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奇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干,你干嘛阿」余安安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还你上古银戒阿。」
「有其他更普通的方式吧。」
「我试过了,都送不出去,你是不是封锁我?」
余安安无言的撑着额头「......」
「我把笔电带去你家玩好不好?」
靠杯,如果冯士奇来,谁知道还会发生什麽事......干,她还因为期待跟他做爱,感到左右为难。
「不然带我一起打装,打到都给你。」
「你看要去打球还是看漫画,什麽死人骨头兴趣都好,已经周末了,你不用特地陪客户打电动。」她在说她自己,她干嘛要陪冯士奇。
通常周末朋友找他吃喝玩乐他就跟着吃喝玩乐,没事在家就看看新闻或脸书动态,研究时下最热门的电影、戏剧、运动、游戏、音乐等等,为了方便和客户打交道与朋友维持关系,他其实都有初步涉略,但是从来不是为了他个人兴趣「我现在的兴趣就是......」他不敢说出余安安三个字,他承认自己很幼稚,这样缠她烦她闹她的确满乐的,他还真是坏心阿。
嘟嘟嘟,余安安有插播,她看了一眼萤幕,是余女士。靠,一个还没解决,又来一个「随便你,我有插播,挂了。」
「插播?谁打给你?喂?喂?」余安安已经挂掉冯士奇的电话,要接插播也刚好断了,她不耐烦的回拨给余女士。
「干嘛?」
「什麽干嘛?这是你对你老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是,老妈有何贵事?」她老妈每次打电话来唠叨就是那两件事,一工作,二结婚。
「我打给你怎麽转插播?你刚刚在跟谁讲电话?」
「客户。」余安安离开电脑桌躺在床上。
「客户?今天周末耶,周末还要跟客户讲电话?我就叫你去考公务员你不听,你看,做这什麽业务,三四十岁还要跟客户应酬,当初叫你念师范大学不念,毕业当个老师,稳定,准时下班还可以接小孩,也比较好找对象,好啦,现在只能考公务员,你又不去考......」余安安翻了个白眼「隔壁邻居小静都结婚了,你知道吗,她昨天来看我,说她怀孕了,你看你,跟人家年纪差不多,人家要生小孩了,你还在当人家的伴娘,我告诉你,这次我不管你,好不容易对方接受你在做业务,这次相亲你得去。」
又是相亲「我不要。」那种场合不仅要陪笑和陌生男人聊天,还要应付长辈的怨念,简直比应酬还累。
「不管你,我已经跟对方约好吃晚餐,现在下来帮我开门,我在楼下。」
天啊。余安安从床上跳起来,赶紧把电脑萤幕切掉,桌上还有昨天的空啤酒罐,全部扫到垃圾桶盖上盖子,捡起地上的脏衣服丢到洗衣篮。
「喂?余安安,快下来帮你老妈开门。」
「好啦,我下去了。」余安安挂掉电话。泥马,生活已经够辛苦了,为什麽规矩还这麽多,偏偏又有一堆成天控制她,叫她该怎麽做的人。
路边停车格停着一台BMW,一名高雅的贵妇披着披风,手戴名表,脚踩红底跟鞋,虽然年过半百但风韵犹存,谢丽倚着车门等她女儿下楼开门,一见到余安安就拿下太阳眼镜走上前「我说你,都几点了为什麽还穿睡衣?你刚起床?昨天几点睡?现在几点你知道吗,你周末都睡到中午吗?蛤?你今天几点起床?」
如果全世界的妈妈都这样,以後人类的耳朵可能会演化出盖子。余安安没有回应她,谢丽边上楼边鬼打墙继续念那一串工作跟结婚的事。
才进屋子「我的天啊,余安安,你昨天应酬?喝了多少?整屋子都酒味你知不知道,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辞职给我去考公务员,你打算到四五十岁还要过这种生活?算了算了,去洗把脸,就穿上次我带你去买的那件洋装吧,妆化年轻一点,我跟对方虚报了你几岁。」
「我不要去相亲。」余安安冷冷地说,打开衣柜。
「不相亲?你都老姑婆了,再拖下去会嫁不出去。」谢丽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余安安身後监视她。
好烦,公司同事或客户要介绍对象给她的时候,她都谎称「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你什麽时候有男朋友?怎麽没带回家给我看过?」
「下次有空会带回家好不好?晚上我请你吃晚饭陪你逛街,干嘛都行,相亲退掉啦。」余安安拿出牛仔裤。
谢丽拿走她手中的牛仔裤,放回衣柜,拿下洋装给她「那正好,我难得上一趟台北,你那男朋友在哪?今天晚上叫他出来吃饭。」
「他又不一定有空,下次啦。」
「没空?很好啊,那你今天晚上就跟我去相亲,看你是要相亲,还是带男朋友来跟我吃饭,你选一个。」干,这和想跟冯士奇无套做爱就得和他结婚,一样难抉择。
就在余安安想要怎麽解套时,口袋的手机震动了,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清晰。
「谁打电话来?又是客户?」
余安安拿出手机,萤幕上冯士奇三个大字。
「客户吗?你乾脆嫁一嫁辞职算了,今天相亲的对象家世不错......」
余安安按下接听「喂?北鼻,今天晚上有没有空?要不要出来吃饭?」她选择带假男友出来吃饭。
冯士奇以为自己打错电话,拿起手机看看萤幕,确定自己是拨给余安安「喂?」
「北鼻,你昨天不是说想结婚?晚上出来吃饭好吗?」嗲音奶功一次齐发,她是最会假掰的超级业务余安安。
「好啊。」她刚刚还狂砍他,现在又装模作样的邀他吃饭,冯士奇很想笑,女人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