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流动着暧昧的气息,一个半身赤裸的男人,一个虎视眈眈的女人,一个刚劲,一个柔美。
阮弥在Aaron跟前一步远的地方立定,仰头看着他。
“吻我。”她对他说。
“灰不灰……太快了?”
“不会啊。”
“可我们……才认识两天都不到。”准确地说其实连一天都不到。
“两天不够吗?你不知道彼此越了解就会越失望的道理吗?”她说着就踮起脚,将唇离得他更近。
这世上多的是红男绿女,善男信女,人们信仰爱情,相信爱情,并为之欢欣、苦恼、忧愁、难过,可结局呢?又有多少是好的?人们以为婚姻是爱情的延续,但结婚二三十年的人尚且会离婚,两个人最后只会相看生厌罢了。爱情,婚姻,没什么是可以靠得住的,阮弥也从来不会做付出了却没有回报的事情。
Aaron从小在美国长大,接受的是美国的思想和价值观,性观念开放,也交过几个美国女朋友,她们热情奔放,个个身材火辣,但受家庭因素影响,他的骨子里仍然是个含蓄内敛的中国男人。
Aaron用手阻挡了她更进一步的动作,与她保持一臂的距离。
他的心里并没有因为她的主动而开心,他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她破碎的心。
它缩在只有自己的角落里,竖起它尖锐的刺,这虽然能保护它,不让别人靠近,但这也让它孤单而无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I fear thy mien, thy tones, thy motion,
Thou needest not fear mine;
Innocent is the heart’s devotion
With which I worship thine.
我怕你的风度、举止、声音,
你却无须害怕我的;
这颗心以真诚对你的心,
它只纯洁地膜拜你。
他终于理解了雪莱这首诗的涵义。
阮弥察觉到了他眼神的试探和寻觅,刚想转身走开却被Aaron一把抱在了怀里。
他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对她说:“别害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才认识那么短时间,他的感情却来得那么汹涌而澎湃,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阮弥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她能听到他规律而蓬勃的心跳声。
已经很久没有人丝毫不带情欲色彩地抱着她了,B市的人和事实在太沉重,所以她走了,寻求片刻的安宁,Q市的碧海蓝天治愈了她,但却不代表她能忘记。
“你走。”她突然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她才不需要安慰和抚摸呢,这些东西只能让人麻痹和脆弱,她才不需要!
Aaron却按住了不安分的她,说:“别动。”
“我不需要安慰!”
“我知道。”
“我好得不得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需要安慰所以想抱着你。”
阮弥终于不动了,乖乖地让他抱着,靠在他怀里,鼻子却一下就酸了。
她不能哭,不能。
但是眼泪就是不听她使唤,一颗颗掉出来,砸在Aaron的胸膛上。
她一哭,就哭了许久,虽然没哭出声,但是一直在抽噎,Aaron的胸膛都湿了一大片。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许是哭累了,阮弥靠着他就睡着了。
Aaron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说了句:“Innocent is the heart’s devotion With which I worship thine.”
然后拿上他在浴室的湿衣服离开了她的房间,浴巾倒是没还她,还系在身上,其实他的房间就在同一家酒店,就在楼上。
他隐瞒了这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是觉得如果知道她住在哪,至少不用担心她就这么跑了。
作者的话:太久不开车,不会开了,还是刹车吧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