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一觉醒来,发现面前有个白衣美男更刺激的事情是什么?
答曰:这个美男正一脸怒容的拿剑对着自己。
林渠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瞟脖子旁边的宝剑,小心的咽了咽口水,“这位壮士......”
“你叫我什么?”对方挑眉,声音冷的简直能掉下冰碴子。
你有病啊!我之前认识你吗?!
“我们之前见过?”林渠很是莫名其妙地问道。“我不叫你壮士,难道叫你病猫?”
“你!”对方气的一噎,手腕一抖,一道劲气挥出,旁边一棵合抱的树应声而倒,“穆尔莎,你没见过我?”
穆尔莎?林渠一愣,随即想了起来。
这不是我新文里的主角吗?!
难道我穿越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沉重的银饰下如波涛般起伏的雪色胸脯,随便一握便能完全掌控的芊芊细腰,以及身上风格过于明显的苗衣,和她当初描写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
我真的穿越了吧?
林渠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回忆自己写的大纲。
主题便是侠以武犯禁。
当今武林,掌以丐帮为尊,毒以五圣为首,剑属华山之长,琴为天山所钟,棍看少林,拳崇北海,人才济济,而朝廷式微,是以对江湖越发管束不力,造成了如今武林为患的情景。所幸各大势力彼此克制,才换得一时风平浪静。然而,新的危机正要来临——
没错,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白衣美男刚刚称呼自己的名字,林渠深深地叹了口气,在之前那个背景下,暂时稳定的局势其实并非完全的稳定,五圣教又名五毒,底下有多个苗疆部族,对于五圣教引以为傲的蛊术,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一套传承,对外尚能一致,对内么....
苗疆地势偏远,那边的苗族人大多心性纯朴,然而却因为掌握蛊术奥秘,被中原某些败类觊觎,几十年前在中原人手底下吃了不少亏,如今虽然早已和解,各部族仍然分为两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战,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在这种情况下,打破平静的便是一支从主战派叛逃的苗疆部族。
苗人极其厌恶背叛,一旦背叛便只能是死路一条,那个部族心知叛逃必死,便索性杀了一波自己人后,投奔到了中原人麾下,没了圣教桎梏,他们不但在中原作奸犯科,又抓活人去试毒,一时之间,武林中人无不人人喊打。
此事一出,整个苗疆大为震动,多年未能统一的部族之间出乎意料的一致,这样的叛徒,苗疆绝不能留。
穆尔莎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临危受命,只身前往中原解决叛徒。
然而中原地大物博,其间势力盘根错节,又岂是易与之辈?
所以开头的这一幕便出现了。
林渠记得很清楚,穆尔莎刚来中原,便因为自己身上的服饰和叛徒们做下的行凶现场被误会为了凶手——
她往旁边瞟了瞟,欸?
旁边没有她设定的凶杀现场啊?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证据,林渠底气便足了很多。
“我为什么要见过你?”她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名字,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对陌生人喊打喊杀的吗?”
对方一愣,左右环顾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不在这里?”他呆呆地说了一句,然后便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神经病。”林渠哼了一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对着溪水照了照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一身苗衣的陪衬下越发惹眼,和那些保守严谨的中原人穿的宽袍广袖不同,苗衣的样式充满着诱惑和性感,再配上她那张无死角的脸,不仅被部族推为第一美女,便是江湖中人见了,也会感到心驰神荡的吧?
不愧是自己设定的女儿,林渠十分满意的打量了一番,开始思索日后的出路。
叛乱的是一个部族,可苗疆只派了穆尔莎一个人来中原,这并非是五圣教托大,而是——
穆尔莎是个天才。
在整个苗疆,她的容貌不仅是第一,并且还是唯一一个将全苗疆的蛊术融会贯通的旷世奇才,可以说,穆尔莎一个人便能抵得上一个部族。
加之叛乱的部族让本就人烟稀少的苗疆再度减员,分不出更多的人手,哪怕圣教有心,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只能由穆尔莎一个人完成。
思及此,林渠叹了口气。之前还觉得这个设定带感无比,如今落到自己头上,才深切感受到其中有多沉重。
不过说是如此,情势严峻,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中原比之苗疆,优势在于地大物博,劣势也在地大物博,它一只叛逃的部族尚能寻到靠山,她就拉不到帮手么?
就在她思量的时候,变故突生。
“哎呀!”林渠听到了呼呼风声,看到一个人从上方直坠而下。
这是有人跳崖?
她急忙飞身上前,所幸穆尔莎的武功蛊术并未因她而有所减弱,是以她没费什么力气,便将人救了下来。
“你没事吧?”她说道。
刚刚救人时太急,看的不是很真切,如今看清之后,她不由得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哟嚯,又是个帅哥!
这个帅哥质量远比之前那人好了许多,眉眼秀丽却又不失英气,哪怕失去意识,眉间仍带着一缕挥之不去的轻愁,林渠现在也算是个武林高手,接下他时便能感到他身上毫无内力,是个不涉武林的普通人。
可惜了,如果是这样,那还是不把他卷进来的好。
林渠叹了口气,找了处平稳的地方将人放下,便准备离开。
“你将我抛在这里,我也会死。”
就在这时,青年忽然睁开了眼睛,淡淡地说道。
“你醒着?”林渠一惊,看向他,这才发现他不仅脸长得好看,便是连眼睛也黝黑深沉,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而专注的看着自己。
“我并没晕多久。”青年不知为何,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笑影,眉间的轻愁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着林渠,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只是不想过早从梦中醒来罢了。”
“.....”林渠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刚刚睡着了?”
......
青年闭上眼睛。“也许吧。”
生气了吗!我也没说什么吧!为什么耍起脾气来这么理直气壮啊!
林渠叹了口气,凑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行啦,醒来吧,青天白日的哪来这么多梦做。为什么你说我把你留在这里,你也会死?”
“所以你果然想把我留在这里。”青年再度睁开眼睛,看向林渠。
被这谴责的目光看的心虚,林渠摆了摆手,“我也是为你好嘛。”
“呵。”这句话不知道触碰了他什么神经,青年皱起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再度闭上眼睛。
“不走吗?”明明是他在发脾气,然而林渠却就是生不起气来,她晃了晃青年的袖子问道。
“不要你为我好。”青年抽走袖子,仍然闭着眼睛。
“你这人....”林渠哭笑不得,索性耍赖,仗着自己身上武功把他硬是从地上拽起来,“走啦走啦,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怕麻烦的。”
青年没说话,顺着林渠的力道站了起来,尔后理所当然的握住了林渠的手。
林渠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闹脾气,便生怕他后悔一样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走错了。”青年说道。
“嗯?”林渠转过头看向他。
“那边是....”青年顿了顿,“郢神教的地盘。”
“所以....”林渠略一思索,说道,“也对,那是不能把你留在这了。”
“你要做什么?”青年又皱起了眉。
“玩一玩。”林渠打了个响指,“你看着就行。”
“你....”青年的手忽然紧了紧,“你一定要去?”
“嗯?”林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只是去试探一下?”
“......”青年握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语速很快地说道,“那边是个陷阱,专门来对付那些想对郢神不利的人,你去了只是中计罢了。”
“哦?”林渠挑眉。到底还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放出一只蝴蝶前去试探,果如青年所说,那边是个陷阱。
“啧。”林渠哼了一声,她对青年笑了笑,“你救了我一命,谢啦,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霜寒。”
“霜寒?”林渠重复了一遍,“我叫林渠。”
“嗯。”霜寒点了点头。
“可能你不知道,”林渠说道,“不过我找这帮家伙有点事,所以,你对他们还知道些什么吗?”
“嗯。”霜寒又点了点头。“这边只是一个分部,大本营尚在别处。”
“好嘞。”林渠说道,“那你就跟我来吧。”
“嗯。”霜寒心情似乎好了些,他说道,“我知道他们所有的位置。”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不乱来,我带你去。”
这感情好,只不过.....
林渠狐疑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梦到的。”霜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林渠干巴巴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