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文的出发点就是想写肉,不过凌霄暂时下场(并没有死),换二号男主,两人一见面就xxoo说不过去,所以勉为其难写了两章剧情(本章和下一章),这两章结束后继续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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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华带领左武卫杀进未央殿时,遍寻不到凌霄和碧风的足迹。他不经意从窗台向外望去,猛然看见两个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晏华脸色一寒,命令众人:“你们后退!”
待众人远离窗户后,他独自从窗口跳下。草丛上的凌霄神情癫狂凌乱,发疯似的掐着他身下碧风的喉咙,还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他心中杀气陡升,手中寒剑如闪电,倏的向凌霄左边的肩井穴刺去。若在平日,他未必能一举刺到凌霄。只是眼下凌霄体内寒食散发作,感官急遽退化,所以轻易被刺中。
凌霄左边肩头吃痛,不由松开左手,右手仍死死扼住碧风的喉咙,誓要与她同死。晏华眼中的寒霜愈加深沉,他手中的剑如江海清光,剑落之时,凌霄的右手手腕竟被生生斩断!
凌霄闷哼一声,痛得从碧风身上翻滚下来,他的男根也从她体内滑出。
晏华走近一步,随手一扬,剑锋指向他喉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凌霄已面无人色,脸上汗珠如雨落下,他嘴角缓缓扬起,弯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终是慢慢闭了眼。
晏华见凌霄已昏迷过去,扔了剑,俯视着一旁昏迷的碧风,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他将身上的披风盖在碧风赤裸的身上,只露一张小脸。而后出声命令殿内的手下,“来人,把这昏君押入地牢,等候祁王发落。”
左武卫的将士很快赶到,将凌霄抬下去,他的断腕垂下,鲜血沿途流了一路。
身侧的果毅都尉看了地上的碧风一眼,迟疑道:“大人,娘娘……”
晏华眉目萧肃,冷声说,“你去地牢救出祁王,告诉他,昏君已被收押,公主也被昏君亲手杀死。明白了吗?”
都尉连忙地下头,“是、是。”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他小心抱起碧风,避开所有人,赶回自己府邸。
碧风悠悠转醒的时候,只觉脖子酸痛得厉害,浑身不能动弹。
有一个温润深沉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公主醒了?”
声音的主人将微凉的手指轻触她的面颊,然后收了回去,衣袖飘拂之间,有淡淡草药的香气。
这人喂她吃药了?这样想着,不禁抬头看他。
眼前的男子虽然坐在床沿,仍可看出他身材魁梧伟岸。他长眉入鬓,眼眸深邃如寒星,静默时严肃深沉,微笑时又风流可亲。
碧风张口要说话,男子微微抬手,“公主喉管受伤,这几日都不能开口说话。若有什么要吩咐在下,不妨以笔墨书写。”
碧风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掌心摊开,在上面书写二字,“晏华”,而后抬眼以目光询问他。
晏华长眉舒展,怡然笑道:“在下正是晏华。公主现下受伤,已经昏迷七天了。如今就在我府中好生休养。若有什么疑问,不妨等伤好后,晏某再一一详细告知。”
真是晏华。未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他重逢。
碧风刚要为这种缘分心动,忽然想起,最后一次二人“见面”时,是凌霄逼她公然在朝堂上交合的时候,那时的她与他只有一屏之隔!
她面色灰败,默默垂了眼,惊觉身上整整齐齐穿着寻常民间女子的襦裙,而她昏迷之前还赤身裸体和凌霄结合在一起,难道……
晏华瞧见她神色一变再变,猜到她在想什么,抚慰地笑道:“公主不必担心。晏华将公主救回府中后,公主的衣服都是丫鬟帮忙换上。”
这么说,他还是亲眼看到了自己和凌霄肮脏难堪的交媾场面。他此时虽然微笑着,心里一定视她为尘埃罢!
她闭了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晏华一时无言,良久才说:“如今昏君已死,天朝上下人人拊掌称快。过去的苦难已经过去了,公主也需早些开怀。”
昏君已死!
他耐心解释道:“凌霄死前吸了大量‘相思锁’,致使体内阳火过旺,好在他年轻力盛,之后又大行床事泄精,本来已经无事。”
瞥了眼她痛苦的神色,他接着慢慢说,“后来祁王殿下在那盘‘火腿炖肘子’中下了寒食散,寒食散进入他体内后又和残余的春药结合,两者混合效用比单独一种强十倍。所以他最后阳火过剩,药石无医而死。”
碧风颤声说:“泽修哥哥在菜中加入寒食散,怎么银针没检查出来,试菜太监吃了也没事?”
“寒食散不会使银针变黑,且少量服用无事,所以试毒是无法试出来的。但凌霄帝死前摄入大量寒食散,所以丢了性命。”
原来凌霄的死她也有一臂之功?她用自己的肉体勾引他,令他吸食大量春药。在看到泽修用“翠云草”给她的暗示后,她又引诱凌霄食入大量寒食散。这一切最后导致他的死亡。
她亲手杀死自己的仇人,那么她牺牲的肉体总算不是徒劳无功,应该感到快乐了吧?然,心底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一寸寸碎裂。
凌霄帝已死,能做皇帝的只有泽修了。他既然有本事弑君,自己做皇帝想必也不太难。
晏华在一旁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拢了拢她的头发,“往事已矣,公主安心在此休息吧。晏某改日再过来。”
他走后,碧风房里只有一个沉默寡言的丫头伺候她。因为她喉咙受伤,每天只能进食些清茶寡粥。晏华下朝后,偶尔过来看她,也陪她一起喝粥。
过了四五天,碧风总算能说话了,不过声音沙哑,每次开口喉咙都疼痛不已。
从和晏华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她得知新皇泽修刚刚登基,晏华从兵部尚书升到中书令,位列三台,权势一时无两。
这天晏华陪她吃过午饭,碧风转头看了看窗外,但见秋叶飘零如蝴蝶,终无可奈何归于尘土。她回头问晏华,“原来已经秋日了。你的花园里有海棠吗?”
晏华的脸庞在昏暗的室内轮廓模糊,“并没有,海棠意味着离别,太断肠。菊倒是有的。”
“菊也好。你陪我去看看吧。”
花园里万物枯败,唯有菊花开得璀璨烂漫,像阳光,像火焰。
碧风拈一朵随风摇摆的雏菊,“我就像它,还没开,就要败了。”话锋一转,“过了这么多天,泽修哥哥为什么也不来看我?”
“公主……”
碧风轻轻打断他,“你不要再叫我公主。我出身公主而为国母,本是悖逆纲常的存在。父皇一死,大概人人都想着杀我而后快。为何你还肯收留我?”
晏华的眸光有一瞬刺人而夺目,很快又恢复平和,“陛下让我先照顾你,他如今不便接你回宫中。”
碧风低头轻嗅手中的雏菊,“是不是泽修对天下宣布我已经死了?否则如何平伏众怒?”
晏华长眉轻挑,莞尔笑道,“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纪如此通透。先前有意隐瞒公主,是晏某唐突了。公主半年前就想离开皇宫,如今得偿所愿,也算求仁得仁了。”
碧风将雏菊递到他手中,“既然如此,你今后就叫我碧风吧。”
晏华将手中的雏菊插入她的发丝中,“好,碧风。天地之大,这以后的路就由你自己走了。”
他负手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你想看看民间的样子么?”
碧风哂笑道:“除了出宫祭祀以外,我此前还从未离开过禁城。怎么,你今日要带我去看看吗?”
晏华但笑不答,命人取出一件锦鼠绣竹披风,而后将披风盖在她身上。“今天下午梨园里有一出折子戏,现在赶过去,想必还来得及。”
碧风阴霾重重的心稍稍敞亮了些,两人也不乘车,步行来到一家小戏院,院子外的木牌上写着今日上演的戏:《霸王别姬》。
戏院的观众席是露天的小院。戏还没开场,再加上秋日萧索,院子里的人并不多,晏华牵着碧风,赶到前排的长条凳刚坐下,就有个小姑娘端着盘子,凑过来兜售点心吃食。
碧风见了盘子里的糖炒栗子十分稀奇,晏华莞尔,买下一大包,将栗子壳细细剥好,再将果仁儿递到她掌心。
锣钹敲响,戏开场了。
方丈戏台上,八个侍女随虞姬上场。那虞姬,身着鱼鳞甲,头戴如意冠,舞一对寒光凛冽的双剑,剑名也好,名鸳鸯。她开了檀口,婉转唱,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霸王和虞姬。
凌霄和她。
她和凌霄的爱恨纠缠,也有十四年了罢。
虞姬问归来的霸王,“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霸王苦闷,“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
是天要亡凌霄么?是了,他斩杀皇胄,屠戮宫人,强奸亲生女,实在罄竹难书,的确该死。
戏已到尾声,虞姬悲哀吟唱,“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凌霄已经死了,可惜他从来不是冰雪肝胆的霸王,不过是个与女儿乱伦的暴君;她呢,沦落民间,她不是忠贞大义的虞姬,也只是个苟且偷生的失贞女子。
荒腔走板已毕,天也黑了。生旦净丑纷纷下场,碧风和晏华随人流出场。
走到人静的地方时,晏华忽然掰过她的肩,凝视着她脸颊的泪水,“碧风,你是不是爱着你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