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之知道苏白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她替他想的这个,她喊他苏白的时候,他总是愣愣的犯着傻气,或者干脆装作听不见她叫他。苏瑶之之前从未豢养过奴隶,她最多只养过马驹,那些西域种的混血,若不从小开始养起,想要驯服成年的烈马大约得摔断好几跟肋骨。
她不知道是不是奴隶都像他这般不听话,但她觉得苏白可比那些给了草料就听话的马驹难养的多。他指东往西,总爱同她作对。他不好好吃药,就算尝不出味道,他也时常会把药吐出来,或者咳在被褥上。他不好好睡觉,夜半总是惊醒,若她不在他身边,熄了灯他便整宿的做着噩梦。他不好好养伤,即便她已经在窗户上加了两道锁,她同他说话时他的目光也依旧落在她身后的窗柩上。
纵然苏白知道是苏瑶之在养着他,他却鲜少讨好她,最多只是不会明目张胆的忤逆。长安城里的贵人们总会养一种叫猫的宠物,贵人们养的自然不会是小巷子里捕鼠那那种短毛猫,他们花了大价钱从波斯商人那里购买的高贵品种,眼睛仿若宝石,毛纤长柔软,看上去是十分慵懒的走兽,养着它们得花大价钱。可这种猫却总是养不熟,人对它们好它们欣然接受,可若想看它们讨好主人确是万难。那波斯猫虽是苏瑶之养不起的高贵品种,但她却莫名觉得眼前的苏白就像是那猫儿一般,明明需要她,却不愿与她亲近。
日子一天天的过,苏白也是一点点好起来,两天前他已经能够下床走路,这是个好兆头。可他即便能够离开床铺,他看上去也并不开心。准确的说,苏瑶之觉得他比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更加紧张了,他偶尔用余光瞄她,从头到手,再到脚,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神色充满戒备,似乎下一瞬她会突然动手袭击他。
苏瑶之不太明白这种戒备来自哪里,她觉得苏白在浪费精力和体力,且毫无必要。可理所当然,他不够听话也养不熟,好在他并不会作出比试图逃跑更出格的事。加上新兵的训练比苏瑶之想象中要忙,有几日她甚至在太阳落山之后还未能回去。日子久了,对于苏白那种态度苏瑶之也习惯了,懒得一一计较,只是依稀觉得她还忘了什么事,却不太想得起。
直到入了冬,雁门关的大雪封了路,当老大夫上门问诊后委婉告诉苏瑶之,苏白已经可以行房事了,只是需要节制,苏瑶之才反应过来,她养了他这么几个月,倒是把收下他的用处给忘了,而现在,苏瑶之看了苏白一眼。
大夫说他恢复的很好,伤口虽然留了刻骨的疤,但已经完全结痂,不再出血也不会再散发腐烂的气味。她曾帮他剪过一次头发,现在那些金发只到肩胛的长度,摸起来多了两分柔顺,不再像扎手的稻草了。他的脸上比起最初来到这里时多了些血色,虽然双颊依旧不红润,但好歹脱了活死人的壳。
当苏瑶之提出要操苏白的时候,他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提出要求的瞬间,她感到苏白先前对她的那种小心翼翼的戒备和紧绷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在对她笑。同她最初见过的那个笑相同,嘴角向上勾着,眼珠子却冷的同琉璃珠一样,没有一点温度。那样的笑容看得苏瑶之有些不舒服,她避开他的视线,去脱他的衣服。
这不是多么繁琐的事,苏白只穿了一件中衣和一条裤子,她很快将他的中衣脱下,衣物被堆放到床脚,被褥在他身旁,光裸的上半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令他不由自主有些发抖。这是苏瑶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不止是两肩可怖的伤疤,这幅身体到处都透露出曾经被使用过度的痕迹。那些私处泛白的伤疤,后颈的烙印,乳尖下不明显的小孔……
苏瑶之的伸手去摸他的胸口,只是轻轻的按压,乳尖却很快肿胀凸起,她用指尖将乳尖夹起,在两边都被她捏成泛红的小硬珠后,她的手开始下移。将养了许多时日,苏白依旧很瘦,胸口之下肋骨分明,她摸过那一寸寸的凹凸不平,大约是因为摸得太轻,让他有些痒,他抖了抖身子,微微躲避着她的手。
苏瑶之收回了手,开始俯身吻他了。她没有亲昵的去尝试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第一个吻落在侧颈,之后是喉结。她绕开了绑着绷带的肩膀,在锁骨处稍作停留,留下了一串泛红的牙印。苏瑶之的经验并不丰富,她的吻不够轻柔,缺乏章法和技巧,更多的是本能,一路向下舔咬啃噬,留下水印和齿痕,与其说是前戏不如说只是插入前欲望的宣泄。
她正准备操他,而他原本就是用来做这个的。
苏瑶之解开了苏白的腰带,裤子被褪下落在了地上无人问津,他终于裸露在她身下,没有遮掩,无所遁形。他一丝不挂,体毛稀少,没有勃起的性器服帖的软在两腿之间,同他本人一样乖巧听话,看上去脆弱无害。苏瑶之不自觉吞咽下唾液,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苏白在她的注视下顺从的分开双腿,她尚未作出任何指示,他便用双手掰开了臀瓣,腰部稍稍抬高,手臂穿过膝弯,向她展示着自己。他比她的经验丰富的多,性的经验,被操的经验。肉色的穴口在她眼前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收缩,会阴的部分,稀疏的浅金色体毛半遮掩着,却被他的手指压在一边。仿佛是被他蛊惑一般,苏瑶之将手指伸了穴口,一根、两根,即便没有润滑,插入也的手指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抵抗,男人的体腔随着她的搅动而收缩,没过多久便溢出濡湿的水液。
胸口翻涌的情欲让苏瑶之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她迅速扒掉自己碍事的衣物(比脱苏白衣服的时候效率的多)扔到一边,早已勃起的性器抵着他的腿根,他微微抬起头瞟了一眼她的性器,在她插入的时候后脑勺抵在了被褥上,扬起脖子,闭上了眼睛。
他操起来同看上去差别很大,苍白而瘦弱,看上去病恹恹的人,包裹着她的体腔却温暖而湿润,令她仿佛泡在温泉中,快感令她头皮发麻。他分泌出了足够多的水液,让她能够顺畅的抽插,整根的拔出再插入,结合处发出啧啧的水音,多余的水溢出来,沿着他的腿根滑落到床单上濡湿了一片。
她在动情的时候激动的抬起了他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体前倾,借着重量操进了更深的内里。床板被她蹂躏的咯吱作响,身下的地坤肩膀扛不住太多的重量,只能伸手攀住她的手臂,用力的缠紧,防止压裂伤口。苏瑶之被他的小动作激起了兴致,她不自觉的发出兴奋的尖叫与喘息,想要蹂躏他,想要疼爱他,想要操得他高潮迭起。
性器几乎整根没入,卵丸挤压着他的会阴,前端抵到了危险的地方,内腔的入口,是地坤最为脆弱的内里。苏白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他面无表情,蓝色的瞳眸混沌而无神,那个瞬间陷入情欲中的苏瑶之突然觉得有些冷。
他有……发出过声音吗?
被情欲挤占的思绪一隅,仅剩不多的理智充满疑惑。
她太久没有操过谁,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亦或是哪里做的不够?
他太安静了,安静到让她觉得心浮气躁。就算舌头被割除,他的喉咙却是完好,他应该发出声音,他应该爽到叫出来,她想听到他的声音。
她这么想着,用力往深处捅了进去。勃起的阴茎撬开紧闭的腔口,几乎是进入的一瞬间,她在内里成结,苏瑶之如愿以偿的听见了苏白的声音。
“啊!……呜……啊啊……”
苏白的五指陷入她的手臂,留下一串抓痕,他张大了嘴巴,她看见了他口腔里可怖的残损。他随着她的顶弄发出哀叫,他并非发情期,原本闭合的体腔被粗暴的顶开,他感到疼,疼到视线模糊,疼到大腿几乎抬不起来。他的身体反射着想合拢双腿,可他的腿被她压着,他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她卡在身体里大张挞伐。
高潮的时候苏瑶之射在了里面,精液让他的体腔剧烈的收缩,她在头晕目眩的高潮后变软退了出来,连带出几股浊液,被操的发红的穴口看上去一片狼藉。她压在他身上喘匀了气才又抬头看他,金色的发丝被汗濡湿,散乱的贴在他的脸颊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白便不笑了,即便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没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带着某种疲惫和厌倦,仿佛被操本身是某种无聊又空虚的苦行,他不需要动,甚至不需要思考,只需要躺在那里枯叫,直到喉咙嘶哑。他目光又一次越过了苏瑶之,落在了她身后的窗户上,空虚的盯着那些他打不开的锁。
有那么一瞬,苏瑶之觉得自己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