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教堂。绕过人群,走到外面。接下来的行程,全听她的。
“要去凡尔赛宫么”
“镜厅倒是很漂亮。可是人应该很多吧”。她不相信酒店能把游客全部赶走。
“那里今晚有化妆舞会,想去么”
“不想去。那种舞会就像时装秀似的,每个人都矫揉造作”
看她又挑剔起来,祁霁不说话了。
“你要去Christie的party么”。她问他。
“你去么”
“在问你啊”
“不去”
“哦”
“你要去啊?”
“嗯………有点想去……”
“想去就去呗”
“那你去么”
“不去”
“为什么?”她以为她去,他也会去。
“不想去啊”
“啊哈~~”怎么这样子。想他陪她去。
祁霁看她不开森的样子,嘴角一弯。
“明天跟那个朱生约吃饭了”
“哦”
两人一阵沉默。
没过多久,她就沉不住气了,
“那我陪你去跟朱生吃饭,你陪我去party怎么样”
“我想想啊……”他故意拖延,其实心里早就乐了。他就是很乐意看到她自己上钩。甚是有趣儿。
而她却傻乎乎地等他回答。
她以为这个交易是自己赚到了,甚至有点心虚。因为不管怎样,她认为陪他去吃饭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像她的义务一样。用这样的事情拿去交易不是赚到了么。
而他何尝不是,她说去哪,他总会陪的,就像是自己的义务一样。
最后两人决定去Pompidou。
蓬皮杜离圣母院没多远,他们慢慢从圣母院走过去。去欣赏一些后现代的玩意。
那里会不断更新艺术作品,与卢浮宫那些陈年的老古董完全不同。
巴黎可以说是历史与现代强烈碰撞的城市。这是一个浪漫、宽容,甚至有点大大咧咧的城市。也许是法国大革命的精神已经深入骨髓,不同于伦敦的保守守旧,贵族王室气息浓重,这里更趋于平民的快乐。
二人来到艺术中心展厅,头顶的各种粗横的管道并没有给人特别压抑的感觉,反而让人想放肆起来。让林婉儿心情愉快。
一个个造型奇特的艺术品,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表达。真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每件艺术品都稀奇古怪。又有点似曾相识。看得多了,艺术家们想表达的,或更准确地说想抒发的东西,真的很难理解。
它们就像他们思维的产物,极其古怪。
把自己的思维展现出来,并不希望能被理解。却无意中在未来的某一时段影响了人类。必是思想深邃在前沿的天才。
平庸的林婉儿有些头晕。她觉得再待下去会疯掉,变成精神病。
想想还是觉得卢浮宫里的那些色彩缤纷的油画养眼。越发想逃离这里。
“怎么了”祁霁看她停在那里。
她转过身靠在他的肩膀。
他轻抚她的肩,“怎么了啊”
“头晕”
“我不记得你会头晕啊”
“你不晕么,看这些东西”
“不会啊”
“啊——我好晕”。她闭着眼睛,抵在他的肩膀上。好像抬起头再看到那些东西会死掉似的。
“太夸张了你”,
“不想看就走吧”
“嗯”
“没有艺术细胞的家伙”
“……”
出了场馆,到了外面,她为自己辩解,
“我怎么觉得我是太有艺术细胞了呢,才会这么大的反应”
“那些都是很深刻的东西,我感受到了它们”
“你不晕是因为你无感”
“你没有艺术细胞”
………
“嗯哼”。祁霁就听她在那哔哔。
偶尔看她太嚣张就怼她一句,“这种艺术展示是多面的,我就觉得很酷,天马行空。你觉得难以忍受,痛苦,莫不是引发了你内心的阴暗面?”
“……”她被怼得无语。
内心里骂他太残忍了,恨恨地看他的背影。
殊不知她刚刚那股哔哔劲就不讨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