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在想下午那些孩子。”楚世音最后这样说。
“别多想了,”程禄安宽慰她,“改日你再遇到了,多拿些吃的给他们,嗯?”
“嗯。”楚世音答应着,没有再说话。
程禄安觉得她似乎还有别的心事,但她不愿意说,他问了好像也用。
他醒来失忆之后,她也并不太喜欢在他面前讲过去的事情。她以前提过的那些,听起来是他的过去,但因为他没有记忆,即使听过脑海里什么也抓不住,依然感觉十分陌生,渐渐地他也不再在意。
罢了,等她愿意说了自然会与他说的,程禄安这样想着。
程禄安回了西厢房洗澡,楚世音也跟在他后面也回了屋内。
她下午从胭脂铺抱回来的盒子就放在他们睡的房间。她点上灯,耳边听着程禄安那边的水声不停,轻轻打开了盒子。
木质的盒子外面花纹繁复,做工很漂亮,内里漆成了红色,里面放了三小盒她挑的胭脂水粉。
楚世音仔细查看了一番,拿指尖在红色木头不起眼的一处轻轻一抹,指尖印上了一个小小的“鸢”字,红色的,她两指一抿便晕成了一片脂粉。除此之外便没任何机关暗记了。
看来妙音娘子那里也没有师父的消息。
也许这也是好事,楚世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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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的淮安。
嫣月从柳镇回来,一到城内便先到了妙音娘子屋里回命,她一众师妹也在。
“可见到她了?”妙音娘子坐在上手。
“没有,”嫣月答道,“怕引人注意,我把货送到便回来了,她也没再留什么消息。”
妙音娘子暗想应该是没什么要紧事,便对风尘仆仆的徒弟说:“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是。”嫣月退下了。
妙音娘子的胭脂生意很受欢迎,各大城镇都有字号分店,她便想到了用这样的方式往柳镇送消息。
见嫣月走了,坐在下手的一位圆脸姑娘说,“唉,这聂将军也不知是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她这般死心塌地的…”
“就是,我看啊,当初她硬是要跟着她师父去湘南,怕是也是为了她心上人。”其他人也跟着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妙音娘子看过去,先说话的那个圆脸徒弟,正是家在甜水巷的真 · 楚世音。自被人在柳镇顶了身份,她在淮南行事也是处处低调小心,出门也要易容换装,行事不便很受委屈,因此语气带着些不快。
“不都说他是冷面阎罗,行事严酷不讲人情…”
“但又说他年轻有为,模样也英俊…”
小姑娘们聚在一起总是有很多八卦可以讲。
“那又如何,他是圣人给公主定下的驸马,他还能抗旨娶李鸢那个傻子不成?”这话又是楚世音说的,她最爱给霸占她家的这对鸳鸯泼冷水。
这话一出,小姑娘们刹时安静了一会儿。
确实,李鸢刚从京城回来那段时间,人很是消沉。
“不过…也不一定,这次鸢姐姐可是救了他一命呢…”
“哎,你们说他们这‘易容’夫妻,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
妙音娘子听着徒弟们的话题又岔开了去,她揉揉眉心,情之一字,又有谁说得清楚呢。那人带着他徒儿在湘南卷入了这样的风波,说要深入苗疆查探便没了音讯,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能否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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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清晨,太子仪仗自柳镇长街出发,带着骑兵,走官道进了京城,在皇城前领了圣人嘉奖,又在京城各主干道绕了一圈,才回了京郊大营。百姓一大早便等在仪仗要经过的道路两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今日公主和太子要在大营校场慰军,代传圣人旨意,论功行赏。这盛事也是难得一见,不少百姓也要前去围观。
校场离柳镇并不远,冯大娘的儿子儿媳也特意从京城回来,和隔壁的程氏夫妇约好了今日一同去校场观礼。
程禄安这日早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他们的马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稍微一动便叽哇乱响,不过几根主木看着倒还结实,应该还能再撑一段时日。
他把马套上之后清理干净,冯大娘已经在巷口喊了,便去厨房去催楚世音。
楚世音从昨日起便觉得身子有些懒,早上胃口也不太好,做什么都有些磨蹭。他们今日估计要在外面待一整天,她收拾了些干粮带着。
程禄安看她脸色不太好,用手轻轻贴了她额头,“你若是不舒服,我们今日便不去了吧。”好像也没有发热。
楚世音说,“我没事,可能就是没有睡好。”最近晚上她确实好像有些思虑过多了。
“难得出门玩一次,我们快走吧。”她快速收拾好手里的东西,拉着程禄安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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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还有一部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