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在一阵鸟鸣中醒来,模模糊糊中,曚曨曦光透入深青帐内,一副宽厚的肩膀映入眼帘,背对着她面朝向外,随着呼息平缓起伏。
一样的晨,昨日此刻,触手碰及的,只有冰凉的枕,靠上前,将脸偎至那背上,腹中暖洋洋一片,再不觉得寒冷。
第一次真正拥有他的东西,那感觉太过美好充实,被中的手被人挽起环至腰侧,长着厚茧的长指缓缓摩挲着她。
勾起微笑,嗅着他好闻的气味,感觉他将手握成圈,束着她两指上下滑动,不理他别有暗示的小动作,提醒道,「今天不是要上营吗?」
他拉起她的手贴至唇上,一指一指舔将起来,「还没服侍娘子用过朝食,不急。」
昨天初尝自始至终不相分离的滋味,耐不住馋,荒唐到大半夜,身子到现在都还酸疼着,而且说不定小小孩子已经住进去了,吓到可就不好了,抽出手,爬过他捞着落至床底下的鞋,「人家才不饿。」
伏跪的姿势,臀沟突然陷入一指,隔着布料,由下往上勾划过窄窄凹处,赶忙捂着回头瞪向他,他掀被坐起,一把擒住她的腰,直接抱起,光着两条大毛腿撤步往房後走去。
春日晨光穿过高窗,暖暖照亮狭小隔间。
被剥下的中裤落在门边,女子坐在盛有一汪清水的白石溺器上。
赤足踩着小凳子,膝被他的腿抵着无法合拢,张手堪堪遮着私处,她羞恼地抬头对他道,「你出去。」
他只手撑在她脑顶後方墙面,一双眼闪着愉悦的光芒,「日色如此美好,娘子何忍自己独享,听话,手拿开。」
她一手推着他的腰,「出去!呀啊,不要脱!」
他笑着,却迅雷不及掩耳解开裤头,红紫之物弹出,轻刷过她的脸颊。
狂放的行迳让她心跳如擂鼓,他踢开长裤,手穿过她腋下将她拉起,「被我盯着所以出不来吗?那咱们一起好了。」
总算知道要挣扎,他抬高她一脚踏至白石盆缘上,一臂扣至乳下稳住站在凳上的她,腰一挺,长物亲亲爱爱逛入狭缝谷间。
「随大哥!」她骂道,发出的声音却叹呢彷佛爱娇。
他自背後咬着她的耳,热息轻吐,「在呢,卿卿。」
前後逡巡,一下下就着湿滑的水液磨弄滑动,三角墨草下,润泽红首时隐时显,几句诱哄不得,见她固执,他又出手揉往那小核。
一提一按一弹,颤慉自指尖施力处窜往全身,呜噎唉鸣,她往後倒向他,原本绷紧的小腹力弛,耳边便听见那淅沥出水声。
能感到顶在底下的长柱精神奋然抖擞,随之一道强而有力的冲出,在溺器中发出响亮声响。
一阵头晕目眩,虚软摊在他怀抱中,目光不由得往下落去。
最初的势头已过,间雨断断歇歇,自女子白皙敞开的腿间弧落入水。
细雨之下,一红柱圆首水龙吟啸,猛悍奔尽後,护在下位,守着那几点残珠弱弱滴尽。
亲腻蹭着她颈後,他兴致大发,「辉日耀金雨,银霖生潭虹,湿花压庭树,展枝饮芳丛。」
看妻子如厕吟诗是那门下流喜好,捂脸告诉自己男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只有自己家里这位才如此,这是天性、天性,就听他喃喃道,「都那麽多次了,还是觉得很羞吗?」
柔软帕子贴上私处,温柔擦拭清理,包含腿间胯处股缝,她遮着脸,任他服侍。
待一道湿濡的吻取代软巾吮了上来,她腰一抖,终於放下臂,手指穿入他短短的发中微微推拒,「别,有味道。」
单膝跪在地上的他却丝毫不被撼动,捧着她的臀,舌尖有力往尖尖挠了一下,「嗯,骚骚的,很美味,吸吸看说不定你还偷藏着几滴?」
这人还能再更无赖些吗,看他说完又要埋首,她又羞又急,生怕真会被他吸出什麽耻物,只能搬出他自己放进来的东西制止他,「不可以吸,昨天的还在里面。」
瓣门推开,一只长指潜入,搅了几圈沾出一丝银线,他回报探情,「应该都乾了,没流出来。」
她担心蹙起眉,「乾了就不成了吗?」
他笑得好灿烂,「嗯,不如再喂些进去,要吗?」
她咬咬唇,犹豫了会,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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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穿过竹帘,檐下金铃叮当,陶砖地上一片湿漉,水面上飘荡几点红花。
跪坐在澡蓆上,低首扶着男子的脸,手握剃刀,小心将那面上须髭一一剃理乾净,湿巾擦过,一月未见的光洁下巴重现眼前。
北境男子多不绪胡,上次为他打理时,一句玩笑想看看他留起来的模样。几日过後,口下细软乌亮的毛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屡屡总要心慌意乱,瞥开眼,便被他压住摁在被间,「早知道那麽喜欢,就一直留着了。」
帐里笑语犹在,看着枕在膝上的他,闭着眼,温和的容颜彷佛睡着了,手上动作不觉间停下。
轻抚过那眉、那眼、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唇瓣,以及嘴角处微微的勾起。待会用过午膳後,他便要出发了。整早醉人的欢爱,他未曾流露半点离怅,彷佛只是要去附近转转,天黑前便会回来了。
她想相信他说的,这次前去南边平叛,主要是後备支援,不会正面遇上对方主力,没有太大危险。
可每次回来,身上的伤痕或多或少,总是有增无减。昏暗灯火中,被剥得精光的她,抗议他为什麽可以着衣而她不能,他永远有一套轻挑说法,「小娘子好不容易香汗淋漓,被臭男人抹污了岂不可惜。」然而俩人都明白,他只是不想她看见那狰狞痕迹又会难过。
指尖让人握住,他缓缓睁开眼,「你再摸下去,真要离不开这里了。」
蓦然涌上的任性脱口而出,「那就不要走啊。」
他凝视着她,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知道自己说出让他困扰的话,可是内心的忧虑再也无法压抑,泪珠成串跌落。
几回等待,日不能思,夜不成寐,期待音讯,更害怕听见任何不好的消息。
这次,自夏,至秋,冬去,春残,太过漫长的日子,让她开始把对他的思念,收折藏至角落,不再细思,不再念想,无情到,几乎要怀疑自己仍像从前一样,依然喜恋他吗?
然後他回来了。
看见他风尘仆仆背着手站在前院,男子回眸一瞬,这份怀疑,刹那烟消云散。
一样的人,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怀抱。
同她说,想与她有个孩子。
这回月信不早不迟,按时来至,期盼再次落空,他掩饰笑语中的失望,好容易前些天身子洁净了,他更加勤奋耕耘。
昨夜,雨後塘满地泞,侧躺在他腿上,臀下垫被抬高,好让腹中精水能留久点。提及这次出行,他不说凶险,只计画要带什麽回来,「山南那一带把黑狗当成小孩的守护者,会用一种当地特产的石头雕成犬娃娃,听说把它摆在孩子身边可以驱邪避煞,带三个回来,一个给沐兄家的阿宝,一个给孩子。」
看那大掌懒懒摸着一片扁扁肚皮,多希望好事成真,「还有一个呢?」
他逗逗她的奶尖儿,「给我家这位小小娘子啊。」
翻过身由下往上看着他,娇喃道,「人家不是孩子了。」
大掌下移,笼罩至底端稀疏林丛上,指耙梳而过,他凝望着她,「你嫁我那时,这里的确还是孩子,我一直记得她光溜溜的小模样,好可爱。」
她涨红了脸,按住他做怪的手,「所以现在不可爱吗?」
他挑挑眉,不答反问,「我是留胡子好看,还是不留好看?」
那有人用脸上的发须和那处做比较的,转身面向外侧,才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轻抚她颊旁,轻声道,「只要是你的,都很可爱,不管是从前、现在,一直到以後,就算变得白毛苍苍,永远都是最可爱的。」
眼眶微微发烫,同时有些新奇,「那里也会变白吗?」
他好笑道,「会呀,伴卿偕老,与卿苍发,老婆婆到时可别嫌弃老公公的白胡子。」
一句诚诺,一句玩笑,撑坐起身,搂住他的颈,「老婆婆要永远和老公公在一起。」
他垂眸看她,目光和暖,「嗯,老公公也好期待老婆婆的白毛林。」
掌心贴上他的下巴,忽略他不正经的调戏,「明天让我帮你剃掉可以吗,随大哥留胡子很好看,可是我也想念你原本不留的样子。」
他吻吻她手心,「不如,待会让我先为小妹子刮刮?我也甚是想念她小时的模样。」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探掌揉揉搓搓,将草地弄得一片蓬乱,她羞赧拍开他的手,「不要,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
他抱起她却真往浴间走去,「别担心,剃过後会长得更好。」
一声尖叫,一声朗笑,不愿哭泣,只希望在所剩不多的时间,让他看见开开心心的自己,在远方能无所牵挂,然後平安归来。
却在临行前功亏一篑。
男子指尖拂至眼角,被泪珠打湿,他看着她,原本沉静的颜容,终是展出安慰笑容,「莫哭,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午膳时刻已过,缠绵不舍分离,蓆子有些冰冷,可被他自背後拥着,深深缓缓的进入,世上再无比此处更温暖的地方。
男子光洁的脸贴着颈後,大掌爱抚着细嫩如新的私处,她手撑着地,跟随着他的律动,仰首回以他最喜爱的歌声,将毫无保留的自己献给将要远行的丈夫,祈神魂意念能随,保护他不受到任何危险伤害。
然而时终逼近,双人舞渐狂,哽咽唤着他,脸被扳起往回,重重亲吻随之落下。
欢泣或是喘息,尽数吞落在凶狠的啃咬中,泪珠溅地,眼前日光破碎飞散,绝巅之上云开星见,昏去一刻,耳畔一句低语,「我爱你,澜儿。」
模模糊糊,在一室夕辉中醒来,窗外悄悄寂然,为什麽没有喊醒她就离开了。
将空枕抱入怀里,蜷起身,守着腹中他留下的温暖。
相同话语,也想诉与你知,早些回来,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