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遇见你都佯装喜欢,生怕时光太顿磨损了记忆,醒来后误以为你近在咫尺不离不弃。
--翼
苏纳披了件衣服,走到浴室,想着收房间拾从浴室开始。她模糊的记着昨晚上,用了浴缸。笈着鞋走进去一看,没有水渍,看来曾翼走的时候简单收拾了一下,台子上的护肤品都还在,她走过去翻了翻能用挺长时间的。
苏纳拎了水,拿着拖把把地拖了一遍,走到卧室又把昨天黑色的床单换成了绿色翠花的一套。她刚拖过行李,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码出来,各归其位,手机就响了。
苏纳急着跑过去接手机,一只拖鞋都没来的及穿。跳着脚一看,是曾翼打过来的。
“怎么了?”苏纳接起电话问。
“吃饭了么?”曾翼问,还可以听到背景嘈杂的踏步声和喊口号声。
“没有啊,懒得出去了,叫外卖。”苏纳走到冰箱前去看以前贴在冰箱上定外卖电话。
“过来和我一起吃食堂吧, 我今天出不去,你拿通行证进来。”
“懒得过去,这会儿正好下班高峰啊。”苏纳懒懒的说。
“我后天就回长沙了。”曾翼不喜欢求人,但是也会软下来又补了一句:“就当来陪我。”
“陪你?今晚上陪多少钱的?”苏纳打趣儿的问。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你真卖啊,开个价包到你回去,做全套的。”曾翼阴森森的说,他自然知道苏纳在讽刺他留下的那些钱,他自己也知道苏纳不缺钱,但又总觉得要给点儿什么,于是才把钱包里带的所有毛爷爷都放下,想着苏纳一回国手头暂时没那么多人民币。
曾翼简直是苏纳的克星,一句话把苏纳噎的不知道该咋开价,毕竟又不卖。
“先过来,路费我报。”曾翼不给苏纳任何抗拒的余地。
“不去。”苏纳干脆的回答。
“别让我求你了。”曾翼淡淡的说了一句。
苏纳愣了一下,轻声哼出一个:“嗯”
“到了给我打电话。”说着那边就挂了电话。
去到通行证上的地址,已经天黑了,几乎穿了半个北京城。苏纳裹着上大学时候穿的红格子的呢子大衣跟个高中生似的,连衣帽子上的一大圈貂毛掩的几乎看不到她的脸。站岗的士兵给她敬了个礼,她掏出曾翼给她的通行证,带着手套的士兵接过来仔细看了半天问:“你是家属?”
“啊?”苏纳不知道家属的含义。
“证件带了么?”那站岗的士兵又问。
“身份证啊,没有啊。”苏纳感觉有些冷搓着手,心想不让进才好呢。刚想说把通行证转交给曾翼的时候,那站岗的士兵突然想起来问:“你是曾连说的那个家属?”
“嗯,应该是吧。”苏纳点点头。
“下次得带证件啊,这样吧,你把身份证号登记一下。”说着小战士进岗楼打了个电话,苏纳颤着手在访客登记薄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一个小战士跑过来和苏纳说:“曾连让我过来接你。”
苏纳跟着小战士绕过两栋楼,远远的看到曾翼穿着常服带着大盖帽在一队兵前喊话。看到苏纳跟着小战士过来了,他规整了队伍,喊了解散便朝苏纳走过来,在一群新兵蛋子们频频回首之中把苏纳带进不远处的饭堂里。
看着不锈钢的餐盘,站成一排的打饭大妈们,苏纳转头和曾翼说:“这是大学食堂的feel啊!”。曾翼给她递了餐盘说:“今天就这样了,捡你喜欢的打。明天能出去吃。”
苏纳笑嘻嘻点了几个看着卖相不错的菜,端着找了个位子坐下。曾翼不一会热还端了两碗汤过来。
“哎呦,真感觉只有18岁哎!”苏纳訬起筷子,夹着餐盘里的菜,“知道我大学第一餐吃的啥不?”
食不言寝不语的曾翼依旧坐的笔直,抬头看了一眼苏纳问啥?
“红烧茄子!”说着苏纳直接上手抓起大鸡腿,啃了起来。
“这是在澳洲饿疯了吧?”曾翼看她贪吃的模样,给她递餐巾纸。
“是今儿饿疯了,我一天没吃饭。”苏纳擦了擦嘴。
在吃的上面,苏纳到是不挑,一般如果不是心情不好,总是很好伺候。
“什么时候去找你妈他们?”曾翼一边夹菜一边问。
“她现在跑昆明去了,等我北京游逛够了去找她待一个星期。”苏纳低头喝了口汤说。
“我说,你们部队这伙食不错啊!”苏纳一边吃一边频频点头褒奖到。
“那是你没天天吃。”曾翼说着快速的把餐盘的饭吃的一干二净,苏纳虽说吃的津津有味,但是一大盘子的饭菜还是有些多。
苏纳看着曾翼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打多了。”曾翼直接把苏纳的餐盘端了过去把剩的都扒拉的着吃了。
还完餐盘,曾翼拉着苏纳的手往食堂外面走。苏纳边走边掏出曾翼留在她那的通行证递给曾翼,曾翼接过来随手揣进裤兜里。
下了楼,苏纳就往大门那边走了,被曾翼一把拽回来。
“干嘛啊,这么晚车都不好打。”苏纳瞪了曾翼一眼,嘴里浅浅的冒出白气。
“不是说晚上陪我么?”曾翼拽着苏纳冰凉的手悠然的说。
“这是不是陪完了么?”苏纳不情愿的往回扥着胳膊想脱开曾翼的手。
“你不是要卖么,开个价,今晚我包了。”说着曾翼也不顾苏纳挣扎,铮铮的攥着苏纳的手,拽着走向他的宿舍。
这在部队大院儿的,虽然黑灯瞎火的,也不能公然耍流氓啊。苏纳使劲用两只手拽住往前走的曾翼。
曾翼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把苏纳扯到怀里,低声在苏纳耳边说:“别闹,小心我扛着你走。”苏纳也就两袋大米的样子,在曾翼手里跟拎小鸡子似得。
想象到被曾翼扛着的窘迫样子还要冒着被他摸屁股占便宜的危险,苏纳直接放弃挣扎,不甘心的被曾翼拉着手往宿舍楼拽着走去。
进楼的时候,又是一个小战士,坐在大堂前,手里压着一本登记簿。他看到曾翼站起来就敬礼,部队里的规矩,肩章小,见着谁都得敬礼。他会意的翻开一页,写了曾翼的名字然后递给曾翼笔在后面签子。也没有盘问苏纳就看着他们进去了。
“你这儿还能往进领女人啊?”苏纳一副鄙夷的问。
“提前和领导说了。”曾翼总是不小心一本正经的回答苏纳的调侃。
“哇撒,现在部队都这么开放了啊?允许公然耍流氓了啊”苏纳挖苦到。
“我特殊,挂职,在说,这是招待所。”曾翼停下来,斜眼瞅着苏纳问:“一年没见不学好,嘴尖舌滑的。”
“放开我啊,昨晚上都没找你算账呢。”苏纳手腕处还有两道瘀青,她觉得还是想离曾翼远一点儿好。曾翼虽不算是个有趣的人,但是周身上下的魅力还是有的,尤其是一身制服,六块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皮囊,苏纳这种自带花痴属性的,看两眼胸肌就能不小心失身了。
“小点儿声,还有其他军官。”曾翼伸手去掐住苏纳的下巴,虽然没用力,还是抓的苏纳一痛,她往虎口处狠狠的咬下去。
曾翼没有躲,眼睁着看着苏纳两颗小虎牙陷在肉里,苏纳松开口,留了一排血红的牙印子。
“解恨了?”曾翼咧嘴笑笑,转身继续拉着咬完了还没缓过劲儿的苏纳上楼梯。
“一会儿你小点儿声。”曾翼意味深长的说,他挑了较高一层,整个大楼都很安静,只听见细碎的挪动东西的声音和模糊的交谈声,感觉没什么人。
苏纳晕头转向的被曾翼拉进一个房间,一进门左手边是卫浴,再往里走就是两张上下床铺,只有下铺整齐的摆放着叠的和豆腐块似的军绿色的被子,朝着窗户的地方摆着一张大办公桌,上面放着曾翼的个人用品和笔记本电脑。
苏纳坐在下铺,觉得十分熟悉又怀念,满脑子的大学时和宿舍姐妹的欢声笑语。
“今天在这儿凑乎一晚上,明天我们去酒店。”曾翼冲着苏纳说,摘下大盖帽扔在桌子上,伸手解开外衣常服上的金属口子。
曾翼觉得苏纳这次回来他正好在北京,本应该带她吃最好吃的馆子住最好的酒店,没成想,正好这几天脱不开,必须随时待命演习。
“我想王筱了。”苏纳拍拍床铺悠悠的说,她抬起眼,到正好曾翼也低头看她。苏纳一眼望进曾翼黑漆漆深邃的眼眸里,她盯曾翼的眼睛看了许久,仿佛要跌了进去。
“看什么?”曾翼挑了一下苏纳的下巴“我脸上又没疤。”
“你这是出什么任务啊?”苏纳直接滩在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上,一半身子躺在床上,留着腿还耷拉在地上。
“就是定期的军事素质培养项目,说白了就是带带兵。”
“你不是国防生么?专心学术就好了,还跑出来玩这真格的。”苏纳伸手去玩儿帽子上一圈貂毛。
“这不是正好能在北京和你遇上么。”曾翼本来也没想来,这种粗活又没有补助还影响他的实验进度的烫手山芋一般没人愿意干,可是后来一算正好可以赶在苏纳回北京的那几天,他就自告奋勇的来了,跟操练了一个星期。
“你把我弄过来,干嘛啊?就看你打报告啊?早知道我也把电脑也报过来了,我还有三个表没做完。”苏纳侧着身子看着依旧坐的笔直的曾翼有些埋怨的说。
“就半个小时。”曾翼飞快的敲着电脑。
“那半个小时以后呢?”苏纳盯着手机,在群里抢了一个红包。
“你说呢”
“送我回家啊”苏纳玩着手机不假思索的对了一句。
“嗯”曾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