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岑奕修万万没有料到少女会忽然出手拉住他,岑奕修原本可以避开的,却在少女的手靠近时,感知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微微一愣神间,便被少女拉了过来,一只柔软的,携着体温和幽香的手覆了上来。
岑奕修蹙起墨眉,微微垂下眼眸,望着堪堪及自己胸膛的少女,眼里有几许探究,少女躯体分明是人类,他却能感受到她体内强大的力量,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因为人类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了这股力量,若是强行塞进去,必会爆体而亡。
岑奕修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疑惑,眼前的人类小幼崽到底是怎麽活过来的?
见他注意到自己,离音松开他的手,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嫣红的唇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那双澄澈的美眸也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岑奕修蹙起的墨眉舒缓开,察觉到她此时踮着脚,若是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体力肯定吃不消,想到这一点,他慢慢俯下身。
离音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踮起的脚重新踩回地板,正考虑要不要弯腰之际,男人却将双手插到兜里,停了下来。
什、什麽意思这是?
若是男人再伸出一手按柱子上,就是一副标准的霸道总裁壁咚小女生的姿势。
离音懵逼地眨眨眼睛,也忘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等了会觉得男人不像是要吃自己豆腐,而这个距离也很安全,她忍不住去打量这张脸。
男人墨眉清隽,眼睛不细,长而有形,尾端微微翘起个弧度,当他看着你时,格外温柔,是那种单凭眼神便可以将女人迷得昏头转向的类型。但偏偏他眉宇间一派冷峻,眉梢也勾着冷冽的弧度,显得不近人情。
在离音打量对方时,却不知道男人的神识已在她全身上下游走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岑奕修清淡的眼波一凝,猜想她或许是被某位大能封印了力量,便没有继续探究。
离音後知後觉感觉到自己被什麽窥视着,恍然回神,然後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对方嘴上,立刻闪电般收了回来,摸了摸鼻尖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後用口型无声表达自己的歉意:「抱歉,我失礼了。」
岑奕修浅红而性感的唇微微抿了抿,那只手分明移开了,却隐有余香:「他们走了。」
离音獃獃的啊了声,反应过来又喔了声。
岑奕修无意多留,扬起的下颚微微一垂朝她颔首打过招呼,便绕开柱子离去。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离音立刻伸出双手捂住滚烫的脸,低低哀嚎。
她居然被男色蛊惑了!那人别是只狐狸精吧!
明月躲入云层,晚风裹挟着些许冷意扑来,离音双手抱胸摩擦着自己双臂回暖,目光落在相继驶过去的豪车上。
上辈子宴会开始,安以钦就找借口抛下原主。因为没有来过这种场合,担心自己出洋相,原主不敢动宴会里的食物,从头到尾一直待在角落里默默等安以钦回来,却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能见上安以钦一面。
多次拨打安以钦电话不通之後,原主的手机电量终於耗尽关机了。举办宴会的地点是半山腰,根本打不到车,最後原主惨兮兮的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才遇到一辆的士。
吹了会冷风,离音回头看一眼灯火通明的别墅,考虑三秒,决定再站十分钟,若是坐不到顺风车,她便回去向别墅的主人求助。
在她转回头之际,一阵裹挟着尘土的风扑面而来,离音躲闪不及,眼里顿时进了些许沙尘,她眨了眨眼睛,微微仰起头,硬是逼得自己流出几滴泪冲刷眼球。
与此同时,岑奕修外放了神识,便看到了少女闭着眼睛,任由两行泪水冲刷过脸颊的一幕。
岑奕修神识微顿,溜到了好友家,见宾客已经散尽,留下的都是和好友亲如兄弟,准备留宿彻夜狂欢的男女。
所以小幼崽是被人丢在了门口,打不到车回家才哭的?
岑奕修看着已经拿出纸巾擦眼泪的小幼崽,暗暗摇头,人类怎麽这麽脆弱,这点小事也值得哭。
收回神识,他拿着遥控换了几个台,脑海里却还残留着小幼崽哭红的眼睛。说起来自己也算和她有过肌肤之亲,按照人类的四舍五入法计算,他们这算是同床共枕,抵足而眠了,那他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岑奕修没有以身相许的打算,那就送她回去用来抵这一次的肌肤之亲好了。找到了借口,岑奕修起身,褪下身上的家居服,换上套便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