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笼(H)--欠操?

她以最快速度回国。

定的是当天最早的航班,飞了十三多个小时,终于在凌晨五点落地京州。

世界起了雾,浸得裴枝眉目湿润,裹紧身上的外套,打车直奔香山南麓。

车在半道,秋雨潇潇落下,冷空气无孔不入地滋扰进车内,出租师傅都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口抱怨着:“这雨下得,可怎么开……”又从后视镜里瞅裴枝,“小姑娘,你也没把伞啊?”

裴枝淡淡:“公交站台停就行了。”

清晨,公交站台孤零零地伫立在那儿,此时距离第一班车经过还要半小时。

裴枝立在檐下,穹顶雷电轰鸣,往前半步便是风雨交加。她静观瓢泼,只有自己才知道心中的按捺。

以身为棋,等待对手入局前,怎会没有焦灼?

终于,雨雾缭绕中,远处有个撑伞的身影浮现。

时隔两月,两人远隔滔天雨幕相望。

裴枝本以为,该是自己先辨认出他的身形,不想数丈之遥,却是陈恪率先僵住。

她一动不动,看着他。陈恪穿着件浅灰色的外套,身体是挺拔的,也是僵硬的,望向她后,便像是阴晦雨天的化身,沉重得无法挪动脚步。

他的化成灰都记得。

自从那天醒来,陈恪想过无数次问她:为什么那么对我?怎么能那么对我?

他一句话不讨她喜欢,她就可以翻脸不认人,悄无声息地走掉,甚至留下钱来羞辱他。而到头来,他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被她玩弄厌弃于股掌之间。

但昨日,与徐向阳那一番谈话,如果还不能让他彻底清醒,那么之后回到寝室,他将裴枝留下的钱原封不动还回去时,徐向阳补上的那句:“真的不用,唉……她这么对待过的,不计其数,用完就丢掉了,我也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才好。你留下吧,真的,是我们对不起你。”也让他一直以来苦心维系的平静险些溃于一旦。

如果当时是裴枝在他面前,陈恪不能保证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可面对扮演的是无辜角色的徐向阳,陈恪心内死寂,唯有漠然丢下钱转身离开。

曾经,他可能是有过痛苦,也有过愤怒,但究竟是不甘心——她怎么能那么对他?在一口一声叫着他“陈恪哥哥”,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哄诱得他丢失自制之后,就那么潇洒离去?

终于,徐向阳代替她给出了答案:根本就没有为什么,只因她就是这么一个人,用完就丢,他陈恪不过是“不计其数”中被丢掉的随意一个。

哦,她甚至还好心给他留下了补偿。多么可笑。

他离开后,来到香山上的一栋别墅,照常给学生补习,却连那个才七八岁大的小男孩都看得明白,“老师,你今天怪怪的。”

恰逢男孩的妈妈打来电话,今晚要在公司通宵加班,请陈恪留下照看一晚。

那是位职场高层女性,这样的要求不是第一次,陈恪心想:这不是我自己存心逃避。

天亮后,男孩的妈妈赶回来,陈恪就此别过。早上有课,必须回校,他撑伞来到公交站台,没想到……

她怎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他辨认着那张脸——根本无需辨认。他有多么希望,是雨水模糊了视线,使得他错认了人,就有多么肯定,数丈之后,那个淡然无事的是裴枝本人。

他走过去,站定,收伞。

连擦一下她身侧都不曾。

像是眼里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可许久都没有动静。

裴枝没有,没有做他想象中,她会做的一切事。

没有言语上的挑逗,没有身体上的挨蹭,陈恪甚至不曾感觉她有把目光放到过他身上。

陈恪后知后觉地心中涌起惊天愤恨:她忘了他!?她难道认不出他?!

她究竟有多少男人,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把他忘了。

陈恪抓着伞柄的手狰狞得骨节死白,青色的筋络爬凸,却仍用十二分的力气强迫自己,一定不要回头,一定不要看她。

她忘了他……那他也不要记得她。

第一班公交准点来到。

他心如死灰,直接上去。

身后的足音慢悠悠的。

车内座位已经坐满,大多是住在京郊,却又不得不赶早去市内上班的人们。

然而走道还算空荡,陈恪站在一边,而裴枝站在另一边。

她还是不曾望来一眼。

车行摇晃,陈恪的心却一路沉到谷底。

一站又一站,乘客渐渐多起来,走道变得狭窄不堪。

尽管如此,当裴枝不断被人流挤过来身边时,陈恪还是感知到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裴枝立刻占领了他原先的位置,站在他身前喘歇。

似乎是回头对他若有若无地挑了下嘴角,浅浅的瞳,被雨水潲过,湿漉漉的润亮……她又转回头去。

……

是真的忘了他。

车身猛然一个摇晃,她蓦然向后塌来。

陈恪立在她身后,胸膛撑住她。

能感到她明显顿了一下,不知怎么想的,站稳后,竟然选择再次向他轻撞而来。

是她的屁股。

是被他摸过,揉过,不听话时被他打过,掰着肏过穴的。

她怎么说的,噢……“哥哥,从后面肏人家,会用小屁股夹得你很爽。”

这个贱货……陈恪生平第一次,用上这个词。太阳穴青筋直突,贱货……不知道还对多少人那么说过。

她的臀再次压来。

贴附在他胯下。

颠簸之中,无人顾及这小小角落。

她变本加厉,干脆抬手拉上吊环,凹翘起臀部,连续不断地,用圆弹的肉感刺激他的胯下。

陈恪往后退,立即有人高喊:“别挤了!”又将他挤回去,遂逼得他正面撞上她的臀。

她呵笑一声,顺势紧贴他凸起的轮廓,缓缓扭臀研磨。

四周闹哄哄。连脑子都开始嗡鸣。

陈恪略垂眸,望着她腰身摇动的勾缠弧度,无法再欺骗自己她这是无意。

心中不无讽刺地想:是认出了他,还是把他当做了素未谋面的新猎物?

“……裴枝。”

他终于按捺不住出手,虎口钳制住她腰侧。

就在她的名字,被他说出口的同时,陈恪想起了,是谁告诉对她一无所知的自己,她叫什么的。

而那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力道便泄露了真意,狠得像要折断她。

他微微俯身,将她拢在他身体形成的阴影之下。

所有的劣,都汹涌地漫上来了。

低头,在她耳边,“你就这么欠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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