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混着熏香酒味以及男女情爱时浓重的麝腥之气。
雕花床前后摇曳吱吱作响,半垂的床纱遮不住床上的春情荡漾,只见上面一男一女呈老汉推车的姿势,正在兴头上。
男人生的还算俊朗,身材更是一等一的不错,在烛光之下,汗津津的肌肉隆起,随着他的动作,一鼓一鼓的,操弄的身下女人直翻白眼,形将死去。
随着女人一声高昂的啼哭,男人终于射出了今天的第三次,粗长的肉棒也软了下来。
他趴伏在女人身上,两人皆是喘息不止,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然后,他翻身躺下,手指在女人的背上划来划去,听她开口说:“爷真厉害,每次操完奴家,奴家就要歇一天不能接客……”
声音骚的能掐出水。
他支着脑袋,调笑道,“哦,那我隔一天来操你一次,你岂不是只有我一个恩客了。”
女人嗤嗤一笑,“爷是大英雄,走南闯北的,哪有时间来记挂着奴,您就不要拿奴取笑了。”
他又要开口,便被啪啪的拍门声打断,顿觉不爽,恶声恶气道:“谁啊!”
门外来人说,“大师兄!是我,码头出事了!”
男人搁在女人身上的手指就是一顿。
……
曹闫提着裤子出门,看到神色焦急不已的三师弟,来不及问来龙去脉,先问他:“师傅知道了吗?”
三师弟白晟摇摇头道:“师傅他人在潘龙镇,二师兄已经传书于他,但是这一时半刻想来还未收到。”
“哼!”曹闫冷哼出声,目光一狠,“这个陈粤谦,我就知道他坐不住。”
白晟知道这二人有些龃龉,他也向来是不掺和,听曹闫这么说,只好打哈哈,“二师兄也是怕出大事。”
白晟一向圆滑,曹闫也不欲跟他多说,两个人一前一后,相携快步离开。
床上的女子见曹闫走了,穿上裘裤肚兜,外面披着一件长袍,来到了隔壁屋。
这件屋子比刚才那间大多了,穿过花厅绕过屏风进里,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岁左右的美艳女子斜靠在暖塌上,身边的男仆正在为她锤腿。
见莹莹进来,女子檀口轻张,“如何?”
莹莹弯曲一条腿,单膝跪地,“兰姐,他还是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方才他的师弟过来,说码头出事了。”
被她唤做兰姐的女子轻轻嗯了一声,“辛苦你了,去歇着吧。”
莹莹低头敬谢,“谢谢兰姐。”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刚转过身,就听后面的兰姐又道:“曹闫确实算得上一表人才,可他多情风流,红粉知己无数,你当分得清轻重。”
莹莹脊背有瞬间的僵硬,然后,道了一句“是”,脚步有些仓皇的出了屋子。
给兰姐锤腿的石大叔道:“主子如果怕她生出什么异心,换了她就是了。”
兰姐揉揉太阳穴,“你不懂,莹莹已经伺候曹闫四个多月了,主上不日就要到渭南城,若是让他知道中途换人,以他的性格,必要刨根问底,于莹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说罢,兰姐又问他,“码头你们盯紧了吗?”
石大叔保证道:“主子放心,一刻未有放松。”
……
看当地官府来了捕快押解了几个人,沈婥脚尖一点,离开了码头。
她还有正经事儿。
九巍山在渭南城西南角,是巳丘山脉的遗支,最高的那座无极峰却高耸入云,比之巳丘的主峰望断山,更加雄俊。
暮春,巍然屹立的山脉上古藤缠绕,千山翠色,曲径通幽。
在无极峰左侧矮了许多的位置,有一块巨崖直立,顶处看起来极为平坦,若目力不错,就可以看到上面隐有寺庙般的建筑,那里,便是沈婥此行的目的地。
沈婥询问了山脚下的农夫,人家一听她要去云梦崖,看她的眼神儿就变了。
“小伙子,云梦崖可不是男人能去的地方。”
挑粪大叔劝她道。
沈婥自然知道。
中土九州尚武,人人都对根基深厚底蕴悠长的几大门派心生向往,恨不得家里生了根骨齐家的好苗子可以送到这些门派里当徒弟,那说出去,脸上的光绝不亚于出了一个秀才。
是以,各大门派的奇闻异事,在百姓中间也多有流传。
就说这渭南城里,凭借这地界儿上的两大门派在武林中多被提及,一是沐家堡,再有一个,便是这云梦崖上的慈航殿。
慈航殿的设定,有些像沈婥那个世界武侠小说中的古墓派或移花宫,最主要的一条也就是全员女人,男子不可轻易入内。
慈航殿的门派武学并不算上乘,一门几代是靠高超的医术打下的根基,求医问药需付出一定代价,要么千金,要么奇药,总之,非常人可负担的地方。
沈婥一路走来,慈航殿的事儿也听了不少,真真假假,大致心中有数,这位大叔的担忧,实在多余。
毕竟,她又不是真男人。
她不在意的摆摆手,“大叔多虑了,在下并非男子。”
对面的大叔震惊了。
嘴巴张成了“o”型。
这,这黝黑的肤色,粗糙的皮肉,矮塌的鼻梁厚厚的唇,若她是个男子,眉眼之间勉强还算端正,这般形象如果是女子,未免也太……太丑了一些。
沈婥一看他那那副“我不忍伤害你”的欲言又止的表情,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呵,这就是她女扮男装的理由。
不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也不是为了遮掩身份,纯粹是因为现在这张脸,穿男装看起来会顺眼一些。
这是怎样的宽面条泪。
如果可以,谁他妈不想穿白裙子扮高贵圣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