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兴化府,明月夜(1V1,H)--1.一夜情(上)

南方的夏末,阳光依旧毒辣,明晃晃的田野像海浪,看得人头晕目眩。赵子襟拉好窗帘,闭上眼睛,耳边是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并不吵,声线稳定,催人欲睡。

在那片安宁的氛围中,她漫无目的想着事情,尽量忽视身边人的存在。她想起上周的快递到现在都还没到,想起和爸妈吵了架,这个月的生活费没有了着落,想起开学以后的补考……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飘忽的思维总是都会落到昨晚令她十二万分后悔的一夜情上。

天知道卵虫上脑是种什么样的状况,她只记得咖啡馆光线暗淡,对面撑着下巴的男孩笑容美好。

她讲了很多话,喝过酒的她絮絮叨叨着。不及格的期末卷子,被打回的论文,父母严厉的批评,还有他给她的情书。

“我觉得我要疯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她好像还哭了。

许宁一开始有些不安,只安慰道:“你很乖呀。”

子襟恨死这种评价了。她爸妈对她要求很高,一旦没有做到,等待着的不是打就是骂。二十年下来,她被压抑成了一种胆小怕事的性子,言听计从之下是一颗反叛的心。

她也不喜欢许宁,许宁成绩太好,还是学生的她很难跳出成绩决定论,总觉得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

她不解问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懂,都是汉字,连成一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存在是唯一的?纯数学的对象是客观的?”

许宁无言以对。他试图转移话题,便谈起了假期的事情:“暑假打算去哪里?”

子襟记得自己一直在抱怨。原先的老宅推倒重建了,六层的小洋楼,本是打算几家亲戚一人一层,好不容易建好了,大城市的生活却把人心勾了去,新房子没人住,空荡荡阴森森,倒成了流放她的好去处。

子襟觉得自己并不幽默,可许宁一直在笑。他们是高中同学,对小镇有着共同的印象。

在那个青石板铺就的小城里,她是典型的乖乖女,成绩好又漂亮,乖巧听话。而许宁多少有些怪异,喜欢些年代久远的事物,诗歌唱片,毛笔书法,年纪轻轻还养鸡,种了一院子花草,在班里同学唱K开黑时,他仿佛生活在上个世纪,无趣得很,怪不得没人喜欢。

子襟没什么偏见,进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后,她还很开心地和爸妈说了这事。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感受到了那种同辈压力,尤其父母老拿俩人来比较。

“我妈说我们要一起回去,”深夜的咖啡馆,她喃喃道,“她老人家怕我走丢。”

许宁:“……”

“为什么我还没毕业?等我毕业了,我要离他们远远的。”

她说了很多,完全把对方当成了垃圾桶,许宁倒也不在意,听得津津有味。当子襟讲完时,他适时提议要回去,小姑娘点了头。

巷子里有三角梅探出,上坡路漫无止境,远处天空蓝得像帷幕,云朵映照着月光。许宁问她为什么没有回信,赵子襟很不好意思,她才不会说对方写得太好,以致她无从下手。

她只说:“我们做朋友多好。”

许宁沉默了,一言不发。

她侧头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于是停下脚步,悻悻地道了别:“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她其实不想他走的,喝了酒,她的脑子晕乎乎的,这巷子又那么长,天生怕黑的她不想一个人面对。许宁也没离开,自顾自领着她往前。

夏末的桂花,闻起来很甜,像是什么糕点,钻到肺腑里,挠得人心痒痒。子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具体怎样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如果将来想让自己的孩子讨厌一个同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贬低她时使劲地夸对方。

她偷偷瞄他,他的手机亮了,接起电话来说了几句,看了她一眼,又挂掉了。

半晌,他开了口:“你妈妈的电话。”

“说了什么?”

“让我帮你买票,你明天要回去。”

“我不回去!”子襟气愤道。

许宁没有说什么。

事情总是这样,老妈把车票钱打给他,无论怎样,就是信不过自家女儿。

她很生气,而许宁没有一点反应。就在她觉得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时,对方开了口,声调低沉:“他们是你父母,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会对她好,她父母也能放心。但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觉得自己利用得太明显。

子襟见他犹犹豫豫,倒也猜出了个大概。巷子尽头是公寓,他送她到门口,本要离开,却被拉住了。

小姑娘涨红了脸:“你……上来一下。”

许宁不解,倒也没反对。

电梯小小的,子襟望着楼层显示器,心跳又快又重。她莫名有些开心,紧张又兴奋。爸妈在老家,家里没有人,非常适合做些什么事。她打开门,制止了对方开灯的举动,一把拉过了他。

许宁没想明白她这是在干嘛,当他被推倒在沙发上时,第一个想法是她要打他。

怀里的人香香软软的,呼吸还很急促,压着他的重量令人迷恋,卡壳的脑子终于转过了弯,他的脸颊发烫,很有危机意识地问道:“你想干嘛?”

子襟也不管面子什么的了,喝了酒,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身下,那里一鼓一鼓的,叫嚣着某种禁忌的需求。

心跳很快,脑子迷迷蒙蒙,她按着他,着急地提议道:“我们做吧。”

许宁:“……”

没有人会拒绝的,但在他开口表示赞成前,小姑娘就吻了他,扯开他的衣领,在对方意乱情迷时伸手按上某个鼓起的部位。

许宁:“……”

他觉得他对自己的认识有点偏差,他怎么能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但很可惜,当心爱的女孩解开他的皮带时,那些微弱的挣扎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虽然关了灯,子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手里的东西又硬又烫,隔着层布料,还能感受到那种真实的触感。她的胸口起伏着,好半天不知该怎么办。

她感到他的呼吸掠过耳际,痒得她心里空落落的,温热的唇舌印了上来,他第一次亲她,距离很近,她撇开了脑袋,他的头发擦着她的下巴过去,她被压在了身下,呼吸连带着黏腻的吻都落在颈项上。

很痒,她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一时有些惊慌,她想推开他,扭了扭身子,却感到胸口一凉。衣服被推起,皮肤接触到空气的感觉令人心惊。她有些后悔了,这些触碰她很不习惯,对方又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这很痒。”她抱住他的脑袋,制止了他的动作。

许宁很配合,他直起身,就在子襟松了口气时,他拉下了她的裙子,伴随着惊呼,小姑娘撞到了他的头。

两个人都是倒抽口冷气。子襟又不动了,躺在沙发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不是想要嘛。”许宁问。

他的膝盖顶在她腿间,弄得她纠结万分。

“对……但你别亲我。”

内裤被脱掉,小姑娘又紧张了起来,他的手按在她大腿内侧,抚摸着往上,她感到头皮发麻,试图转移下注意力:“之前学校宣传预防艾滋病时发了套。”

当他的指尖接触到身下时,子襟的心提了起来,忐忑不安。

“开灯,好不好?”对方声音沙哑。

子襟面红耳赤,死命摇头,许宁解释说:“我找不到位置。”

扭捏了会儿,还是让他开了灯。

沙发旁的落地灯,暖黄的光线令人安心,许宁低头看去,她应该有修剪的习惯,白净的腿间是整齐的毛发。他抬起她的腿,往胸口压去,子襟尴尬极了,在接触到对方的视线时,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她干脆坐了起来,自己伸手挤进小阴唇,扒拉开来,深吸一口气道:“就这里。”

那里红红的,粉嫩而鲜艳,倒像是把她的内里都呈现出来,粘膜的触感滑腻脆弱,许宁一下就乱了心神。

当他解开裤子时,子襟又有些不确定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只觉得一定会很疼。她感到圆圆的龟头抵着穴口,一点点往里压,心理准备还没做好,许宁就停了下来,眨着眼睛,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子襟不配合地笑了,看着他扔掉安全套,又忽然想到什么:“我们去床上。”

她把懊恼的人儿拉起来,推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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