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折腾的太过。雌性也是独立的个体，你侵占的太厉害她们会跑掉的。”
日光照在人鱼的身上，他水蓝色的长发在阳光中闪闪发光，人鱼的长尾闪烁着和湖面一样波澜的光芒。他适合于夜晚，神秘的像是海中的妖；也适合于早晨，空灵的像是湖中的灵。
塞尔斯伊德总是坐在这个石头上，或者趴在湖边，好像这就是他在这里的全部——他会和路过的兽人娴熟地打招呼，但失控之地的雄兽们显然不会和这个水族促膝长谈，然而没有兽人路过的时候，塞尔斯伊德到底坐在这里做什么，或者说看什么。
他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最后一段时光的。
章伸出触手，弹软的触手沾着水痕和石头发出啪嗒一声，吸盘吸住石头的外壳，承载着章的力量。
塞尔斯伊德往旁边挪了挪，虽然他觉得两个雄性没必要挤在这么块石头上。
章使用触手爬上石块，坐到塞尔斯伊德的身边，以两个雄性的身材来讲，确实有点挤。
塞尔斯伊德不自在地拍了拍垂在侧边的尾，鱼尾拍打着湖面蹦起水花。
沉默了久了，还是塞尔斯伊德先出声：“好了好了！我是去看过她了！”
塞尔斯伊德会去诱惑雌性，被章惩戒的雌性当中有很多是被塞尔斯伊德诱惑犯错的，但他又不喜欢那些被他诱惑的雌性——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她们。
他们还和睦，并没有因为那些雌性反目成仇。因为章不觉得雌性为了别的雄性做的盲目举动是别的雄性的错，他甚至不认为那是雌性的错。
错的是雌性在失控之地做出的过于挑拨雄兽失控的神经的行为，还有他自己的失控。
而塞尔斯伊德诱惑雌性也不是为了和其他雄性作对。
那只是鲛人一族失控之后难以抑制的本能——鲛人凶暴、残忍、血腥，但他们拥有水族中最貌美的容颜和最轻灵的气质，那都是他们为了讨好雌性进化的特有的状态，他们甚至为了这一状态放弃了部分的理智。所以鲛人族才是最受欢迎，又最容易被雌性剥夺同住权的种族。
但这不代表章会让塞尔斯伊德随便诱惑丽丝：“塞尔斯伊德，她是我的。”
“哎……我知道了……”人鱼拍了拍尾巴，顿了一下说，“但你要一直这样吗，和她住在这里什么的。她本来是南内特那边的雌性吧。”
“嗯。”
“你知道南内特那边怎么了吗。”
“……”
塞尔斯伊德转过头，水蓝色的眼睛倒映出湖面波光粼粼的光泽：“章，现在的样子是你想要的吗。还是说你已经对现在的情况太习惯了，习惯到不愿意离开。”
“去哪里重要吗。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紫发的男人声音低沉。
进了失控之地，虽然常有奇迹发生，但那几年几十年一起的奇迹和这里雄兽比起来，比例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才叫奇迹。
他本来就是来等死的，不过是拖着一点遇到奇迹的希望在等死。
所以他自己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丽丝想去哪里。
他不知道丽丝为什么不想和南内特他们一起离开，但只要丽丝不想，就没有人会逼她，起码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