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两人成为现在这样的关系,比江流自己原本设想的任何一个情节里的结果都要好一些,她挺意外的。
吃完饭,她自发的站起来收拾碗筷,预备拿去洗,但那个不辞辛劳做了饭的男人却笑笑的从她手里拿过,让她休息。
她没想过两人住在一起之后会是这样的样子,如果是的话,或许她会更早一些进行现在这样的关系。
不过,江流站起身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从前的她不说充满了戾气,也应该算是一个不怎么圆润的女人,她的谅解太少,抱怨却很多,许多时候还喜欢自以为然,困在很多事情里面,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愚蠢的,祥林嫂似的人物,只不过她不会抱怨给人听,只会告诉自己。
人或许是经历得多了些,或许是遇到的人多了些,然后才能成长。
起码现在她看这个人,不会再带有从前那种眼光。
而一旦不再用那样的视线去看他——
江流靠在厨房门口,脑袋依着门框,看着厨房里面那个背对着自己,身高腿长屁股翘翘的男人——不好意思,齐娜那家伙的形容词实在是挺洗脑。
看着这么个男人,系着围裙站在水槽边,洗着她刚吃完的碗碟,忽然就觉这人忒有魅力了。
怎么办呢?
石岸还不知道有人在门口看着他。
从来只拿过书本的手此刻浸泡在油腻的水池里,心情却难得的非常好。
直到一双微凉的手忽然从腰上环上来。
“...唔!”
让人紧张了
“怎,怎么了?”
“没,就忽然觉得你挺帅的。”
微热的吐吸在自己耳边响起,声音让人觉得听不太清,石岸觉得这会儿是不是脑子有点晕,没听清。
她怎么会觉得他帅呢?
怎么可能呢?
她从来都不喜欢他的长相的不是吗?
很久,是多少年前来着?
大学的时候吧,他问她为什么和那个学长交往,她回答的是什么?
哦,对了,是——
我喜欢他长得帅,特别man,跟你完全不一样啊~
那你和我上床干什么?!
生气的男孩子,白皙的面孔涨得通红。
你够白,尺寸不错,身材好还容易推,在床上玩起来带劲儿啊!
回答他的女孩子一双眼笑眯眯的看着他,声音欠扁又恶质。
她怎么会,说他帅讷?
“想什么呢?”
抱着人的女人不耐烦的咬了一口自己唇边那边白嫩嫩的耳垂,力气还不小。
“哎哟!疼...”
石岸捂着耳朵,侧过脸有些委屈的看着那咬了人的人。
“想什么?”
那人却并不在意。
“想你说的。”
“嗯?”
“你不是不喜欢我的长相的么?”
男人说着,声音更委屈了。
“谁说的?”
女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江流的眼睛和试下流行的欧式大眼截然不同,她是双眼皮儿,但双的太狠看来挺像单的,但眼睛不算小,这会儿睁大了看着人,竟奇怪的有些萌,跟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可这点儿萌可止不住那种委屈。
石岸一直对自己的长相挺有信心,因为身边的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有着明显的惊艳。
直到那年大学,直到那个学长出现。
说老实话,哪怕是以情敌的角度,他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个出色的男人,剑眉星目,高高的个子,肩宽腿长,肌肉线条感十足,一米七五的江流在他身边都能有小鸟依人的感觉——再加上性格方面也没什么不好的,挺靠谱,家庭背景单纯,特别是,对她也好。
所以那个时候他没有太多挣扎就插了一脚进去,给自己的理由却是——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江流那种哪里都不够柔软的女人呢?像这样的男人,需要面对的诱惑太多了,又怎么会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呢?与其让她今后受到伤害,倒不如现在自己就将她带回来。
自己会给她补偿,就像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不好么?
多么可笑的,愚蠢的理由。
于是几乎没有经过多久的思考便决定成为不名誉的人物,而江流的反应则让他一喜一忧:她没有拒绝自己,却也依旧在和学长保持联系。
自己问她的时候,便有了如上的对话,于是,自信的男人心底有了一处小小的犹疑。
后来他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脸,总觉得是不是太过于柔软不够坚硬。
所以他一直有坚持健身,却不再打篮球了,非常努力的保持着体型,在这次分手之前,肌肤的颜色,体重和肌肉常年在同一个数值,几乎没有变过。
可那个说话的女人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说过的东西,她现在告诉他,他挺帅的?
“明明就是你说的,你说学长挺帅比我man多了...”
说话的人声音渐弱,很有些不高兴又很有些难过。
“没想到你还记着呢,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江流实在是意外,她自己如果他不提,根本就不记得这种事情。
“我怎么可能忘记!”
所以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这么在乎我了吗?
看着自己呼吸都能贴在对方面庞上的男人,江流知道他的确是对这事儿有点更耿耿于怀,所以她实在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生出愉悦的情绪,可——
她就是忽然心情更好了,怎么办?
如果感情,是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看着对方在你面前将一切摊开,任你予取予求,甚至生杀予夺,那么,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吧?
对吧?
对于于其说感情冷漠,不如说是怯懦的女人来说,这种,能够放下心的,不求更多的给予,是可以接受的,对吧?
“你傻啊,那种话怎么可能当真?”
“你还说和我上床只是因为我长得够白身材好容易推,那个尺……玩起来带劲儿。”
有些羞耻的话没好意思开口,
告状似的,抱怨。
嗯,看来是真的挺怨念的。
“这是事实啊,你身娇体软嘛~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特别是最近,声音真的,真的很好听!”
笑眯眯的眼睛看着人,似乎在简单的描述些什么,里面透露出的捉狭让石岸脸上更热了。
“那,你喜欢我的长,我的脸吗?”
其实更想问,你喜欢我吗?
可惜还是不敢。
“当然。这个世界上会有几个人不喜欢这样一张脸呢?”
抬手摸上男人因为消瘦而略微尖细的下巴,顺势而上,红润柔软的唇,光滑而富有弹性的面孔,高挺的鼻梁,漂亮的眼睛...
右手的拇指在男人羽翼一般纤长的睫毛上停留片刻,江流微抬起头,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亲亲吻了下,导致怀中这具身体骤然僵硬,变得像个石头。
石岸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忽然之间,就给了他那么多?
这种温情,对方极少,极少,甚至...
“你,你喜欢我吗?不管是什么,身体也好,脸也好,容易推倒什么的,甚至想要报复我...”
恍惚之间,话就出了口,等到石岸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顿了顿,女人似乎想要松开手。
“不不,我没问我没问,你不用回答, 我不想知道答案!”
下意识伸手将人抱住,他跟本不想听到任何回答,更害怕会被推开。
那样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有两次就够了,他不想经历更多!
“没什么不能回答的,我当然喜欢你。”
被死死抱住的女人闷闷的声音从男人肩膀上传出来,
“什,什,什...么?”
颤抖的,不敢置信的,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幻听的男人,哆嗦着松开手,视线笔直又固执的盯着那个说话的女人。
“我说我当然喜欢你,不然我现在这状况还跟你纠缠不清做什么?”
“说老实话我们这么些年到底在干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开始我想的肯定是报复,有什么比让那个曾经叫嚣着要我跪在他脚下磕头道歉的家伙乖乖在床上伺候我更好的呢?”
“可这样其实并不好。”
“小时候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算处理的多好,再说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或许我还真应该感谢你。”
否则的话,谁知道会不会被饿死呢?
又或者,到了年纪,被卖出去,只为给那个所谓的哥哥挣点彩礼钱?
事情见得多了,所处的位置不一样了,人的感官和心态都会发生改变。
一旦不再怨恨,太多的事情便会自然的豁然开朗。
有几个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美色诱惑呢?
江流看着与自己之间几乎没有缝隙的男人,想着。
在长着这样一张脸,还乖巧的任你予取予求的时候?
石岸听到了自己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的话语,虽然不是爱,可喜欢,也已经...不能要求更多了。
他以为自己一直是单方面的。
“那,邵先生呢?”
所以说,人呐,就是贪心的生物,你看,这才刚有了一寸,立刻便想要一尺。
石岸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是说到。
但这一次他没有想要收回来,已经是不名誉的第三者了,又怎么会不对那个被自己破坏了婚姻的男人,生出,比较的心情呢?
江流从石岸怀里退了出来,他没有阻止。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笔直的相撞,没有人挪开,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喜欢我,可是却爱他吗?
男人的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她不可能爱上那个男人,可,如果万一呢?
她愿意和他结婚,不是吗?
在乎吗?
谁他妈能不在乎?
一个人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所有空虚寂寞的时候......
你爱他吗?
“......”
江流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忽然到了这儿,之前不一直都还好好的吗?
“我以为你说当作不知道的。”
这话出口,江流忽然觉着自己这内容语气,怎么听着就那么渣呢?
“不,你等一下,”
说着话,江流顿了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和,邵安阳,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暂时不能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想那么多,好吗?”
在乎,紧张,又害怕,男人的样子表露得十分明显,虽然将人心握在掌心恣意玩弄的感觉挺好,但到底,她并不是真的只想要玩弄谁。
但有过协议的东西,真的不能拿出来说。
契约精神这种东西,你要真想当个好商人,是真的不能随便当张破纸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指,你不爱他,也不喜欢他,对吗?”
对面的人,却固执的出声询问,好听的声音,在不爱和不喜欢上面,加重了音量,说得有些愤恨,失了平常。
江流盯着人眼睛,半晌泄了气似的,
”对,不爱也不喜欢,我喜欢你,行了吧!“
语毕,对面那人武装起的坚硬和固执,就像冰雪消融般,露出了内里细小的柔软,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江流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柔和又闪了星光,自内而外的喜悦将前一刻的僵持全部带走。
【伸手摸上男人的脸,
“这就高兴了?”
“嗯!”
“真容易满足,”
轻声说着,女人微微抬首,凑上去亲吻男人温热的湿软的嘴唇,男人配合的张开嘴,任由对方滑溜的舌,熟练的窜到自己口中。
“...唔...”
无意识发出的声音轻巧飘过,江流耳朵一痒,忽然就想要更多,手上使了力气,一把将人推到在料理台上。
石岸腰臀的位置被她那么一推磕在了料理台的边沿,有些疼,
“嘶!”
可那疼痛刚到,自己身上的女人却用更快的速度摸上了他的身体。
柔软的手指灵巧的爬上有些位置,然后用力掐了一下,他忽然就不觉得腰上有多疼了。
“别,别掐。”
被掐住的位置传来疼和麻的感觉,最要命的,是还有种不知道是渴望或者推拒的痒。
“别什么?”
制造一切的人却用一种天真到可恶的语气,无辜的问。
然后在他没有回答的时候低下头,用那条可恶的舌头,舔上他的喉头。
要害被人啃咬,还有胸前那细小的凸起被捏住把玩,石岸只能双手撑在自己身体两侧,才能勉励维持住不因这些刺激往后躲去,可身上的女人却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到他的苦心,很快,细长而柔软,却和它们主人一样可恶的手指便顺着那具颇为瘦弱的身体往下,滑到了被一条细细的绳子系住的位置,轻轻一拉,宽松的居家服的裤子便松垮垮了。
而那双有着细长手指的手,用一种和它根本不相衬的粗鲁动作往下一扯,两条又白又长又直的腿,就那么露了出来,和它们一起露出来了,还有某个被包裹在黑色小裤裤里的,肿肿的什么。
手指轻轻敲了下,男人便发出来呜咽般的呻吟。
“...唔嗯...嗯...”
“坐上去!”
女人发出指令,男人便乖巧的抬了屁股往后,退坐到了那个不久前还承担过自己本职工作的料理台上。
江流站在石岸的腿间,看着这个衣裳被自己扯得只能松垮垮挂在手臂上,l露出一双被她捏得发红发硬乳尖的家伙,看着他双臂往后靠的支撑着他自己身体,以一种双腿叉开的姿势袒露在自己面前。
忽然觉得十分色情。
真的,太色情了。
可是怎么办,她好想上他!
石岸有点喘不过气,对面那人的视线实在是太灼热,烤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他没被人这么,这么看过。
羞耻和隐秘的欣喜让他觉得既刺激又害怕。
他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忽然之间多出来这么多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脑子也就这会儿能有用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空白。
江流火辣辣的视线将自己对面那男人从里到外看了一遍,忽然就底下了头,伸出舌试探性的舔了舔那个,被黑色包裹的部分。
“啊——”
男人尖叫起来,
“不不不,不——”
“不要,不,不,脏,好脏,你不,嗯啊——”
“嗯...哈...哈...不...”
激烈的喘息声带走了石岸的理智,他甚至在女人出声让他抬起屁股的时候乖乖让她脱了身上最后的遮掩,赤身裸体的半躺在料理台上,大张着两条腿,看着那人...
完事儿的时候石岸晃神了一会儿,整个人一片空白,直到那人抬起头恶作剧般捏住他的下巴,将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唇间传递过来——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吞了什么之后,石岸整个人都是木的。
他,他,他把自己,自己...
不是第一次被,被她这样,这样弄,但,但,但是——
但是每次她都只会挑起自己的欲望,从来不会真让他,让他...这样出来,这会儿——
石岸其实是知道的,那人偶尔如此,不过是想看自己被她完全掌控时丢人的样子。
可是怎么办呢?
丢人的样子,你想看的话,我也,愿意给你看啊!
更何况,这一次似乎——
不是那种意思?
赤裸的身体半靠在料理台上,自己身前的女人衣衫整齐,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干净的纸,微微在她自己嘴角擦了擦。
石岸有点儿呆呆的,看着那人又从那抽纸中抽了几张,来到自己身下,胡乱给他擦了擦。
“自己的味道怎么样?”
恶劣的女音在他身边响起,他才终于回过神,瞬间面红耳赤。
“我们回房,再来一次?”
“你爽到了,我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