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国的案子定了，但是有一点却在方弋的心中久久不能消散
那就是，刘瑞国和刘志国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真的只有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对于这件事情，没人知道，由于A市档案所早年出过事故，要查40多年前的事情很难
方弋提审刘瑞国的时候问过关于他和刘志国的关系，刘瑞国的回答是——
巧合
巧合？对于这个回答，方弋心中存疑
他仔细查验了两人的DNA，发现确实并非亲属，也没有别的线索，就只能暂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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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末，方弋因为一起跨省贩毒案去了B市，也正是这期间，让他发现了新线索
原来40多年前，刘瑞国和刘志国曾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因为孤儿院的院长姓刘，因此，所有的孩子都信刘，男孩都叫刘某国
方弋决定要去那个孤儿院看看，刚好赶上了周末，宋迦也非要一起去
于是两人就踏上了去B市的路上
到达B市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原来孤儿院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家幼儿园，两人只好走到一旁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顺便打听一下
“你好，请问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个孤儿院？”
“你们是？”
对方有些警惕，宋迦立马接口
“嗨，我姑父以前是孤儿院的孩子，现在生病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知道这边的近况，我们过来看看……”
小女孩的话让水果店老板打消了戒心，解释起来
“哦，这样啊，孤儿院早在十几年前就拆迁了，你要是想知道情况，可以去旁边的那个小区看看，以前的老刘院长现在住在那，3栋308……不过，如果带着孩子一定要看好，那片属于老城区，三教九流的多的很，乱，爱出事”
大叔说完后，旁边的几个阿婆也勾起了兴致，开始讨论起来
“可不是，老张他们家的孙子，前一阵子过去玩，莫名其妙的就从楼上摔下去了……”
“哎，老张家可是独苗苗，听说老张媳妇现在还在医院里……”
“还有上次那个溺死的小姑娘……听说是逃窜的罪犯作的案，现在都没抓到，哎，要我说啊，国家真该好好治理一下……”
话题到这，也就没了继续询问的必要，宋迦两人干脆直接找上了门
这个小区很老，看起来并没有物业，路边到处都是乱丢的垃圾
到了3栋，发现这位于一栋六层的小楼，在老城区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从侧面看，这栋楼墙皮开裂，窗户铁锈斑斑，透着一种颓丧感
走上308，两人礼貌的敲门
房门刚打开，是一个14岁左右的小孩，小孩看见方弋后，瞳孔放大，一脸惊恐的往房间里跑去
宋迦乐了
“哎，方弋同志，早就说了让你多笑笑，你看看现在，小孩子都被你吓成这样了”
方弋还没看清那小孩，此时听到宋迦的话，戳了下她的额头表示不满
正在这时，房间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丰丰，是谁来了啊？”
紧接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和方弋和宋迦看过的刘院长的照片一样，看样子这就是本人了
刘院长大约有70岁了，头发花白，长得颇有些慈眉善目的样子，笑容和煦，宋迦忍不住对这样的人心生好感
“刘院长您好，我是A市刑警支队队长方弋，我们有两起案件想向您了解一下情况”
刘院长愣了下，面上带了些担心
“两位快进来，这里简陋，招待不周……出了什么事了吗？”
一番交谈下来，刘院长听到刘志国和刘瑞国的事后，一把年纪的老人掉下泪来
“怪我，怪我小时候没有教导好他们，他们，怎么会，怎么会……志国和瑞国都是乖孩子啊，特别是瑞国，可聪明了，学什么一点就通，是我们院孩子里成绩最好的一个……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老人家哭喊着，宋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刘院长，您别伤心，有些人是环境感化不了的，他们是罪犯，但与您无关”
“哎，瑞国什么时候行刑，我能不能去看看，小姑娘别介意啊，虽然他做了错事，但在我这里，他永远是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我想去送送他……那些被他害了的人，如果有机会，我想帮他道歉，有债务的话，我还有点积蓄……”
宋迦泪目了，哪怕是变态，也不是没有根的，家人，是唯一可以无限制包容一个人的港湾
聊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两人即将离开时
方弋开口
“刘院长，我看见门口放着行李箱？”
“哦，是这样的，丰丰这孩子情况复杂，是院里倒闭前接收的最后一个孩子，早年因为辗转人贩子之手，受过不少折磨，非常怕生，前两天派出所说有孩子亲生父母的消息，我打算带他去看看，定的下午的车票……哎，希望一切顺利……”
宋迦想起那个孩子，也不由得有些同情
“会顺利的”
方弋也跟着点点头，继续问
“不知道刘院长还有没有当年在孤儿院那些孩子的名单，方便给我吗，我想再了解一下他们的过去”
“有，有，当然有，我这一生也没有别的本事，就是带大了这19个孩子，来……这……这就是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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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院长家出来的时候，宋迦又在楼下看到了那个开门的小孩——刘丰国，今年12岁
远远的，宋迦看到那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
刘丰国正在教小女孩什么手势，手上拿着一个带着奇异花纹的小盒子，男孩脸上带着一种虔诚，还隐约听见男孩说话的声音
“人世间苦难无法避免……”
宋迦心中不由感叹，不论曾经受过多少苦，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等到自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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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宋迦发现方弋还在看着名单发呆
宋迦有些纳闷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我的直觉不太美妙”
“哎呀，你们做刑警的就是会把案子想的复杂起来……”
方弋失笑，揉揉宋迦的脑袋
“下午我去找一下名单上的人，再确认一下，你乖乖呆在宾馆，明天带你在B市玩玩……”
宋迦瘪瘪嘴，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老把自己当作小孩，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不赖
她又起了几分坏心思，不怀好意道
“我听说B市有一家全国闻名的情侣酒店，想去”
方弋被噎了一下，拿出刑警证在宋迦面前晃了晃，一本正经的开口
“去干嘛？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