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爱之名(简/繁)--7 什么是沦陷

那个男人再一次联系是三天后,周六。

约见的地方是卫修然不熟悉,但知道其存在的知名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平时的周末不是耗在工作上就是休息,她根本缺乏这种玩乐的精神。

当男人穿着一身私服出现的时候,卫修然说不准确心底是什么感觉。

一边是看到和自己有天然之别的着装风格而感受的佩服和微微的不自然,一边是难以言喻,混合了恼怒、喜悦和不适的复杂薄怒,让她的态度显得有几分与严肃区分开来的冷硬。

“唔……看来衣帽店也得去一趟。”

分明是一声并不包含讽刺的发言,卫修然听在耳中却觉得刺耳得紧,原本轻松的语调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刻薄:“是——反正在你眼中我哪处都不好!”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糟糕了。

压根没想要这么说话,因为男人的眼光和品味她都不及万分之一,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车内流动着僵硬的沉默。

一阵笑声打破了沉闷的安静——沈衍之笑了。

有点意外,三分惊喜混合着怜爱,看着她的视线更是溺人得过分,如同习惯了刺猬的角刺进手心的感觉,却没想这次钻进来的是柔软的肚皮。

轻轻的浅笑让卫修然愈发难堪,以及她不明白原由的羞赧。

“对不起。”男人的话让她意外极了。“分明说好要教你,可居然三天都没有联系,是我疏忽了。”

莫名其妙的,那压在心底慢慢积蓄的薄怒就被平复了,与之相对的,极大的不自在感让卫修然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开口辩解,但又不知道想说的是‘我没有因为你三天不联系而怪你’还是‘没关系,大家都忙’。

不管是选哪个,都感觉不太妙,好像承认了什么一样。

纠结间,细微的窸窣迫近,那是衣服移动的声音,青酸薄荷的凉爽极其浓烈,覆盖全身。

男人的手掌撑着驾驶座的椅背,裹在圆领白T里的结实上半身完全倾斜下来,在卫修然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从侧面看,她几乎是以掌握的架势被笼罩。

视线被迫对上,男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真是可爱。”

然后下一秒,双唇相贴。

跟上一次风卷残云,好像侵犯她的嘴腔一样的激烈不同,他一开始就是涓涓款待,温柔小意,从唇瓣的中央开始细吻,时而吸吮啃咬,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防御,犹如得胜的骑士,即便获得了奖赏,却并不急于掠夺。

男人没有卷起她共舞,而是以他那相对粗糙的厚舌缓慢而深邃地,一路从舌尖舔到了舌根。

卫修然觉得有点难受,但身体连通脑袋一起都没有分开的意愿。

那缓缓进攻的架势是勾引,明目张胆、一清二楚、让人不能退后的提醒,所以她的双手才只是象征性地抵着他的颈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抗拒的动作。

好像游玩一样造访了她的口腔,男人短暂地松开她,在她的嘴边说话,那动听的,低沉不乏温柔的声线有点模糊不清,更添几分难以捉摸的色气,“来,我们温习一遍。”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带笑,带动着空气也在振动。“由经理主动。”

呼吸着那青酸薄荷的气息,卫修然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立刻不满而抵抗地喝道:“不行!”

男人语调未变,撑着方向盘的手落在她的腰侧,神态是恰如其分的理所当然,叫人觉得拒绝他才是莫名其妙,天理不容的冒渎,“我的经理那么能干,三天的时间肯定进步很大了……来,我们看看。”

卫修然的脸因羞恼而布满红晕,皱着眉梢,明知他那不过是诱哄自己行动的恭维,却因男人过于真挚的表情而显得真实万分。

迟疑了片刻,她认命地拿手掌撑着男人的颈窝,勉为其难地贴上了那对牵起的薄唇。

起初,她没有除了反感以外的感觉,倒不是恶心,再怎么说对象也是个赏心悦目极了的优秀男人,她是迂腐又不是不识好歹,但在她的观念里,接吻,是个私密并且轻浮的举动。

或许多少有了改变,可到底没什么准备。

但很快,卫修然感受到了顺着这唯独的肌肤相触传递过来的温度差异,还有柔软,和之前的深吻留下来的湿润。

这个认知迅速将她拉入了状态。

卫修然回忆着男人的做法,像咬着软糖一样,短暂的,仔细的、舍不得用力的吸吮和啃咬,一点点从上唇蔓延到下唇,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人联想到庄重二字,比起大开大合的粗野,她的确更喜欢这种近似于优雅的舔吻。

即便在做一项称得上羞臊的事情,她的举动却并不轻佻,甚至有几分肃穆,反倒突显了这点本身的纯粹之处。

因为喜欢,因为开心而接吻错了吗?肮脏吗?

并非如此——一道声音这样冲卫修然说。

而且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于是,她加入了舌头。

沿着唇瓣中央,紧贴着唇肉滑进那微启的缝隙,然后进入那个由青酸薄荷组成的世界。

她并没有发现的是,男人正在不着痕迹地后退。

缓慢的速度令沉浸于探索一个全新领域的卫修然压根无所察觉,再加上他一手扣在女人的后腰,一手抓着她穿着薄毛衣的上臂,循序渐进地将她拉到副驾驶座。

随着重心的前移,她的身体自然本能地动了。

一开始是一只腿改为跪在椅子上,然后是两只,接着因愈发加大的距离而不由自主膝盖着地地爬动,如同一个九月大的小婴儿。

加上男人游到了她大腿后方的手掌鼓励,卫修然整个人便来到了副驾驶座,半坐在沈衍之身上,小腿因上面深入的动作无意识地摩擦他前倾而暴露出来的腿肚子。

“接下来呢?”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呼吸有点喘。

卫修然的舌尖在刷过他的牙齿之后就停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被羞耻心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迟疑压下。

面对男人灼热的视线,她困扰地摇头,换来了他的一声轻笑,色气得无以复加,引发了藏在下腹的所有热情,叫她不明原由地晃扭腰肢以及——内阴户的不断蠕动。

这种难耐的感觉上次在法国餐厅的厕所里,坐在男人腿间时就有了先例,但她当时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之后也只回想起了胸前的骚动。

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去在意了,因为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个男人诱哄她将舌头伸出来的行为搅乱,更何况心里升腾而起的痒意和令她害怕得目眩神迷的异样——期待,是为了即将相贴的舌尖。

“……别后退……”湿热的舌头让卫修然下意识地想要退缩,有了男人的提醒才颤栗地随他温柔翻滚,清浅拨弄,单纯舔舐。

探戈一样难分难舍的纠缠是恶魔甜蜜的陷阱,除了交织得更紧没有其他退路。

湿漉漉的舌尖在空中跳着淫靡的舞蹈,扭动间是快感的助兴曲,那相互交缠不放的姿势如同沉浸在色欲中的人,只知道贴得更紧,进得更深,撞得更用力,什么都不需要去思考,完全简单。

一个华丽又优雅的旋转,犹如第一次感受到接吻的美好之处的五彩炸弹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着爆发,点燃了她那被压抑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所有情欲。

她呼吸急促,惹人面干舌燥的声响从鼻端哼出,下腹剧烈地起伏不定,一一征兆,昭示着被完全挑起并让她一清二楚,再也无法忽视的渴望和兴奋,还有那期望被男人的阴茎深深顶入、摩擦、抽插的,无边而可怕的欲望。

最后,卫修然爱上了舌尖交缠的感觉。

之后的她甚至常常想,做爱虽然是件快乐的事情,却远远比不上单单一个深吻所带来的深刻和动容。

花费了几乎快一个小时在这,二人终于下了车,进入商场。

卫修然被男人拉着又逛这儿又逛那儿,不是被要求站着别动让他挑选适合她的口红颜色,就是被塞了一大把衣物给直接送到收银台,连试衣间都不用进,理由不是‘我已经知道经理的尺寸了啊’就是‘我知道经理适合什么啊’。

经过她的抵死不从,她才没有被迫走进内衣店,那日的歉疚感迅速烟消云散。

只是普通的衣帽店就算了,但要让她跟着一个男人一起进私密跟羞耻度一样高的内衣店,她宁愿去看阮立元和罗语嫣的现场直播。

而拒绝一同逛内衣店的后果就是被沈衍之给堵进了厕所,所有的怨言和抵抗全在那张笑眯眯的俊眼前败下阵来,只能灰溜溜地走进卫生间,换上男人指定的衣裳、内衣和鞋子。

他挑选的是一件皇家宝蓝的丝棉连衣裙,如腋窝、手肘、后腰这些隐秘的位置留有玉簪花的丝绸刺绣,松软的裙摆停在膝盖正下方,腰部开始向上收紧,胸前却比较宽松,以交叉式的V领延伸到颈后,长袖则紧贴着手臂在手腕收拢,非常适合四月略带凉气的阳光。

脚上搭配的是裸色细高跟的凉鞋,同样是一链式,倒不如说沈衍之为卫修然挑选的大部分高跟鞋都在脚背有与众不同的设计。

她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走出厕所隔间时周遭的女性看她的惊诧目光更是叫她惊疑不定,误以为什么地方没穿对,看着镜子慌慌张张地检查了一通,实在看不出哪里部队,最后无奈只能让那个男人来看有什么问题了。

卫修然的仪态很好,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只发出很轻的‘扣扣’声,但俯身靠在玻璃扶手上的男人依旧准确无误地转过身,定情瞧了她片刻。

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她僵硬地问:“怎、怎么?是不是我哪里穿得不对?”

岂知他歪头轻笑,首次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略显痞气的微笑,轻佻深处却含着无以伦比的温润,并不叫人认为是个登徒子,而是诗画中水墨着笔,俊美又潇洒的如玉公子。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理,很不错。”卫修然微愣之间,他又道:“加上合适的发型、首饰和手提包,那就是完美了。”

她有种预感,沈衍之所说的‘完美’并不是指她样貌上的何种提升,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也全然不是电影中好心指导又土又丑的女主角的人生改造者。

对方另有目的,她却觉得轻松,各取所需就好了。

他弯腰提起满地的袋子,晏晏浅笑,“我们先去把这些放回车里,然后去吃饭,我认识一家很有特色的粤菜。下午去给你换个形象,挑选手提包和首饰。”

二人回到停车场,空出手来后顺着出口来到了大街上,男人所说的餐厅不远,于是便决定徒步前往。

这回,卫修然感到了比上一次多出一倍的视线在周围聚集,但她实在没空当一回事,光要踩那凉鞋细高跟走路就花费了太多心力。实际上鞋跟也不过才七八公分而已,但这种脚踝和脚背处各有一条链子的款式总感觉惊险万分,幸亏她惯于保持良好的姿态才没出丑。

“来。”面对男人伸出的胳膊,她一点没犹豫地挽住。

在沈衍之推荐的粤菜饭馆用了餐,卫修然对他的认知又添了一笔。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屈尊降贵’光顾环境一般设施,家里条件富裕雄厚的世家子弟,但她明显相差了。

餐厅的菜肴新鲜又美味,但那浑浑浊浊的空间实在不像是‘沈衍之’这种外表华丽的人会走进去的地方,当男人迈进饭馆的一瞬安静和愕然的打量,卫修然依然记忆犹新。

就冲那万里挑一的气场,公司的女职员们就打包票他是个隐藏世家,不是富三代就是官三代,真正的书香门第。

沈衍之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单论那令女人也惊叹不如的品味和对女性用品的知识之丰富就超过了公司内的绝大多数女职员。

若不是他曾对女人的卫修然起过反应——尽管微弱,保守如她都要以为这男人其实只对同性感兴趣了。

他不仅熟悉女性着装,复杂一些的发型、首饰都了如指掌,见卫修然穿着V领,便挑了一条挂着长长吊坠的项链,玫瑰金的色泽在肌肤和宝蓝色的衣裙之间若隐若现,勾人耳目。

等二人再度回到停车场,卫修然已经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她的心情和第一次体验时一模一样,有点害怕、有点紧张,但心里是不言而喻的满足,让人上瘾的饱胀不断扩大,直到击垮那摇摇欲坠的城墙。

“晚上……”摸着方向盘,卫修然有些踌躇不定,被打扮成这种程度了,她还没傻到以为今天就这么完了。

“先将东西带回去吧。”男人温和地插嘴。

地下室的停车场灯光昏暗,在玫瑰金的项链和耳钉上留下一小片晶闪闪的倒影,反射出来的亮光投在卫修然眼中,让她的眼睛在迷蒙中犹如她胸前的那个吊坠一样熠熠生辉。

让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动。

女人微卷的发丝在那稍作改变的发型犹如点睛之笔,嘴上的玫红透着鲜嫩的艳色,却并不影响其本人的严肃冷然。

她道:“那么,去我家吧。”

以下是繁体

那个男人再壹次联系是三天後,周六。

约见的地方是卫修然不熟悉,但知道其存在的知名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平时的周末不是耗在工作上就是休息,她根本缺乏这种玩乐的精神。

当男人穿着壹身私服出现的时候,卫修然说不准确心底是什麽感觉。

壹边是看到和自己有天然之别的着装风格而感受的佩服和微微的不自然,壹边是难以言喻,混合了恼怒、喜悦和不适的复杂薄怒,让她的态度显得有几分与严肃区分开来的冷硬。

“唔……看来衣帽店也得去壹趟。”

分明是壹声并不包含讽刺的发言,卫修然听在耳中却觉得刺耳得紧,原本轻松的语调也不知不觉地变得刻薄:“是——反正在你眼中我哪处都不好!”

话壹出口,她就觉得糟糕了。

压根没想要这麽说话,因为男人的眼光和品味她都不及万分之壹,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车内流动着僵硬的沈默。

壹阵笑声打破了沈闷的安静——沈衍之笑了。

有点意外,三分惊喜混合着怜爱,看着她的视线更是溺人得过分,如同习惯了刺猬的角刺进手心的感觉,却没想这次钻进来的是柔软的肚皮。

轻轻的浅笑让卫修然愈发难堪,以及她不明白原由的羞赧。

“对不起。”男人的话让她意外极了。“分明说好要教你,可居然三天都没有联系,是我疏忽了。”

莫名其妙的,那压在心底慢慢积蓄的薄怒就被平复了,与之相对的,极大的不自在感让卫修然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开口辩解,但又不知道想说的是‘我没有因为你三天不联系而怪你’还是‘没关系,大家都忙’。

不管是选哪个,都感觉不太妙,好像承认了什麽壹样。

纠结间,细微的窸窣迫近,那是衣服移动的声音,青酸薄荷的凉爽极其浓烈,覆盖全身。

男人的手掌撑着驾驶座的椅背,裹在圆领白T里的结实上半身完全倾斜下来,在卫修然身上投下壹片阴影,另壹只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从侧面看,她几乎是以掌握的架势被笼罩。

视线被迫对上,男人亲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道:“真是可爱。”

然後下壹秒,双唇相贴。

跟上壹次风卷残云,好像侵犯她的嘴腔壹样的激烈不同,他壹开始就是捐捐款待,温柔小意,从唇瓣的中央开始细吻,时而吸吮啃咬,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防御,犹如得胜的骑士,即便获得了奖赏,却并不急於掠夺。

男人没有卷起她共舞,而是以他那相对粗糙的厚舌缓慢而深邃地,壹路从舌尖舔到了舌根。

卫修然觉得有点难受,但身体连通脑袋壹起都没有分开的意愿。

那缓缓进攻的架势是勾引,明目张胆、壹清二楚、让人不能退後的提醒,所以她的双手才只是象征性地抵着他的颈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抗拒的动作。

好像游玩壹样造访了她的口腔,男人短暂地松开她,在她的嘴边说话,那动听的,低沈不乏温柔的声线有点模糊不清,更添几分难以捉摸的色气,“来,我们温习壹遍。”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带笑,带动着空气也在振动。“由经理主动。”

呼吸着那青酸薄荷的气息,卫修然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後立刻不满而抵抗地喝道:“不行!”

男人语调未变,撑着方向盘的手落在她的腰侧,神态是恰如其分的理所当然,叫人觉得拒绝他才是莫名其妙,天理不容的冒渎,“我的经理那麽能干,三天的时间肯定进步很大了……来,我们看看。”

卫修然的脸因羞恼而布满红晕,皱着眉梢,明知他那不过是诱哄自己行动的恭维,却因男人过於真挚的表情而显得真实万分。

迟疑了片刻,她认命地拿手掌撑着男人的颈窝,勉为其难地贴上了那对牵起的薄唇。

起初,她没有除了反感以外的感觉,倒不是恶心,再怎麽说对象也是个赏心悦目极了的优秀男人,她是迂腐又不是不识好歹,但在她的观念里,接吻,是个私密并且轻浮的举动。

或许多少有了改变,可到底没什麽准备。

但很快,卫修然感受到了顺着这唯独的肌肤相触传递过来的温度差异,还有柔软,和之前的深吻留下来的湿润。

这个认知迅速将她拉入了状态。

卫修然回忆着男人的做法,像咬着软糖壹样,短暂的,仔细的、舍不得用力的吸吮和啃咬,壹点点从上唇蔓延到下唇,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人联想到庄重二字,比起大开大合的粗野,她的确更喜欢这种近似於优雅的舔吻。

即便在做壹项称得上羞臊的事情,她的举动却并不轻佻,甚至有几分肃穆,反倒突显了这点本身的纯粹之处。

因为喜欢,因为开心而接吻错了吗?肮脏吗?

并非如此——壹道声音这样冲卫修然说。

而且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於是,她加入了舌头。

沿着唇瓣中央,紧贴着唇肉滑进那微启的缝隙,然後进入那个由青酸薄荷组成的世界。

她并没有发现的是,男人正在不着痕迹地後退。

缓慢的速度令沈浸於探索壹个全新领域的卫修然压根无所察觉,再加上他壹手扣在女人的後腰,壹手抓着她穿着薄毛衣的上臂,循序渐进地将她拉到副驾驶座。

随着重心的前移,她的身体自然本能地动了。

壹开始是壹只腿改为跪在椅子上,然後是两只,接着因愈发加大的距离而不由自主膝盖着地地爬动,如同壹个九月大的小婴儿。

加上男人游到了她大腿後方的手掌鼓励,卫修然整个人便来到了副驾驶座,半坐在沈衍之身上,小腿因上面深入的动作无意识地摩擦他前倾而暴露出来的腿肚子。

“接下来呢?”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呼吸有点喘。

卫修然的舌尖在刷过他的牙齿之後就停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被羞耻心和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的迟疑压下。

面对男人灼热的视线,她困扰地摇头,换来了他的壹声轻笑,色气得无以复加,引发了藏在下腹的所有热情,叫她不明原由地晃扭腰肢以及——内阴户的不断蠕动。

这种难耐的感觉上次在法国餐厅的厕所里,坐在男人腿间时就有了先例,但她当时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之後也只回想起了胸前的骚动。

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去在意了,因为全部的心神都被那个男人诱哄她将舌头伸出来的行为搅乱,更何况心里升腾而起的痒意和令她害怕得目眩神迷的异样——期待,是为了即将相贴的舌尖。

“……别後退……”湿热的舌头让卫修然下意识地想要退缩,有了男人的提醒才颤栗地随他温柔翻滚,清浅拨弄,单纯舔舐。

探戈壹样难分难舍的纠缠是恶魔甜蜜的陷阱,除了交织得更紧没有其他退路。

湿漉漉的舌尖在空中跳着淫靡的舞蹈,扭动间是快感的助兴曲,那相互交缠不放的姿势如同沈浸在色欲中的人,只知道贴得更紧,进得更深,撞得更用力,什麽都不需要去思考,完全简单。

壹个华丽又优雅的旋转,犹如第壹次感受到接吻的美好之处的五彩炸弹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着爆发,点燃了她那被压抑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所有情欲。

她呼吸急促,惹人面干舌燥的声响从鼻端哼出,下腹剧烈地起伏不定,壹壹征兆,昭示着被完全挑起并让她壹清二楚,再也无法忽视的渴望和兴奋,还有那期望被男人的阴茎深深顶入、摩擦、抽插的,无边而可怕的欲望。

最後,卫修然爱上了舌尖交缠的感觉。

之後的她甚至常常想,做爱虽然是件快乐的事情,却远远比不上单单壹个深吻所带来的深刻和动容。

花费了几乎快壹个小时在这,二人终於下了车,进入商场。

卫修然被男人拉着又逛这儿又逛那儿,不是被要求站着别动让他挑选适合她的口红颜色,就是被塞了壹大把衣物给直接送到收银台,连试衣间都不用进,理由不是‘我已经知道经理的尺寸了啊’就是‘我知道经理适合什麽啊’。

经过她的抵死不从,她才没有被迫走进内衣店,那日的歉疚感迅速烟消云散。

只是普通的衣帽店就算了,但要让她跟着壹个男人壹起进私密跟羞耻度壹样高的内衣店,她宁愿去看阮立元和罗语嫣的现场直播。

而拒绝壹同逛内衣店的後果就是被沈衍之给堵进了厕所,所有的怨言和抵抗全在那张笑眯眯的俊眼前败下阵来,只能灰溜溜地走进卫生间,换上男人指定的衣裳、内衣和鞋子。

他挑选的是壹件皇家宝蓝的丝棉连衣裙,如腋窝、手肘、後腰这些隐秘的位置留有玉簪花的丝绸刺绣,松软的裙摆停在膝盖正下方,腰部开始向上收紧,胸前却比较宽松,以交叉式的V领延伸到颈後,长袖则紧贴着手臂在手腕收拢,非常适合四月略带凉气的阳光。

脚上搭配的是裸色细高跟的凉鞋,同样是壹链式,倒不如说沈衍之为卫修然挑选的大部分高跟鞋都在脚背有与众不同的设计。

她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走出厕所隔间时周遭的女性看她的惊诧目光更是叫她惊疑不定,误以为什麽地方没穿对,看着镜子慌慌张张地检查了壹通,实在看不出哪里部队,最後无奈只能让那个男人来看有什麽问题了。

卫修然的仪态很好,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只发出很轻的‘扣扣’声,但俯身靠在玻璃扶手上的男人依旧准确无误地转过身,定情瞧了她片刻。

下意识地挺直腰背,她僵硬地问:“怎、怎麽?是不是我哪里穿得不对?”

岂知他歪头轻笑,首次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略显痞气的微笑,轻佻深处却含着无以伦比的温润,并不叫人认为是个登徒子,而是诗画中水墨着笔,俊美又潇洒的如玉公子。

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经理,很不错。”卫修然微楞之间,他又道:“加上合适的发型、首饰和手提包,那就是完美了。”

她有种预感,沈衍之所说的‘完美’并不是指她样貌上的何种提升,他为了她所做的壹切也全然不是电影中好心指导又土又丑的女主角的人生改造者。

对方另有目的,她却觉得轻松,各取所需就好了。

他弯腰提起满地的袋子,晏晏浅笑,“我们先去把这些放回车里,然後去吃饭,我认识壹家很有特色的粤菜。下午去给你换个形象,挑选手提包和首饰。”

二人回到停车场,空出手来後顺着出口来到了大街上,男人所说的餐厅不远,於是便决定徒步前往。

这回,卫修然感到了比上壹次多出壹倍的视线在周围聚集,但她实在没空当壹回事,光要踩那凉鞋细高跟走路就花费了太多心力。实际上鞋跟也不过才七八公分而已,但这种脚踝和脚背处各有壹条链子的款式总感觉惊险万分,幸亏她惯於保持良好的姿态才没出丑。

“来。”面对男人伸出的胳膊,她壹点没犹豫地挽住。

在沈衍之推荐的粤菜饭馆用了餐,卫修然对他的认知又添了壹笔。

她原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屈尊降贵’光顾环境壹般设施,家里条件富裕雄厚的世家子弟,但她明显相差了。

餐厅的菜肴新鲜又美味,但那浑浑浊浊的空间实在不像是‘沈衍之’这种外表华丽的人会走进去的地方,当男人迈进饭馆的壹瞬安静和愕然的打量,卫修然依然记忆犹新。

就冲那万里挑壹的气场,公司的女职员们就打包票他是个隐藏世家,不是富三代就是官三代,真正的书香门第。

沈衍之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单论那令女人也惊叹不如的品味和对女性用品的知识之丰富就超过了公司内的绝大多数女职员。

若不是他曾对女人的卫修然起过反应——尽管微弱,保守如她都要以为这男人其实只对同性感兴趣了。

他不仅熟悉女性着装,复杂壹些的发型、首饰都了如指掌,见卫修然穿着V领,便挑了壹条挂着长长吊坠的项链,玫瑰金的色泽在肌肤和宝蓝色的衣裙之间若隐若现,勾人耳目。

等二人再度回到停车场,卫修然已经从头到脚焕然壹新。

她的心情和第壹次体验时壹模壹样,有点害怕、有点紧张,但心里是不言而喻的满足,让人上瘾的饱胀不断扩大,直到击垮那摇摇欲坠的城墙。

“晚上……”摸着方向盘,卫修然有些踌躇不定,被打扮成这种程度了,她还没傻到以为今天就这麽完了。

“先将东西带回去吧。”男人温和地插嘴。

地下室的停车场灯光昏暗,在玫瑰金的项链和耳钉上留下壹小片晶闪闪的倒影,反射出来的亮光投在卫修然眼中,让她的眼睛在迷蒙中犹如她胸前的那个吊坠壹样熠熠生辉。

让人不由自主的心中壹动。

女人微卷的发丝在那稍作改变的发型犹如点睛之笔,嘴上的玫红透着鲜嫩的艳色,却并不影响其本人的严肃冷然。

她道:“那麽,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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