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吱呀一声,徐斯颜下意识抬手挡住那束光照,眉心不自觉蹙着,睫毛动了动,过了会才慢慢转醒。
望着陌生的屋顶,她有种不知自己置身何处的茫然。这不是她之前待的地方。
这是……那个男人的屋子。
昨天的记忆很快的涌进她的脑海。
山林……
雨……
血迹……
……男人。
你叫什么?
陈昭寒。
眼睛动了动,屋里就她一个人,徐斯颜很快起身,掀开身上的毯子,匆忙滑下床,光脚踩在地上,来不及穿鞋就要往外面跑。
没等走出里屋,她突然停下,像是感应到什么,回过头来,看到地上的红色帆布,一时愣住。
他把鞋找回来了,上面的泥迹也刷掉了。她记得鞋应该是掉进坑里去了。
三步并两步走过去,蹲下,徐斯颜动作快速的穿好鞋,跑出去。
陈昭寒今天没有出远门,早上公鸡打完第一声鸣,他就醒了,正要从床上跳起来,后知后觉的想起身上压着个人。
鸡扯着嗓子还没叫完,陈昭寒赶紧伸手捂住女人的耳朵,等外面安静了他才松开。
过了会,男人动作轻柔的将女人放到边上平躺着,视线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没有异样。
他正要起身,一低头,发现自己腿间的异样,男人的晨醒。他又去看她的脸,白净温软的脸上睡意正浓,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她浅浅翼动的呼吸声。
他是很犹豫的,一想到昨晚亲她的脸,鼻子,唇的那种感觉,下面几乎快要炸了。俊郎的脸慢慢低下去,鼻尖轻轻地挨着她的,陈昭寒听见一颗滚烫的心,在他胸膛中翻滚。
他暗暗忍耐着。
身体的反应让他太想去得到她,占有她。理智却让他不要冲动,不要伤害她。他不想像个色中饿鬼那样,他想要她的回应。这想法听起来渺茫的像是错觉,可他还是想去争取一把。
几秒钟后,他暗暗下好了决定。
下了床,退出里屋,站在树下冷静了会。
天还没亮,他独自一人跑去山里帮她找鞋,回来便一直守在院子里,等她醒来。
听到屋里的脚步声,他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望过去。
院里刮起一阵风,两片树叶翻了几个筋斗停在他脚边。
徐斯颜站在堂屋门口,手扶着门,衣衫不整,露出小半个肩膀,一只脚在外面,一只脚在里面。
“你醒了。”
他朝她走去。
“嗯。”
她也向他走来。
她问:“鞋你怎么找到的。”
他说:“这座山里的每个地方我都很熟。”
徐斯颜昨天只是大概提了下,他就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身上换了件迷彩背心,腿上是休闲长裤,脚下还是那双布鞋,眉眼干净的走在阳光下,格外的帅气。
徐斯颜的目光像是粘在了他脸上,怎么走过来的都不知道,离的近了,才觉得脑袋里一大片空白。
躺在一张床上睡过的男女,如果没有闹什么不愉快,加上互有好感,一般都会拉近彼此的关系,潜意识里觉得对方很亲切。
所以徐斯颜弯眉冲他笑时,陈昭寒不自觉勾唇,眼里的笑意受她感染,流露出更多的情感。
他伸手理了理她歪掉的领子,说:“洗漱完吃早饭,还热着了。”
“哦。”
她浅笑,踮起脚取下他肩膀上的落叶,说:“我忘了叠毯子。”
“我去叠,你快去洗漱。”
“嗯。”
吃早饭的空挡,陈昭寒说午饭后要带她去山顶上。
“为什么去那?”
男人将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碗里,“来山里的游客都会去山顶许愿。”
她歪着头,“许愿?”
“嗯,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她咬了口鸡蛋,嚼完咽下去,“你刚在院子里弄的那是什么?”
“做了个木桶,洗澡用的。”
陈昭寒低头剥着鸡蛋皮,修长的手指有些地方磨破了皮,但不影响美感,他说,“晚上回来你可以洗个澡。”
徐斯颜没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我身上很臭吗?”
“没有,”他没忍住笑了,“姑娘家都爱干净,万一爬山出了汗,回来可以简单洗洗。”
这句话本是顺嘴一说,可徐斯颜听着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甚至脸上莫名的有些烫。
作者:嗯,山顶上开车比较刺激。(不能在相爱后做爱,那就在做爱后相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