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您可行行好吧我的二少爷,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怎么成?…
“这厨房哪敢尽挑您不喜欢的菜式做呀,您看您要是有什么喜欢的,我再差人去给您重新做,您看——”
话没说完,屋内传来清脆响亮的摔碗声和嬷嬷不住的哭泣求饶声。
王宝钏站在门外,轻轻皱起眉头。
如果她没记错,这已经是嬷嬷今早第三趟进出送吃食了。之前两次也是如此,不是灰头土脸地退出来,然后急急忙忙安排重新做新的菜式,就是满脸慌张地叫人进里间收拾被打碎的碗碟和溅满地面的饭菜。
这许家二少爷,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纵使宝钏只是新来乍到,也明里暗里听见瞧见了许多关于二少爷的“光荣”事迹。
今天是听杂役大吐苦水,说是二少爷又砸碎了新买的墨砚,连带着许多器物都一并洒上了黑漆漆的墨水,又得大肆重新采购,明儿个就是看见同一个住房的婢女手臂上青青紫紫,有新的伤口也有陈旧的疤痕,说是在旁伺候被二少爷扔出去的物什砸中,或是不小心被瓷器碎片划伤了,想追问却见她欲言又止,不敢说更多。
宝钏看不懂她眼里的情绪,若是她取回了七情,她会懂得,那是常年生活在阴影之中的怯意和恐惧,连回忆都变得艰难,甚至不敢与人诉说,只怕把她拉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宝钏正微微发着愣,听到屋里嬷嬷颤颤巍巍的声音。
“宝儿,快进来收拾一下。”
她不敢耽误,轻轻应了一声便提脚进门,便又看见了满地狼藉,到处是打翻的汤水和大块小块的瓷皿碎片。她眉头皱得更深,却将准备好的破布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开始捡起零散的碎片往上面堆,她只是个女婢,没有什么旁的布套或者多余的布可以用来防止碎片划伤自己的手,只能小心再小心。
她看着这些碎片上的墨青花样,不小心便陷入回忆,在她还是王宝钏,那个受宠的王家幺女的时候,用的器皿也是与这相差无几的,因她年龄偏小,娘亲总是偏爱她,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给她,也引了不少来自两个姐姐的嫉妒,但总是笑着胡闹一番,事情就过去了。
那时候,她还是被家人所爱着的呀。但是,渐渐地,她便发觉自己想不起那时候她到底作何感觉,本该有的欣喜与现状的对比后该有的苦闷,像从不曾存在过。
想着这些,手里的动作便不由得慢了起来,有时还蹲着愣愣,半天也不见手里有动作,急得嬷嬷直扯着嗓子催她快些——别误会,这可不是为了宝钏着想,只是嬷嬷自个儿不想受她牵连。嬷嬷还暗自琢磨着,这丫头看着是个利索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出了个这么大的岔子,急的她额头和手心都汗津津。
只是她自己都忘了,这小丫头是因为另外一个本应在房内伺候的婢女生了重病,被临时调来这里服侍的,之前因一直在后院做工,也从不曾来过内房,这意味着她既没有经验,也没有仔仔细细被教过规矩,只是她生性便是个安静不多话的,做事也都手脚利落难得出错,才被选中了。
王宝钏被这一嗓子从回忆中硬生生拉扯出来,也发觉了自己先前竟一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作为下人当着少爷的面发愣可是大不敬,作为奴仆的本能使她心中惶惶,落下几滴冷汗,正当她想加快手脚收拾所剩不多的残骸时,她看到有一块阴影徐徐向她的手接近,但她并未多想,自顾自继续收拾。
等她的一只手被重重踩在尖利的碎片上,皮肉被迫割开的疼痛感让她意识到了。
这是二少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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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写着写着剧情就忘记这原来应该写成一篇肉文
继续敲打自己的脑壳
希望正在看文的人留下一些痕迹呀 不然一个人自言自语还是挺孤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