全身又热又麻又痒,不由“嘤咛”一声,目光迷离,痴痴地望着杜方良,杜方良以为她快醒过来了,一时之间吓了一跳,哪知施施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还以为是在玩什麽游戏呢,他松了口气。

62 贪欢(微h)

底下热意虽被刚刚施施一吓,退了半分,然不知为何,心底却又生起了千般怜爱,万般柔肠,心底的那分渴求更甚,仿佛那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久候甘霖不至,而一旦尝到了些许水汁,便一发不可收拾,欲结念绕,在他心底,开劈出一片野性的土壤。

他的心底双方拉锯,左右为难,一则是那不可忽视越加水涨船高的欲念,一则是他尚存的几分理智,他这是在干得什麽龌蹉事?!竟能如此下流淫贱!如此不顾廉耻!两相交替,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施施依旧不知所以,她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大哥,看到大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她现下思绪,却是不甚明了,只能做出些简单的反应,只见她在酒意薰蒸下露出一个俏丽的笑,有点儿傻气,但是又无比认真。眼睛上下眨巴眨巴,好似那不懂事的稚嫩小儿,她伸出手来,轻抚大哥的眉头,想将那几条横行的皱褶抚平,好让大哥舒服一些。

这就更加重了杜方良心中的愧疚感,只见他低低怒吼一声,精神绷到最紧,像是再也禁不住了般,埋到施施胸前,如雏鸟归巢般。施施只觉一个沉重的东西,毛毛刺刺的,紮得自己的前胸,好不舒服。

她难耐的扭了扭,不满的“恩啊!”了一声,提示她大哥放开她,杜方良却被这丝丝靡靡之音给酥到了骨头了,感觉浑身上下,除了那阳物那处,他处便如抽了骨头般,失了气力,也失了魂灵。

他理智尚在,便想让自己从这种禁忌的,不应该的,世礼难容的冲动中彻底冷静下来,便用力闭合上下唇,狠狠一咬,一阵剧痛传来,他的神智终是回归了几分,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施施见她大哥嘴上红艳艳的,这麽看着倒是挺漂亮的,像极了冰糖葫芦外面的那层糖衣,酒醉的脑袋想,莫不是大哥偷偷吃了糖不给我?火气一来,便朝她大哥唇上舔去,只觉一股子血腥味,入嘴微咸,她连忙松口,啊,呸呸,大哥是哪买的糖?这般难吃,她再也不去那家门店了,嘤嘤嘤~

杜方良只觉那丁香小舌在他唇上裹了一圈,如那入口即化的温润糕点,又如那冷热适宜的臊子打了一圈,那般微微的触感,让他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意拔地而起,越加兴旺,理智就如见了鬼般,不知退散到哪去了。

那小舌欲逃开,他自是不允,只见他按住施施的後脑,不让她离开,结结实实的吻了回去,还伸出舌头在施施口内转了一圈,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施施被吻得快呼吸不过来,她脑子还是蒙的,不知现在是什麽情况,杜方良一放开,她便只顾着大口呼吸,缓解那缺氧的难受。

杜方良再也忍不了了,什麽男人能经受的住再三撩拨?除非他先天不全,後天去势,作为一个血气方刚正直壮年的男性,他的脑子里现在全是想要解脱的念头在叫嚣,然而,总还留了几分人伦底线,只见他低下头,对施施诱哄道“施施~大哥涨的难受,帮帮大哥可好?”

施施不明就里,微偏着头,呆呆的望着他,杜方良又道“施施不说话,,大哥便当施施默认了啊!”

他解开腰带,将那六七尺长,大半个小臂粗的物事放了出来,上头已经迫不及待,流出几滴晶亮的液体,像是在流泪般。

他手把手的示意施施将手放在茎身上,一边带着施施的手,上下酹动,时不时还照顾一下自己的囊袋与蛋蛋,许是刺激太过,他双眼微咪,像是极为享受。

施施现还是杜方良按着,让她动她就动,後来也玩出了几分兴味,这又是一个新游戏麽?她想。虽然这棍子不老实,老是自己动,但是热热烫烫的,在自己底下服服帖帖,还蛮好玩的嘛!便自顾自地玩了起来,这正合了杜方良的意,他本就属意如此想,见施施无师自通,便也放心让她撸了起来。

而施施却是玩心大,时轻时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便能把他的小家伙给按得眼泪汪汪,他无可奈何,便这麽磨磨蹭蹭磋磨了越一刻钟,他总算是释放了出来。然而,冲动是平息了,好像有什麽深深种植到了他心底。

他将施施扶上床,替她盖好锦被,对着地上那点点白浊,映衬着的褐色药汁,陷入了沉思。或许,也是该去庙里吃斋念佛,清清凡心了。

63 比赛

施施醒来时,昨天酒醉後发生了什麽却是全然忘了,那段记忆,就好比浸了水般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便是她与东临王对酌品酒,相谈甚欢,以及余到心底的,那一丝丝的甜蜜。

几日後,施施去那画店甄选新画,只见她打包了几幅心仪画作之後,只见店家神神秘秘的对她道:“小子,你可会画画?”施施疑惑,这店家倒是问得突兀,喜画者未必就要善画罢,正如那喜乐者也未必善於器啊,这是打的什麽主意。“我确是会的,怎了?店家何有此问?”

那店家道“小子你可有福了,你上次打听的,李迪的风雨牧归图,现在出现了!”施施一阵欣喜,忙急切的问道“是吗?在哪?多少钱银?你上次不是说这画在皇宫大内,不可能流出来麽?”想到这点,对着店家的话就不那麽信了“还是你打算用,打哪拿的赝品来诓我?”

那店家摇摇头,道:“去那风雨楼罢!明日里那里会有一场画赛,其中不乏名家,亦不缺才画兼备的才俊,你既心心念念着这被当作最後奖赏的风雨牧归图,那也不妨去试试罢!”

施施问清了具体比赛事宜後,自是千恩万谢地走了,心道这店家还真是好人。不过是比三回看谁画的更像的画,这是什麽鬼规则?她不由想起前世自己偶然间得到的一个奇怪画本,是一种据说从遥远的西方流传过来的,巨大画本,画布并非绢布,而是特殊处理过的牛羊皮,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甚至连不知廉耻的裸女亦有,当初那人,便是吐蕃人士,当春宫带回来撸的。後面甚至还有简要的画法介绍,用得是吐蕃语言,她又请得重金让那人又翻译了一遍,至此对其,是如珠如宝,没日没夜的研究。或许,可用得上也不定?无他,那牧归图,她是定要拿到手的!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去那坊市买些颜料水彩,这作画的材料可是与中土大为不同,只注重形而不注重韵,笔锋所至,皆为写实,绢布尚可,只是这彩底颜料,却是得另备的,这般另辟蹊径,也望那主办之人,有点见识才好。

翌日晴,风和日丽。风雨楼内,人声鼎沸,这常日里的书舍今日被人包了场,也不知是何缘故,要办起画赛,在这不尴不尬的时候。一般画赛或是什麽重大赛事,都是在那金秋送爽之时,一来祝丰收,二来庆秋围,不过开出牧归图这等名画,想必京都爱画之士,皆蜂拥而至罢!

果不其然,楼内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或是跃跃欲试而来,或是打打酱油而来,又或者单纯看这些善画之人龙争虎斗而来,一副闹腾的场面。施施一进门,便有小童上前垂询“公子是来参赛的,还是来观赛的?”

“自是来参赛的!”那小童也不多话,许是太忙人手不够的缘故,匆匆将其带到一张闲置的画桌旁,给了她一张“壹伍玖”的木牌,对她解释道“这小牌子,便是你的参赛号,待会还是有用处的,望妥善保管”

说罢便径直去招呼其他门客了,只见人来人往,添茶的倒水的,热闹非凡。施施四下打量,倒也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譬如那名家周围,才俊旁里,皆聚拢了三三两两的人围,而那普通画师,名不见经传的文士,大抵都是寥寥自慰,不过是名利耳。

不过她竟然看到了杜怜英,在这满厅子的男人中,显得格外显眼,她周围聚拢着一大堆爱慕者们,皆吉言讨好,恭维不绝,杜怜英脸上自是笑意连连,闪瞎了一批没见过市面的呆汉子。不过杜怜英身边一般都围着人的,她一来需要这些人来巩固她美名在外,二来,这种众星捧月的矜贵感,她已沉迷,不能自拔。

杜怜英的美貌,在京城十美这个榜里头,是公认的垫底的,难得的是她才艺出众,故而这麽大的画赛,若她不至,不免也坠了自己善画的名。这麽一想,施施也算是明白了。

爬得越高,跌得越惨啊,施施心道,她一点都不羡慕杜怜英,即便她身处杜怜英的位置,她也不会那般作为,别人能轻易捧你,也能轻易踩你,若一着不慎沦落至被人踩的境地,又将如何自处?

不多时,便有司仪上了前面的高台,先是几下钟鼎之音,成功使得全场安静了下来。只见那两鬓略斑的老头,开口却是洪亮之音“在场诸位,皆是画中好手,这次比赛,主要是三个回合,各有要求,评选一名,胜出者便能将前朝大家李迪的风雨牧归图纳入囊中!”

场下掌声雷动,又有些譁然,或许是没想到胜出者只有一人,或许是惊叹真的拿牧归图做奖赏。那司仪又道“诸位怕也是等不及了罢,那末现在便开始罢!”

先是上来了一个身着红嫁衣的妙龄女子,颜色鲜丽,要求是摹得其形,时间是两到四柱香。下面的汉子们纷纷如打了鸡血般,下笔错落,刷刷声不绝於耳。

而施施却不慌不忙,打她带的东西里翻出水彩调盘,便是先配色,再作画。她身边的几个正画的酣畅淋漓的文士模样的人,看到她这一番举动,先是疑惑,及她下笔,那是目瞪口呆了,其中更是有一个,全然不再理会自己的画作,只盯着看施施是如何下笔转锋,涂色上彩,施施先还不自在,後也习惯了。

画毕,有人过来按牌号收画,紧锣密鼓地便开始了第二轮的比赛。第二轮比赛,上来的是一名老妪,全身珠光宝气,要求与那第一轮无甚区别。第三轮便有些奇怪了,上来的同样是一名老妪,却让众人画出其出嫁时的模样,然那老妪身上却是普通服饰,并非吉服,且老妪上场,也不过呆了半晌,便复下去了。下面皆譁然,这是,让我们想像着画?!要不要这麽坑啊!

场中之人,或冥思苦想,或下笔如神,总归这比赛是到尾声了,那就意味着,不多时,大家便能知晓,这牧归图,究竟能花落谁家了。

64 尾声

待三轮比赛完毕,那司仪走上前来,依旧是那副激情满满样子。只见他报出牌号“经主方诸方评审一致判定,认为这编号壹伍玖的公子,便是此次大赛夺魁之人,还请这位公子,持牌匾於楼上找我便是,其他诸位,为答谢诸位参与,楼中已备下酒菜,还望诸位赏光,放开享用!”

这倒是有些匆忙了,无根无据的,台下的画者皆往那壹伍玖的画桌望去,见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公子,都窃窃私语,施施一下闪躲不及,只得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不是什麽大师,也不是名士,更不是才名再外的杜怜英,当下便有人起哄“你们这莫不是做戏?雷声大,雨点小!诳得我们来此!”

“对啊!至少也得将画作亮出,让我等品评一番,若真是名至实归,也证得你们清白!”

“我们要公开画作,当众比对!”

。。。

一时之间,场面有点失控。那司仪也不是做的了主的,一见这乱成一锅粥的模样,当下也没了主意,只见他隐匿台後,底下的人吵得更欢了。

施施虽之前也是抱着必得之心,然真胜出了,心里终究还是雀跃——她的画技从未展露人前,第一次被这般高度肯定,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而後却又被这局面给弄懵了,她感觉有点奇怪,抬头望向右前方,只见杜怜英定定的望着她,若有所思。当然不只杜怜英,诸多大家也暗暗观察这这位後起之秀,或是画赛的“托”。

此时那司仪已上得前来,镇静道“大家稍安勿躁!经大师们品评一番,这夺魁之人,笔法精湛,又颇有新意,画技毋庸置疑!”

底下那些大家的簇拥者大抵都偃旗息鼓,只留杜怜英身边还有人叫嚣。许是有人操纵也不定。“还请找出画作比对一番,让大家伙儿心服口服!”“是呀!”。。。

此起彼伏,司仪这次却是胸有成竹,只见他不慌不忙,对着杜怜英道,“诸位要求比对,而怜英小姐也是京都名流,不妨就二位罢!”说罢对後招了招手,便有仆役将画恭恭敬敬地一一摆放。

杜怜英有些急了,她是有心唆使旁人质疑,但打得可不是自己出头的意思,她本以为这人只是一托,她拆穿这画赛的真面目又能添得几分清名。这下看来,却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但那仆役手脚俐落,还没等她拒绝,画作便已呈了上来、她一看,心凉了半截。底下之人现下终於心服口服,这左边之画,也是妥帖,神韵兼备。而那右边,却不知用得什麽画法,惟妙惟肖,恰好是合了此次要求。

旁人纷纷道贺,不一会施施便被众人围住,反而杜怜英面前,却是门可罗雀。其实名利一事,本就如此,见风使舵,水涨船高,杜怜英心底知这次是栽了,但又无可奈何,她深谙此间门道,知自己现下最好的,便是不卑不亢,坦然应对,然而心底,终究郁郁。

施施惦念那牧归图,虽旁人见礼,她不得不摆出笑脸相迎,但对那些三三两两出言试探,考究其画技的人,她很是腻烦。好在没多久,便有仆役将其解救出来,径直带到了楼上雅房。终於可以将此画收入囊中了!她不由心花怒放。

入得房内,左右不见牧归图,却是见着一熟人。这青衣绥带,可不就是东临王?!东临王见她,也是有点傻了眼了,这可真是,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找了同一人!

这东临王得了奇石,太后整寿将近,他自是立即便想雕好它的。然那刘奎偏生要模子,直道自己才艺疏浅,做不来点水成鱼之事,他无法,只得又去找画匠师傅。然这些师傅们,也皆是写意之流,够不着刘奎那高标。东临王心底气怒刘奎临到事了还七弯八拐,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拿了那牧归图做饵,看是否捞得写实之流稀少画家。

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屋门,早知这小公子便是难得的写实高手,也省得这番折腾啊。东临王解释道,“小公子别来无恙啊!这次邀公子上楼,还是有事相求!公子须得完成此事,才能得那牧归图。”

施施一下子打愣神中醒悟过来,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她也是乐意的,何况还能得一名画?“还望王爷细说,”

东临王便将前情後果交了一个大概,他也是因时间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遇上的人竟是之前遗石之人,还真是,太巧了。

“我随王爷入宫,画一幅画,便能得那牧归图?”这也太容易了。

“是极,依杜师公子画技,必是手到擒来!”东临王颚首。

“王爷有求,自是不敢不从!王爷只管将那画备着,待我来取罢!”施施笑道,算是应下了。

65 入宫

几日後,施施与王爷一同约在风雨楼。这日是东临王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他便选了今日,将那施施带去宫中,索性也不是件太麻烦的事。

两人见了礼,三三两两问候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东临王便转入正题了“那宫中一切,本王皆已打点妥当,你只需按本王说的做便好!待会见了太后,你可许只能有一面之唔,故而需能铭记其貌,摹其神姿!”

施施点头称是,她面上镇定,心底却是忐忑,这般坦然模样,其实也就是层壳子而已。

东临王递给她一身黑色衣裳,褐色连襟,还配有盘发髻的头冠,一见便是那太监服饰,然看那材质与式样,也不是个高品阶的。“你着此裳,扮作官宦,随我进宫,你进得里头,待会会有一个和你一般穿着的递与你名牌,在这段宫里头的时间里,你便是以他的身份行事,这宫里头,你可切忌不能莽撞,出了甚事,大了去了,我可保不着你!”

那言语里头大有警醒之意,施施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都紧绷了,直觉接下来的话很是重要。她点头回应,听着东临王的下文。

“那人只是个小太监,充其量也只是能将本王引至太后跟前,便得退下,故你退下後便在太后那宫外头等我出来便好!且别胡乱走动,宫里头可不是你想的那般风平浪静!”东临王见施施还算乖巧,且这本就不是甚大事,没什麽难的,也没多说,便让她去将行头换上。

施施换好那身衣裳,便又有人来粗略教了下她如何行礼,宫里头小太监简要的规矩,其实总结起来一句话,便是见着谁都得恭恭敬敬的,见着谁都得弯个腰。

东临王的马车就在外头,两人上了车,便往那宫里头去。施施在里头,心里一边是初入皇宫这庞然大物的新奇,一边是唯恐自己出了差池的害怕,又兼之心上人与她同乘一车,心底还有些小小的悸动。

东临王自然是坦然的很,见了施施穿上这偏中性的太监服饰,倒是比之前那副模样要打眼了些,“你骨架倒是玲珑,穿上这一身,倒是有点俊俏了”

在东临王前头,谁又能称得上俊俏?施施心底自是明白,但是被这麽夸赞,她心底还是不由一甜“王爷见笑了!身量不足,显得玲珑罢了!”嘴上虽这麽说,心底的焦虑却被这甜意冲淡了不少。

马车摇摇晃晃,施施也不敢伸头出去望,也不知行到了何处,她只在间隙里头瞥眼望向东临王,心道自己何德何能,这世还有这等缘法。

马车里头,两人都冷冷清清,未免也奇怪,施施是不知道说什麽,东临王却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他对眼前这小公子也没什麽特别的念头,也没有太大想要结交的意向,毕竟想与他结交的,这世上可多了去了,然而终究之前受了他的玉石之恩,这画像之事也托在他身上,他不由还是嘘寒问暖了几句,故而这一路,施施都被自己心底的雀跃给完完全全占据了,完全把之前的提点给抛了去,这进宫,恍然成了一趟旅程般。

车行半路,停了一会,又行了一路,完完全全停了。车夫探头进来,东临王会意,他向施施示意下车了。

只见车行至了一个陌生庭院,里头也是几辆马车,四周宽敞,东临王凑过来对施施道“别傻愣的瞧着了,接替你的人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不远处小步子跑来一个身着与施施一般的小太监,只见他先向东临王见了礼,便打胸口掏出一块黑黑的木牌子,质地颇硬,对施施到,“这是杂家的名牌,你可得好生看管!有人拦你,便将此拿出便是!”又叮嘱了一番,如何去太后宫里头,如何说话,约莫半刻钟才走。

施施觉得一切都无比新奇,事不宜迟便与东临王一道去那太后宫中,她虽走在前头,实际上留意着东临王的步向,实则还是东临王带着她走罢!

她悄悄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道皇宫果真是头富丽堂皇,这路都是拿上好的青砖累就,接合严密,周遭奇花异草随处可见,亭台楼阁,无一不处是精妙!这麽一来,两人走得倒是略微慢了。

东临王与她这一路,确是没什麽障碍。那些高大的士兵,看了她的牌子也都放行,倒是顺畅得很,然而也让人感觉到等级森严,有种莫名的压抑。她记着之前那太监的话,只顾低头便好。

66 阴差

只见施施穿过一个大气的朱红大门,这里头的士兵盘查比之前仔细了不少,便转到一处,里头比外里温度要爽利些,也不知是为何,飘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东临王拐到没人处,凑到施施耳边小声道“这里头便是太后寝殿,待会见个礼,你便去那殿外候着!”

一股热气轻轻拂过,施施心底只觉一阵酥意,她微微点头,心底却不经意地走神。

又步过一条长廊,三两秀色香池,两人走到一个恢宏大气的殿里头,殿外站着两名巡逻的士兵,屋檐下,每隔几步,便是一个硕大的铜制灯座,殿墙上满是雕纹镂画,擎天的柱子上龙凤谐鸣,俱是用珍贵的檀木所制,奢侈豪糜可见一斑。

施施战战兢兢得入得里面,依先前那人教得,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便在旁里候着,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太后所在,只见四周摆放,俱是各类稀奇物事,甚至墙上挂的,都是历朝历代大家名作,施施心底顿时便滴血了。她不由心心念念,这些宝贝,要都是她的,那该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好在她还记得东临王的事,在东临王请安的同时,偷偷打量着太后的模样,这是要记到心底的。

太后毕竟是本朝地位最高的女人,虽年华不在,然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是旁人所没有的。她眼角隐约能见到些许细纹,被上好的铅粉掩盖,只有在微眯着眼的时候,才能明显看到。盘着高云髻,上面却难得素净,只有三支木簪子,斜斜的插着,着深色繁华对襟裳,雍容华贵,对东临王的恭谨讨好,一副冰冷的模样。

施施不由有些恼意,微有为心上人抱不平的想法,转瞬即逝。随後便随着另一名小太监,一前一後地出了这宣仪殿。确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她想。

东临王嘱她在外候着,她也不敢乱跑,便在这七弯八拐的羊肠小径旁候着,有一块假山做着掩护,一个无所事事的偷懒小太监,倒也不是那般打眼。等人终究是件十分无聊的事情,她不由心思游走,一时想若她有一日能如太后这般威风赫赫,那该多好?别说杜子金,她贬一个是一个,别说东临王,她用一个扔一个,到时候人人都得来讨好巴结与她,哪像现在这般,小白菜啊,地理黄啊,二三岁呀,没了娘啊。。。。。。

跑得远了,虽说荒谬,时间却是显得好打发了不少。施施正神游天外,冷不丁地传来一声娇斥“你是哪宫里头的?竟这般清闲?还能躲这儿消磨时日来着?”

施施思绪被打断,冷不丁下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名粉衣宫装女子,端着一个精致托盘,盘上是些三两吃食和一壶酒,摆放整齐端正,一副诱人品尝的样子。施施一时没回过神来。

那女子等了半晌,不见回话,这麽一个最低品阶的小太监竟然无视於她,自是恼火,加之本身便在烦心的事上,这厢走到施施跟前,声音提高“你是那位管事太监给领进来的?竟是这般的目无尊长!”这一番便是要追究的模样。

施施彻底醒过神来,心道这下坏了!自己怎麽摊上这等乌龙事了,之前那太监千叮万嘱她见谁都得行礼问好的,这下却是忘得乾乾净净,当下再也不敢傻了,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腆着脸赔罪道“姑娘饶命,奴才,奴才方才走神了!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奴才这回!”她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又唯恐身份暴露,情急之下,也不知是否说得对了。

那女子闻得此言,冷哼一声“我问你是哪一宫的?!是新进来的罢,怎生称谓都拎不清!”脸上却是好了些了。

施施自是不知先前那小太监是哪宫的,见这女子给了台阶,便顺坡下驴,直望过了这关便好“奴才才净了身,不识规矩,管事公公怜奴才这几日身子薄,也没差事,故乍见姑娘吩咐,却是没回过神来。”

她灵机一动,便捏了这般故事,心道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粉衣宫女闻得此言,心思却是一转,顿时脸上柔和了起来,又问“可曾分配至哪位娘娘的殿里头?”

施施装作茫然,回到“不曾,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奴才的无心之过!”

宫女这下是喜笑颜开,和蔼道“嗯,既是无心之过,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得帮我做件事,我便不去你那管事太监那揭发於你!否则,哼,我可是一等宫女,你觉得你能有什麽好下场?”言辞却并不和蔼。

施施心道,那遭殃的也是自己替的人,关她甚事?不过若是揭发了出来,私闯宫闱可是重罪,少则关个三年五载,大则做刺客格杀也是有的!她不由无奈接下“姐姐有命,奴才自是不敢不从,那还望姐姐谨守诺言,既往不咎此事的好!”

那宫女回道“自是如此”便将托盘递与施施,像是甩掉了什麽祸事一样,施施堪堪接住,只见她急切地道,“你便沿着这条路走,穿过皇后娘娘禅修的竹林,便入得一桃源之地,只管沿着路走,直到将这吃食交到我们主子手上便好。”

唯恐施施新入皇宫,不识路途,将路线指得清清楚楚。“若让我知晓你没办成这事,今晚你就等着挨棍子罢!”

施施无法,只得按她说得办。心道,自己果真还是太大意了,王爷万千叮嘱小心,但这麽疏忽的时间,便着了道,真是,犯了小人了!

她只得将这盘子小心翼翼的端着,唯恐撒了,心不甘情不愿地按那宫女所说的送去,心中愤然,脸上却是不显,那宫女大大舒了口气,心道总算把这烫手山芋找了个冤大头推了出去,这下娘娘也欢喜了,怎麽着也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这般却是最好不过了。

施施行至半路,却见路越来越窄,最後竟只剩些许人踩出来的脚印子了,可见偏僻荒凉。心道这皇后果然是有德行的人,这般苦修却是不作假。但是走到半路,却隐隐然不对劲起来,只听得远处,有些奇怪的声响,越望前走越是清晰。

“嗯哼。。。啊!颚~”施施心下一惊,骇然想到某些东西,脚步却是再也不敢往前了。

67 阳错

正是近晌午时分,竹林茂密,修长飘摇,光影穿过交错的竹枝,打到地上,形成碎碎点点不规则的光斑,偶然一阵风吹来,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沙响。施施不由自主躬身伏倒,提着耳朵,心下紧张,一动也不动地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透过一丛半人高的枝枝丫丫,只见两个人影交叠在一块铺了件深色皮氅的空地上,交战正酣,时时挺动,看不清具体的样貌,依稀可见地下女子披散的秀色长发,缠在雪白的肌肤上,淫靡而诱惑,女子衣裳半露,黄色肚兜松松地挂在脖颈,双腿大张,摆出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接受着一下一下的撞击。

而上头的男子,身形矫健,衣裳完整,头束高冠,时不时倾下头来与女子爱抚温存,窃窃私语,好一副偷欢野战图!

施施吓得一动不动,这宫闱之中,随便点事,可都是大事,更何况这等淫乱宫闱之大事,怎的偏生给自己撞上了呢?施施心底暗暗叫苦。

那两人也知低调行事,呻吟都要低上好几度,间或几声压抑的喘息。奈何施施实在是咫尺的距离,若不是有那树丛掩着,恐怕早已被人抓包,这厢听着活春宫,心底忐忑不已。

只见褚衣男子像是饥渴了数日放出来的猛虎般,对着那下面的女子猛力冲撞,来了个猛虎下山,见女子压抑着不肯出声,调笑道“你不是修佛麽?天天摆了一副禁欲的高洁样,怎的在我身下辗转承欢?这修的,可是欢喜佛?”

底下的女子像是神飘物外的样子,香汗淋漓,随着男子的节奏耸动香肩,不知道是否听到了男子的话,有些羞愧,将头转向一边,却被男子陡然加快给逼出声来“恩,,,啊!”

男子还不甘休“你的皇帝哥哥可曾如我这般生猛?恩?你是不是也是求着求着让他喂饱你这小嘴?这般会吸!”他换了个位置,将女子的腿抬得更高,那物事进得更深了。

“不,,不是。。呵”女子忙辩解道,经不住有些喘息。

“那是什麽?当初你说好嫁我为妻,我们举案齐眉的,哪知招呼也不打,你就入了宫,坐上了这天下最尊贵的位子,你可是玩得一手好人心啊,我的皇後娘娘!”男子恐是说到了痛心处,脸上的表情陡然狰狞。

“舅,,舅舅,你知我,,我是被迫的!,,更,,,何况,,我们本也是不能的。。。啊!”女子被这麽一般挤兑,後面甚至带上了点哭音。

“一下子收了两朵姐妹花,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这皇帝,也享尽齐人之福了!恩?!你心里可也是如这宫里头的莺莺燕燕,整日盼着雨露承恩?!”男子依旧愤愤,心中不平。

“郎君,你,你知我心!否则我又怎会在这宫闱之中,一心修佛?!皇帝与媛儿本就是青梅竹马,宫里头谁都知道,这皇後就是摆着的花架子,元贵妃才是真真得了圣宠的!”像是真的伤心了,两条泪痕划过光洁的脸庞,“郎君你非但不体己,还这般疑心於我!”

“叫我舅舅,快,叫!”男子也被说动了,行止之间缓了下来,存了些温存体己的意思。

“舅,舅舅~”尾音带颤

“再,,再叫!”

“舅舅,,,舅舅!舅,,啊!”

。。。。。。

两人酣战了几个回合,倒也知这宫中多的是变数,不恋战,整了整衣物,说了些体己情话,甚至约好了下次厮守的日子,一前一後谨慎地走了。

施施却是被这资讯量巨大的对话给惊呆了!这女子,竟是当今皇後,而那被她称为舅舅的人,莫不是朝中肱骨的丞相大人?!不说差了一个辈分,这亲舅舅和亲侄女,还真是!

施施心底惊涛骇浪,本能告诉她,这事情完全是要埋得死死的,甚至都不能让人知晓这时候的自己经过过这条路!她又趴伏了好一会,待确定人真的走得远得不能再远的时候,才直起木得不能再木得双腿,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腿麻麻的感觉好了些,才木木地往远方走去。心道,办完这件事,马上就离开!马上就离开!

68洮阜园

施施还真被骇着了,先别说这是皇宫,就是寻常人家,也不带这般乱的。莫非这女子地位越是尊崇,便越不用理会女经女戒之流?总归是一堆想不清的麻烦。

她这才知晓,这宫里头,你没有地位身份,还真就是等人来拿捏的软柿子,但是又无可奈何,早知道,便躲个更隐蔽的地界了,哪能拦在路中间,等人来掐呢?

及走过这片藏污纳垢的清修禅林,复又是一片亭台楼阁,楼榭水苑,清静悠然。好在之前那宫女交待得好,施施毫不费力寻了出去,路上见着公公宫女,都恭恭谨谨行礼弯腰,总算没再出篓子。施施心底暗骂这些趾高气扬的死奴才,欺下怕上,端的是一辈子的奴才命!

愤然归愤然,走着走着,那宫女说的桃花林子果真就映到了眼帘,只见繁花错落,落英缤纷,红色的细碎花瓣在地上铺成一层薄薄的毯子,桃枝交错,铺天盖地的桃树林子,正值花期,群芳吐艳,叶子萌得不多,这麽看去,真就跟桃源仙境一般。施施被深深地惊艳了,唔,要是手边有画笔画纸那该多好?这皇帝过的,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林子边上依旧有三两侍卫来回,施施沿着小路进得林去,遥遥地行了个礼,虽然她并不知晓,自己是否理应行礼?侍卫们并未阻拦,但是脸上表情略有变化,难道自己不该行礼?施施心道,管他呢,就这样吧!

进得里头,便见一石,石上用草书书着“洮阜园”,不知是何由头,不过就那笔锋所至,大家风范尽显,朱色纹路,称得这桃源都平添几分妖异之色。施施继续往前走去,及至这园子里头,才知道,那远远一观的艳色,比之身临其境,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施施虽为美景所摄,但之前的事,无一不在提醒她,稍一不慎,在这里头,便是深渊。想必人命在这里头,也比外头来得轻贱罢!她沿着这小路,行至一处略为开阔之地,便见一明黄身影立在里头,旁里是张石桌,配着石凳,雕纹古朴大气,与这园子浑然一体,精妙恰如其分。

施施心底募地一紧,这明黄之色,恐怕只有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才能穿得上身,那宫女紧紧张张的样子,这里头有甚蹊跷?但是她现下已是骑虎难下,退是一条擅闯宫闱的罪名,进则是未知的恐惧,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按捺住自己不由自主的颤抖“奴才参见皇上,娘娘,娘娘吩咐小的将这些果品茶点送来,皇上消遣之余,也好有个乐子!”

只见那明黄身影一顿,被这声音打搅到,他面前那副驾着的桃花美人图上,凭空多出一条粗粗的墨蹟,美人依旧笑靥如花,桃花依旧红艳胜血,但是,这画终究可算是毁了。施施心道,坏了!

果然只见皇帝转过身来,勃然大怒“朕在这里头的时候,要你们没有大事就别来打搅!你们都当耳边风了!”又看了一眼毁了的美人图,将笔搁在一边,“你们不长教训,便没有记性不是?这些个当奴才的,可真是不见血不掉泪是耶?!”

施施被训懵了,还没等低头敛眉地她想好怎麽应对,只见那明黄的身影拂袖坐到椅子上,大声喝到“来人,把。。。”

施施这下是真感到危机四伏了,她连忙跪下,连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有法子将这美人图补救回来!还望皇上开恩,给奴才一条生路!”

只听得一声厉喝“你还有甚花招?补救这画?朕都没法子,你这见识短浅的小奴才,能有什麽见地?”

施施心底直打鼓,面上冷汗直冒,强压下颤颤地语调“奴,奴才,可否一试?求皇上给奴才,给奴才一次机会!”

景帝瞥了一眼毁了的那图,像是在唏嘘什麽,不一会略有些颓然道“这便是天意罢!也罢,总归是一副废图,我倒要看看你能怎麽将它救回来!”

施施躬身行礼,道“偌!”

她也无暇他顾,便去端详那副半残的美人图,细细摸索画者的笔锋。心道今日,恐怕是撞上大凶了,下次出门,还是看看黄历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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