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我搓好了!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李凌天走出帐外深吸几口寒气,让冷气冰冻自己上涌的血气。
李凌天的反应也是刷新暖春对他的认知,要是以前,他恨不得迅速脱下衣服和林暮寒泡在水里一起洗鸳鸯浴,这次居然搓完后背就回避?莫非他对林暮寒没有感觉?
暖春把林暮寒衣服放在水桶旁边,林暮寒这时站起身道,“木姑娘,我的桃木项链掉桶里了!那是李凌天亲手给我做的。”
暖春在剑阁一役后总也做鬼的噩梦,于是李凌天亲手给他做的桃木剑,特意去空归寺请主持方丈开光。他不知道,自己才是暖春挥之不去的噩梦,佩带什么开光的东西也抹不掉。这把桃木剑被暖春丢在拓金,现在居然在她身上。
“你在桶里好好找找吧!”
“木姑娘,你帮我一起找吧!”林暮寒还没说完拉住暖春的手腕把她拽入热水桶中,暖春本来没有防备,再加上林暮寒手劲很大,她就生生被拉入热水中,她忍住没有惨叫出来,身体就和被火烧一样,瞬间脱力,连爬出桶的力气都没有。
“木姑娘,你别愣着呀,帮我摸摸!”林暮寒若无其事再次浸泡在热水中,双手摸着桶底。
李凌天听到帐里激水声,进去一看,看到木姑娘在水桶里泡着,冲过去把她拉出来。
“木姑娘,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暖春疼到失声,扶着水桶摇头。
“暮寒,你为什么把木姑娘拉入水中?”
“你送给我的桃木剑掉在水桶中,我想让她帮忙找找。”林暮寒无辜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说。
暖春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往出走。出了帐,外面寒气逼人,瞬间冻住她沾水的衣服。她到军营外的雪堆处,把身子埋进去,缓解周身的灼痛。
林暮寒看着暖春离去关心的问,“李凌天,木姑娘怎么了?她这么湿着出去,不会着凉吗?外面那么冷?”
“她看起来很难受,前一秒还好好的,我把她拉入水中,她就这样了,莫非木姑娘怕热水?”林暮寒天真的问。
看着木姑娘强忍痛苦出去,李凌天十分心疼, “我倒是没看出她痛苦,估计被你拉入水里不悦吧。”
林暮寒似笑非笑叹说,“那估计是我看错了。”
暖春躺在雪里感觉身上灼痛好多了,就起身回去,她刚迈入军营一步,李凌天就叫住她。
“木姑娘,现在战事已定,剩下的四千两黄金已经放在你帐中,你该走了!今晚就走!”李凌天阴沉着脸说。
“这么晚,我怎么走!至少明天白天再走!”暖春根本不想走,她想留下来看看林暮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是如何得知自己过往从未对外人道的事情。
“木姑娘进入秦国皇宫都来去自如,晚上怎么了!木姑娘怕什么!”
李凌天果然是李凌天,薄情寡义倒如此地步,之前还追在她身后各种讨好,现在这么直接撵她走!暖春不服气道,“你之前不还想让我留下吗?为什么现在就要我走!”
“那是以前,以前暮寒没有回来,但今时不同往日,你必须走!”李凌天说的决绝。
暖春哈哈大笑起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同,她永远是被撵出去那一个!在李府是,现在还是!她永远都是多余的!李凌天无论何时,都会毫不犹豫驱赶她!
“你笑什么?”
暖春没有回答他,径直往营里走,李凌天依然拦住她。
“我去拿东西,拿完就走!”李凌天听她说完,给她让路,跟着她到帐中。暖春拿起她的东西,转身就走,李凌天一直跟在她身后,恐怕她不走。
暖春走到军营外,看着李凌天不住冷笑,“李凌天,你以为,我就是为了这区区五千两黄金才日夜兼程从福州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救你的吗!”
她说完,打开装银票的盒子,一挥手,银票纷飞散落一片。
暖春转身走了两步,觉得心中憋闷,又折回来,啪的给李凌天一掌,这才心里舒畅不少,大步离去。
李凌天看她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中,怅然若失。他不是故意撵走暖春,这只是他的折中之举。他回到林暮寒帐中,见她帐里和帐外摆满酒坛问,“暮寒,你要这么多酒干什么?”
“天这么冷,喝点酒取暖。”林暮寒探向李凌天身后,没看到暖春,“木姑娘呢,还没回来?”
“她走了。”
“走了?这么晚走了?”林暮寒可惜说,“我其实很喜欢木姑娘,本想晚上和她一起喝酒聊天,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林暮寒抬眼看李凌天,“你脸怎么了?看起来肿了!”
“没事。暮寒,你早点休息吧!”李凌天说完就欲转身走。
“李凌天,我们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还有话和你说。”
李凌天折身回来,呈现出恭敬垂首的站姿立在林暮寒身侧。
“李凌天,我之前从天都南下去荆州,在丹穴山得到一个五彩羽,那个羽毛白子湜说喜欢就送他了,我现在想要回来。”
“好,我去和他说,让他物归原主。”李凌天对林暮寒说话一直轻声轻语。
“你和我之间,我想也没有必要再续前缘。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想弥补我,你就放过我,可以吗?”林暮寒平静地问。
李凌天垂眸看着地面,双手握拳,骨节嘎嘎作响,他沉默好久才缓缓开口说,“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是不是?”
“是。”
“好。”李凌天不管心里有多不甘,有多抓狂,他都不能拒绝林暮寒,他曾亲手毁过林暮寒一次嫁人的机会,他不想亲手毁掉第二次。虽然他也可以让林暮寒做自己的皇后,也可以名正言顺娶她为妻,可这都太晚了,在林暮寒最需要的时候,把她藏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让她承受万人唾骂,他现在怎么好意思再强行把她留下!他不能再自私下去,就是因为自己的自私一步步让林暮寒受尽折磨。
李凌天出帐后,扫了一眼几乎围着军帐一圈的酒坛,去找白子湜。
“你说什么,你让我把五彩之羽给林暮寒?”白子湜听李凌天说完,激动的嗓门调的十多倍。
“陛下,不能还。这五彩之羽是四方神器之一,要是落在心术不正人手中,就是祸害!林暮寒早不要五彩羽晚不要五彩羽,从拓金回来就要,你不觉得诡异吗?”
“那有什么诡异,我估计她是想借住神器力量保护自己,毕竟她受过太多伤害!你把五彩之羽给我,我明天还她。”
白子湜无话可说,这五彩羽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强行霸占毫无道理。他极不情愿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金丝荷包,“这个袋子里就是五彩羽,不过陛下,你千万不能碰。”
“为何?”
“不是神器主人,碰到神器会被神器之力所伤。”
“这么说,暮寒是神器主人?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怎么会是神器主人?”
若不是林暮寒回来,这些事白子湜决计不会提,“神器是女娲镇守四方之物,她血液里有女娲精魂,所以她是神器主人。”
李凌天阴冷道,“白子湜,你知道还真多!若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不会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陛下,我在江湖游历多年,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