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雪送丘樱之回家的时候和丘樱之的父母大吵了一架。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音量会不自觉放大,楼梯口那怎么好使的声控灯那天晚上硬是连续亮了一个多小时。
自那以后,有几天丘樱之父母回来的早了些,可是这样的状况只维持了几天。
“都这个点了还不回来?”丘雪看了几遍手机确定自己没看错时间,“夜里两点还不回来他们想干什么。”
相对于丘雪的暴怒,丘樱之麻木的像是个旁观者一样,“我明天没课,迟点睡不影响。”
“你读书读傻了啊,这还不影响那怎样算影响。”丘雪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重心不稳崴了脚,扶着墙大喘气。
今天晚上丘雪男朋友有饭局,丘雪特意挑了双细跟的鞋来衬自己。挑的时候有多满意,丘雪现在心情就有多遭。穿了四五年的高跟鞋在今天翻了车,坏的还是她最爱的一双鞋,她怎能不气。
丘雪踢了踢坏掉的那只高跟鞋,鞋跟摇摇欲坠滚到了一边。
丘雪怒瞪在墙角蹲着的丘樱之,“过来扶我啊。”
丘樱之背着书包走了过去。周末作业比平常多,丘樱之的书包比平时大了一倍。丘雪看了眼书包,扶着丘樱之的肩,一瘸一拐的走到家门口,开了门把丘樱之带到自己家里。
也没多大会儿功夫,丘雪的脚踝就肿了个大包。丘雪脱下鞋丢进了垃圾桶,一跳一跳的蹦到沙发边坐下。
“书包放下,去冰箱拿点冰块给我。”
“我要是你妈我能被气死,傻子被打还会还手呢,你念书的聪明劲都去哪了。”
聪明吗?她也不知道她到底聪不聪明。丘樱之拿个碗,将冰块脱模装进去,又去浴室拿了条毛巾过来。
丘雪把毛巾叠在脚下,拿起冰块放到脚踝处。冰块触及皮肤时,丘雪被疼得连连倒吸凉气,咬着牙给自己冰敷。“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忙我能理解,但是给你配个钥匙很难吗?你也真是的,就知道为别人说话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亏都自己吃,人家说吃亏是福,你还真信了是吧。”
“我知道,可是就是因为我这样表姐才那么疼我不是吗?”
“是个大头鬼是,谁他妈要你一直吃亏了,老子疼你是因为你读书好,想着你以后发大财了带带我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丘樱之笑着答道,“我会好好读书的。”
“你知道个什么知道。”丘雪手在沙发上蹭蹭,用手指连戳丘樱之的脑袋,“你要真知道了就好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丘雪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种感受。明明当年辍学的时候,她还一直跟家里人顶嘴,现在居然说道起别人来。
“你明天没课,我带你出去逛逛。要是你爸妈明天这个点还不回家,我看你也就别回去了。正好我平时忙,你替我看家算了。”
管别人的家事多八婆,她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干嘛要干这种掉价的事。所以嘛,抢了别人的女儿就好,正好还能体验下养女儿的快感。
丘雪弯腰又拿起一个冰块给自己冰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自然向外舒展,好似是行男女之事时情动的难以自制。仅仅是一个脚背,一根脚趾,都能让人顿生无数种下流肮脏的想法。
漂亮的女人狼狈的时候也是漂亮的。
丘樱之在丘雪家寄宿了一晚,几乎时刻都是清醒的,为了父母找来时她能立马穿好衣服回家。但是并没有,她的等待是多余的。
在外面吃完早饭,丘雪带丘樱之去了理发店。
“长度不要改整体打薄,尤其是刘海,整轻薄点,再来个护理。给我把头发染黑,拉直。”
“表姐?”丘樱之没想到表姐居然会骗自己。
丘雪转头狡黠一笑,“干等着多无聊。”
丘樱之眼看着理发小哥对自己的头发下了毒手。重新划分好刘海区域后,理发小哥拿起喷雾对着头发喷了几下,又用梳子梳理整齐后,右手换上了剪刀。
这下头发是真的不保了。丘樱之悲哀的想。
丘雪染完头发,理发小哥还没有剪好。一叠又一叠的半寸长的头发落到地上,绕成一个圈。剪完后面的头发,理发小哥咔咔几刀剪完了刘海。
“这样行吗?”理发小哥问丘雪。
丘雪满意的点点头,“剪的真好,一会儿也帮我修下头发呗。”
丘樱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习惯。看着理发小哥好像剪了很多的样子,但是头发反而显长不少。额前的刘海是最让丘樱之不适的地方,比原来薄了一般遮不住眉毛也遮不住眼睛,随时都能被窥透的感觉。
理发小哥将一侧的头发挑到耳后,一点点用梳子抽出少量的发丝垂于耳前。
“她头发自然卷有点大波浪的感觉,我就这样弄了,感觉挺适合的。温婉乖巧的学生妹,带着一点清纯。”
丘雪听了噗嗤一笑,“你这说话技巧就不如剪头发厉害了。”
理发小哥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