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散,金鸡唱晓,水面点点阳光摇晃闪烁,载水小车叩隆叩隆穿过园林石板路,丫头推着车走进院子,抬眼看见年长的侍女静静地负手候在门外,不禁咦了一声。院里这位公子已来庄里做客月余,向来起得很早,往常这时候早已经到前头练武场去,等她们整理完,客人也差不多回来了,正好能直接更衣沐浴。
见大嗓门的憨厚丫头开口就要向她问好,侍女姊姊忙朝她摇摇手,「待会进到屋里别说话,动作轻点。」
丫头忙不迭地点点头,从车板上一手提起一桶热水,跟在侍女姊姊後头,走入廊左侧的洗浴房。
来来回回几趟,总算将房中央的大浴盆倒满水,丫头抹抹汗,放下空桶喘口气,就看见侍女姊姊捧出个盒子,往水中洒下一朵朵红艳艳的小花。
甜甜的花香飘出,今天一早起得晚,没能吃饱,闻到这味道,丫头肚子立刻响亮地咕噜一叫,侍女姊姊无奈地朝她比出噤声手势,她嘻嘻挠挠头,等着侍女姊姊洒好花,收好盒子,再一一从柜中取出方巾澡具木鞋摆好,忙碌半晌,两人才合好门离开。
走下阶梯,把空桶放回车上,丫头终於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咋都多放了一份啊?」
侍女姊姊一边帮忙系着绳子,好不让空桶从车上滚落,一边回答她,「那是给白公子家的娘子准备的。」
「啥?」丫头张大嘴,有些发傻。
「昨天夜里很晚才到的,是位很可爱的夫人。」侍女姊姊说着,不禁笑着点了下丫头的脑门,「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呢。」
丫头又挠挠头,傻嘿嘿笑了笑,对着推车点算数量,发现还少了一个,和侍女姊姊说了,「去拿吧,记得轻声点,别惊扰到人家了。」
快步走回浴房,果然在角落找到了桶子,提了转身才要走,突然听见一声呻吟,自隔着浴房和寝室的立屏後边传来。
丫头才要扬声问是谁,侍女姊姊的叮咛忽然在耳边响起,连忙捂住嘴,蹑手蹑脚慢慢靠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
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丫头摇摇头,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结果和方才一样的弱弱泣声又起,这次要明显许多,还能听见一阵像是被打屁股的啪啪肉响。
住这院里的还有谁,难不成是白公子正欺侮着他家的夫人,丫头浑身热血一沸,挽袖就要冲过屏去,随即被一只手拉住臂膀。
回过头,侍女姊姊紧紧抓着她,满脸通红,神情又急又气。
隐约明白自己差点就闯了祸,丫头垂着头,跟在侍女姊姊後头走到外头。然後被教导了一课,什麽叫妖精打架,凡人莫入。
回忆里,男孩总是漠着一张脸,从来不笑,也不与人亲近,一开始还是哥哥觉得这人挺有趣,几番死缠烂打,才得到男孩的另眼相看。还记得当年白叔叔一家人要回乡时,三人约定日後再见,那是她第一次经历与人分离的滋味,等到人走了,哭得淅沥哗啦,隔天还闹起了头疼,所以记得特别深。然而多年过去,儿时的情谊又有几个人会放在心上,一个月前,哥哥突然来小赤山探望她,同行的还有一位陌生的青年。
高鼻深目,俊美到有些张扬迫人,面对她的打量,只是朝她颔了下首,依旧是孩子时寡言冷淡的样子。
可是今天一顿饭下来,江双双至少已经看见两次,白哥哥望着他的娘子,嘴角微勾的刹那。
好看的人笑起来,真的是很赏心悦目啊,可惜丈夫不在,不然倒是可以来场夫妻双对对,羡煞哥哥单一人。谁让他招惹好几位红粉知己,而今却还是孤家寡人,谁也没娶,不知愁出家中双亲多少白发。
午後,徐风拂入亭阁,廊外飘进几点桃花,席上,青年自面容微醺的少女手中取过酒杯,与人耳语别喝多了,便将剩余的果酒一饮而尽,再以姑娘手中巾帕拭掉沾到唇上的深色酒液。
不带掩饰的亲昵,少女缩手想躲,偏被抓着不放,一时颊生霞晕,堪与庭树争艳,惹得她也莫名跟着脸热,以手搧搧风,瞄了眼右手边神情自若的兄长,「这是庄子里自个酿的酒,口味可还合岚妹妹口味吗?」
腼腆的姑娘总算挣扎着把手抽回,藏到桌下,红着脸朝她道,「很好喝。」
假装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在心目中始终是座大冰块的青年,此时望着小妻子的眼神,彷佛紧盯着碗中肉骨头的大狗,江双双心中暗笑,没想到白哥哥是这样缠人的性子,「等会若有兴趣,可以让白哥哥带你到前边河区走走,他和我哥前几天才刚帮忙修剪了一大片葡萄园,如果没把人家藤苗弄残,下回你来,就能嚐到这回酿的酒了。」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青年这时突兀问道,「想去吗?」
少女愣愣抬头看他,他却牵起她的手站起身,「我带你去看。」
宛如漩风,急急火火便将人挟走了,江双双哑口面向兄长,「那是我认识的白哥哥吗?」
兄长看傻子般地看着她,「你刚才如果话再多一点,说不定会听到从没听过的话。」
* * *
向阳坡底,无数支架竖立成林,森罗彷佛迷阵,其上绑紮着粗枝老藤,弯弧形成廊道,下边苜蓿铺地成毡,直延伸至後方山脚下的杏林。整片葡萄园广布河岸谷地,长径深不见底,只是不知是否时值午後,园中并未看见其他的人,壮观的景色中透着几分清冷。
祖地不产葡萄,曾在画上看过的,多是饱满盈盘的果实和翡翠爪叶,却没想像过它未结果的样子,可惜看不到产季时的盛景,一定十分壮观美丽吧。
「这一大片,都是疾哥哥帮忙种的?」惊叹之余,转首问向身後的人,嘴边却递来一颗皱巴巴的小黑果,咬一口,浓郁的甘甜泛开在唇舌间。
他掌上摊着帕子,也不知何时从那里抓来一把果乾,问她道,「甜吗?」
她点点头,又被接连喂了好几颗,还忙着细细咀嚼时,却看他低下脸,朝她愈靠愈近,眼见就要贴上来,她连忙咽下嘴中乾果,抬手挡住他的唇。
青年眼中露出不满,她抢过他手中帕子,倒退一步,拉起原本挂在颈後的幂篱戴上,那是出来前侍女交给她遮阳避尘用的。帽裙及腰,有了一层薄纱隔碍,她朝他眯起眼,「疾哥哥又不爱吃甜食。」
他朝她步近一步,她往後倒退一步,青年盯着她,「懒懒不可以自己独享。」
她护紧手中帕子,摇摇头,「人家这次想仔细品尝味道。」
「你喜欢还有很多。」不耐烦的他探手想抓人,她呀一声,转身便逃,「这些就够了。」
朝着前方杏林奔去,明知自己不可能快得过他,只是压着帽檐迳往前跑。
蓝空晴澈,风鼓衣袖,足下三叶细草起伏如浪,叶间紫花沐风翩舞,忽尔一个跛踬,眼见着就要摔倒,腰旁伸来一只手臂,抱住了她,两人双双滚落至草地上。
跨坐在疾哥哥腰际,两手撑着他的胸口,还没喘过气,看见葡萄乾撒了他一身,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拾起一颗,送至他嘴旁,「做为报答,给。」
他没张口,却是捡起落在一旁的幂篱,戴至她头上,遮去灿烂耀眼的日光 。
还在疑惑间,疾哥哥坐起身,一掌扶着她的背,一手拨开帽檐垂落的白纱,嘴贴来,含住她指尖果乾,叼起了,覆落至她唇上。
帽下小小的天地,两人望着对方,口微启,迎接着他的进入,每次舌尖搅弄,都如此湿暖充实而无法忽视,直到果肉被他吞下,他蹭蹭她的鼻尖,缓缓语道,「还要。」
耳根热烫烫的,又咬起较大的一颗,环住他的颈,舌尖微吐,轻柔地将果乾哺至他嘴中。
果肉被咬开,蜜糖般的香甜融化开来,这颗份外甜腻,发现他微皱了下眉,想要反推到她这边,她才不让,几番舌战来回,总算强迫要他吃下,彼此的鼻息已变得急促,喘着气,笑问他,「甜吗?还要吗?」
他凝视着她,眼中流光闪耀,哑声重复她後一句话,「还要吗?」
臀部被人捧起,往他胯处揉压推挤,那里已隆起熟悉的坚挺,她羞地抵住他胸口,因男人似无止尽的食量有些惊慌,「不要在这里。」
「这带今年重新整理,还没交给其他人接手,不会有人来。」他清楚她介意之处,边吻着她,边撕开她最後一条完好的里裤,喃喃说道。
以着坐姿,轻摇慢晃,远方乍看,草地上,身着雪白衣衫的男女一坐一半跪,上半身掩在长长白纱中,似正悄悄私语着,然而散开的裙摆下,少女大腿紧贴着青年光裸的肌肤,湿淋淋的耻穴正不停地被进入顶弄。
柔软草叶不时搔过臀下,细枝偶然擦过菊穴,她发着抖,搭着他的肩,坐在他手心上,被他捧着吞吃着他。
他仰脸吮着她的喉咙,游刃有余地变换着力道,时而快,时而慢,当带茧的手指重重揉至前方湿润饱胀的小核,她哆哆嗦嗦,瞬间夹紧了他。
还沉浸在那短暂的失神中,原本揉在臀瓣的手放了开来,身重落下,男子的剩余尽皆挤入颤抖未止的穴径中,直顶至底,然後缓缓退出,再次推入,不急不徐地将壁肉碾压至酥软松开。
当汲出的晶液沾湿了两人大腿,好些淌流浸入股缝中,长物这时再次撑开穴口,腰後被他掌心稳稳支住,感觉他就要大肆律动起来,她陡然两手往前一推,将他向後推出纱帏。
白炽阳光将草地照得闪闪发亮,美丽的男子仰躺在紫花间,墨黑长发披散,洁白裤腰半褪,劲瘦结实的腰腹坦露,自凹陷的脐穴往下划出一道浅沟,延伸没入下方蜷曲乌草,滑出裙下的阳物高举筋虯,底端蓄有浓稠白液的双囊静静垂在腿间,饱满有如孩拳,明明不到两个时辰前好不容易才让它消减下去。
抬腰想往後躲,单手却被他牢牢抓住,往前一拉,整个人扑跌至他身上。
幂篱歪歪滑至脑後,薄薄白纱被人往两旁拉开,对上他闪亮的双眸,她嗫嚅找寻理由,「娘说食饱後不可急行快步。」
他轻声道,「那我们换成骑马。」
臀部倏地一凉,被人掀起裙摆对准了位置,然後按下,毫不迟疑地直驱至底,比方才都要胀要深入。像是怕她又逃掉,这次十指被交缠握住,往身旁两侧拉开,让她不得不紧紧贴着他。
上下起伏间,她哽声道,「娘也说了不宜走马。」
他舔舔她眼角溢出的泪珠,「慢慢骑就可以了,小叔母没告诉你,小动更有利於消食?」
嘤嘤哭了半晌,也没见他心软停下,只能不情愿咬住唇,「那我自己来,疾哥哥不准动。」
「嗯。」执着的抽插总算停歇,她撑着他手心,微微抬高臀,将那充满压迫的长物退出去了点。
身下男子立刻发出不满的低鸣,她低首,仔细啃咬起他的下巴,喉咙,低声喃喃哄道,「不可以动喔,疾哥哥好乖。」
细碎嗫咬逐步下挪至他锁骨、胸膛,因两手仍被握着,只好以牙咬开他的衣襟,露出内侧洁白里衣,早时沐浴的香气自棉料中透出,以鼻磨了磨,然後含住那微微的凸起处,将他的衣衫上吮出一圈晕湿,透出了隐隐紫红,呵口气,吮向另一处乳首,「这里也藏了一颗葡萄呢。」
埋首咬食他胸前豆粒,男子呼息逐渐变重,「懒懒。」
「不可以动。」咕哝提醒道,小心翼翼地沉下腰,足底抵上他的鞋尖,私处慢慢嵌回他温热的分身,手掌贴着他的手心,被他撑着,向後仰起了身,让前边小核压入他粗硬的草丛中。
微风柔柔,花草摇曳,学那慵懒的蛇在栖树上四处游走,左右摇臀,直蹭到汁淋水流,方才心满意足吐出叹息,埋回他颈窝处,晒起暖暖春日。
「我能动了吗?」头顶传来的嗓音好低沉好低沉。
她将终於被松开的手探入他里衣中,掌心下男人的胸膛跳动得厉害,捏捏那硬咚咚的果实,悄悄扬起嘴角,「疾哥哥也想吃看看人家的小葡萄吗?」
还没等到他开口,整个人已经被他搂着坐起,下巴被长指抬高,绵密的亲吻细雨般落下。
直到被吻得晕忽忽的,才听他道,「给吃两颗,还是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