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眼，声音犹犹豫豫，“可是……他……我……”
她也说不出所以然。
老太太是真的乏了，“那就这样吧，明天去。别可是了。”
付小糖又软磨硬泡说了不少好话，老太太愣是不予理会，自顾自睡着了。
不远客厅。
付凛的心情也跟着变得不错。起先是介怀个事，赋闲的付小糖可以四处旅游，闲的时间越久，认识的人也会越多。而且付小糖喜欢的规律也极好琢磨，无非就是长得好看的。如果他多关注一些文娱方面的消息就会知道通常这类人都有个代名词，颜狗。
他介怀的重点无非在于，付小糖能追他。也能在划清界限后追别人。
这样的认知让付凛极度不痛快。
索性晚饭后的闲谈他没走，而老太太的关心正中下怀，倒成了付小糖不能再闲着的通牒。如果此前他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去管她的事情，那么往后…绝对有。
老太太是从自己认知的角度出发看事情。
事与愿违，发展成现在。打个比方，老鼠放进猫窝里，给猫看着，只当家猫会与野猫不同。殊不知所有猫都是吃老鼠的，只是此前有顾虑不愿意吃。
——曾经有的顾虑，随着往后与日俱增的能力消弭。
付小糖出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付凛正好靠住了她背包手带，她自回家后首度同他说话，只是句，“挪一下。”
付凛像没听到般，并不动弹。
她俯身去拿，他也正巧准备拿茶杯。瞬间距离靠得很接近，她能看清付凛衬衣袖扣的样式。
接近的时候她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水味。明显绝不是她的，她有鼻炎，用了容易打喷嚏，因此无爱任何味。
这个气息有些呛鼻，也很好记，前些天她还曾经在艾悠身上闻到同款，她又想起来许佳琪关于艾悠的话。
此前付小糖和艾悠高一军训成为朋友，是艾悠主动来打招呼询问，“我可以跟你们住一间吗，我住的那间有人打呼噜，嗯……我睡觉很轻，失眠好些天了。”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多少闲钱去买七七八八的化妆品，艾悠留着乖惨的齐刘海，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眼睛里充斥着紧张感，在询问后会咬下嘴唇，特别无辜。尽管到现在，那天碰见她还是会这样。
付小糖不懂拒绝别人，就点头，“好呀。”当晚就分了一半的床铺给艾悠。
过不久。
许佳琪也从起先不太感冒的态度，变成大大咧咧的接受多加个好友进来。
起先艾悠时常有意无意的问付小糖，“你和付凛很熟吗？”“时常放学都看见你都在等他打篮球。”“怎么你们上课也经常一起来。”
付小糖如实回答。还很开心多个人，分享付凛的事情。
毕竟她说给许佳琪听的时候，许佳琪再装着认同付凛很好，都还是很没兴致听，只是敷衍的，哦，嗷，这样啊。
后来艾悠便时常通过付小糖递礼物转交付凛。
那时候碰见别人，付凛都是当面接过，在对方还未欢悦一秒的时候，就看见东西呈抛物线飞进垃圾桶。
付小糖送的虽然不知道最后东西下落如何，至少当时，付凛是装书包里带走的。
直到有次艾悠觉得差不多弄清付凛喜好，可以自己去送的时候，见面才说几个字，还未说到表白的层面。就被付凛打断，“忍你很久。”
付凛说话向来自己说自己的，不会在意别人前句说什么。
艾悠是懵的不行，还是下意识的咬唇，问，“什么忍很久？”
通常装可怜对男人到男孩子都很有杀伤力，久而久之便成了她的习惯动作。无辜又惹人疼。
偏偏钢筋直男付凛是软硬不吃的。面对艾悠递来包装精美的瓷娃娃接了，没什么表情的评价了句，“真丑。”
就松手。
对方递来的缘分天使瓷娃娃就从半空坠落，碎在夏季的青石板路上。声响引开众人围观窃窃私语，同情弱者的言论很快偏向艾悠。
付凛踩着碎玻璃茬走过，充耳不闻议论声，优雅且凉薄。
没人知道。
娃娃贵到艾悠偷父亲治病的钱。又买了当下流行，死贵死贵的苹果xp。
艾悠是清楚付小糖喜欢付凛不敢说的。
但是她敢。
艾悠有追付凛，截胡付小糖的想法，是某天像逛街突然来的念头，她心底恨透了她们两个人的殷实家境。付小糖和许佳琪逛街从不看价格，只是同营业员说，“谢谢呀，我们要这个，刷卡。”
而艾悠却要小心翼翼去算后面有几位数。偏偏她又很喜欢同付小糖和许佳琪出入她此前未曾接触的繁华地段，以及两人都有超多店的vip尊享卡。
得到的优质服务，让艾悠有种自己是人上人，比谁都高贵的体验。
看上的名牌货，艾悠支付不起，问男朋友要。
男朋友先是满口答应，“好啊，悠悠你想要的我肯定买给你。”
艾悠说了价格，男朋友沉默了很久，“这个我确实买不起，我只能给你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她很冷淡的“哦”了声，对方还在说，她却挂了电话。
回店内。
艾悠正好碰见付小糖在打给付凛，她说完想要的东西。付凛只说了一个字，“买。”就挂了。
付小糖又打了通。
艾悠在身旁有意无意的凑过去听，只听到机械的女音重复，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付小糖就在原地听着这个声音听了好一会，垂着眸子有些低落。
最后是艾悠费劲心思，想买的名牌上新款买不起。付小糖能买也不买。
见她这个样子，艾悠打心底又恨又羡慕——我要不到的，你轻轻松松买，有什么好矫情的。装逼。
以往付小糖刷卡支付的账单通通显示，持卡人，付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