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刚说完,门被敲响了三声,接着古风阴着脸走了进来。
“大哥。”古清叫了一声,我也随後唤了一声。
他看了我们一眼,将目光投向了床上。
“古扬怎麽样了?”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古清,你陪我出去一趟。”他拉上古清匆忙地出去了,忽然他又返了回来,
“你照顾他。”
“嗯。”我很惊讶,他好像第一次这麽温和地跟我说话。
古风收到我的回应,点了点头,离开了。古风走了以後,我安静地看着古扬恬静的面容,心里一阵感慨,那种叫感性的东西出来祸乱了。想着古扬这麽小,就被这种怪病缠着,我心里很不好受。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还生活在那个丑陋的环境里。和古扬相比,我这只是身体上的苦痛,而不是心灵上的煎熬,迟早有一天是会解脱。
过了好久,古扬悠悠转醒了。他看到我坐在床边,他有些疑惑,连续揉了好几次眼睛,最终不自信地发出声音。
“我这是在做梦吗?”
“你掐一下自己的手臂不就知道了。”我话还没说完,手背被拧了一下,我痛叫出声。
“三哥,你怎麽不掐自己的?”
“在梦里,掐自己没感觉,掐别人就不一样了。”
“真是服了你,梦里自己和别人不都一样,到最後受害的都是自己。”我揉着自己红红的手背,无可奈何,他好像又变小了。
“对呀,所以掐你,我疼,这是梦,掐你,你疼,这就不是梦。”
“这什麽和什麽,三哥,我有点晕了。”他好像又变大了,说话这麽有逻辑。
“小点点,我这是怎麽了,你怎麽在这里,我们怎麽都在二哥的房间里?”古扬接下来开口,就是一连串的疑问,我抓着头,都没办法开口,“三哥,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啊?”
“我们怎麽都在二哥的房间?”
“你昏倒在二哥的房门外,我和二哥把你带进屋里,然後大哥找二哥有事情,所以剩下我照顾你。”我深怕古扬听不清,所以力争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到位,表述得也很简洁。古扬问的三个问题,我都给连在一起表述了出来。
“我又犯病了。”古扬低垂着脑袋,很沮丧。
“没有,只是昏了过去而已,可能温室里太热了。”
“小点点,你就别安慰我了。”
我还想在说什麽,但是已经不知道要说什麽了。或许,对古扬来说,可能安静是最好的安慰。
“小点点,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沈默了一会儿,古扬开口问我。
“哪里?”
“别问了,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的手被古扬牵着,我们从地下室穿过一条又一条长长的走廊,走了半个多小时。当我们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似乎来到了好像是郊外的地方。古扬轻车熟路地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上走着,我默默跟着。到了一间小屋的门口,我们停下了。小屋有些破旧,散碎的玻璃渣掉了一地,没关紧的门窗在嘎吱嘎吱作响,门上的锁链也在风的作用下,拍打着门。耳边呼呼的风声,配着这几种声音,显得特别恐怖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