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娈宠(百合)--发烧

翌日颠鸾倒凤了一夜的林靥也不知是因为心病还是旧疾,额头彻底滚烫了起来。替林靥清洗身子的宫女含笑碰巧看到对方身上暧昧与手上青紫的痕迹,不由得暗忖主上怎么下此狠手,难免心疼起对方。又想到齐燮雷厉风行的手段,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吃干抹净,心满意足的齐燮此时正在回味昨夜销魂蚀骨的滋味,就匆匆接到了下人来报。“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些上报?下次再有这等疏忽,仔细着你们的皮!”齐燮眼里充满阴鸷,紧忙从办公的文渊殿起驾,连外袍都忘了披。

“如何,太医看过了没有,究竟怎么说的?”齐燮匆忙赶到,皱着眉问询。含笑正在服侍着,不时更换帕子试图以物理降温。“据说是…忧思过度,又加体力不支导致的。”含笑支支吾吾,无法言明,怕引起责罚,福身一拜,又紧忙换了一方新帕子,贴在林靥的额头上。

眼见林靥白皙的眼下肌肤下多了一层憔悴,脸上散发着不自然的潮红,鼻息也是滚烫的。从脖子蔓延到锦被下的点点红痕,到身下旖旎风光,无一不揭示——这具身体受过狠狠地疼爱,现如今的状况也都是自己造成的。

齐燮略有些讪讪,心中确实也升起了一丝后悔情绪,但转瞬就被她掐断。像林靥这样冷心冷肺的性子,如若不是通过这样的方法在她心上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这辈子是不能见她有任何软化的,所以也不必留那软弱的妇人之仁。况且昨日林靥青涩的反应,被动的迎合,真是让人食髓知味,不由得转移了话题,又问道,“太医开的药可曾吃了?”“未曾,只是已然在炉上温好了,我这就去端来。”含笑说完起身福了一礼告退。

齐燮便接替了含笑的位子,做了些擦脸降温的活计,看着床上可人儿此刻无知无觉的模样,说完全不后悔是假的。还未等她再次梳理心中情绪,含笑手持一托盘,上有一彩绘陶瓷小药盅,边上并一副金碗与汤匙,恭敬点将其放置在了一旁的黄花梨小几上。“陛下,让奴婢来伺候林姑娘喝药吧。”齐燮却一反常态,“你先下去。”“诺…”含笑反身退避,却在心里嘀咕起来,林姑娘都这般不适了,陛下怎的还要折腾人…不过主子的事却也不是她这等身份所能非议的。

齐燮看着对方肌肤如同云蒸霞蔚,颇有些食指大动,颜色可口的样子,却也做不出那等乘人之危之举。只能替林靥换换帕子,再以清水拭面。见内侍盛上的汤药,汤气太热,手把牙口,调之良久,只盼她能尽快醒来。并发狠的打算如果过了午时林靥仍未有苏醒迹象,就算是灌也要把这药灌下肚去。

时间就在齐燮为林靥擦身降温中一分分过去。终于隐约感觉对方体温略降了些。齐燮虽不明显,却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这时,齐燮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眼球略微滚动了一下,又慌张的恢复原位。她速来敏锐,怎能看不出林靥这是防备之举。

齐燮抿紧嘴唇,心里那点温情顿时没了,你就这般不愿看见我?随即哂然一笑,“公主的哪里我不曾见过?如今竟害羞起来。”随即便取了旁边的药来,本打算再叫人温上一温,对方既不领情,想必也没那个必要了。

齐燮猛含一口黄汤,也不管那入口味道是如何苦涩,径直冲林靥那缺水而干燥的嘴唇去了。

林靥被折腾了一晚,即使睡也不怎么安稳。下人端药时尽管轻手轻脚却也难免出了动静,那时就已然清醒,一时半会儿浑身酸软、乏力,小腹胀痛,好似昨夜的折辱仍在继续似的。

脑海中思虑良久,却也拿捏不准应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如今的情形。寻常女子或许寻死觅活,林靥却怎样也做不出这等行径来。虽然心里确实对齐燮恨得直咬牙,却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就当流年不利了,落入小儿女情态,也实在失了柘国的公主风范,对不起父亲、哥哥的尊尊教诲。

思即至此,林靥假寐,想要听听齐燮与人对话中是否能透露出有用的只字片语来。怎料到被齐燮拆穿,一下被动起来。她的感知果然敏锐,恐怕还需以柔克刚,徐徐图谋,总之也无什么好失去了罢!林靥心中苦笑,蝶翼似的睫毛也微微颤动,硬着头皮打算继续伪装,以和缓气氛。却没想到碰到了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齐燮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愣愣的给了她一个吻。

齐燮撬开她软弱的牙关,口对口的,唇舌鼓动把那苦涩的汤药渡了过去,也不管她是否有空隙吞咽,随后纠缠着林靥的丁香小舌,连汤药打湿了衣襟也不在意。漆黑的药汁顺着林靥的嘴角开始往下流,滑过蝤蛴般的香颈。就这样哺育着,呛得林靥手脚并用的推拒她,却还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林靥好不容易推开对方,才获得了点喘息的余地,只见她上身伏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咳着,想把肺管里的药汁咳出去,一双顾盼刘波的美目逐渐转红,水气也集聚在眼角,要掉不掉的往下坠。莫名的激起人更深的肆虐欲。

齐燮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半响才不温不凉地问道“公主可曾好些了?”见林靥仍不理她,更加不豫,出言警告,“这次只不过小惩大诫,若有下次…既已醒了,就别在那装相。”大抵是一个吻略安抚了她,齐燮手持药碗,拿汤匙搅了搅那乌黑的药汁,顺便借此平复心境,也不想气氛太僵,舀了一勺汁水递到林靥嘴边,也算作台阶。

林靥刚被呛到,并不领情,不知齐燮有何居心,哪能随便入口?“免了!”林靥言之凿凿,并想伸手推开那凑近的药。这一来二去,那瓷碗便仓啷啷的碎了一地,飞溅的汤汁浸湿了齐燮的衣角,剩余的则在地漫延成一道蜿蜒的水线,一时掷地有声。

这一变故是二人万万没有料到的,齐燮原本浮在面上假意的微笑全然隐匿了,面色一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随即拽下她云鬓间的翡翠簪,行事急切,顺着带下林靥的几缕青丝,咬牙切齿道,“不识抬举。”林靥一时偏过头去,发丝凌乱,脸上难得的红润尽褪,面上一片惨白。齐燮将那簪子重重压在案上,林靥下意识眉睫低垂,一时失了言语。

齐燮理了理衣襟,恼怒的唤了一声,见有宫婢急急忙忙赶来,便拂袖而去。临走前,犹不解恨,将那簪子狠狠的掷在地上,那簪子落地便断成两截,场面逾发难堪。林靥终于忍受不住屈辱,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作为一种消极的反抗。

含笑被指派来清理打碎的瓷片,瓷片锐利,不慎被划了一道小口子,低低的倒抽了一口气,随即意识到气氛凝重,立刻噤声。瓷片很快就被捡拾干净了,药汁也被悉数擦去。为了防止划伤林靥,还特地铺了一块毯子覆盖在药渍上方。含笑起身,拿出上好的舒痕膏,轻轻移动林靥的下颌,为她擦拭。

“姑娘感觉好些了吗?”涂抹完毕后,含笑怕对方仍有不适,轻声询问道。却见林靥眼圈通红,独自低泣,泪湿如雨。含笑瞬间有些慌乱起来,轻柔地擦去林靥的眼泪,心里叹道,这帕子用的是越发勤了。

“我知道姑娘这几日心里不痛快,这两日刚长了一点儿精神,又遇到这等事。可是这样伤心,伤了血气,岂不是遭踏了自己的身子,叫令尊令堂知道了又添了愁绪么?姑娘是千金贵体,可别自己看轻了。”

林靥听了她提及高堂,呜咽着越发伤感。半歇之后,止了悲戚,经过一番发泄,平静下来。这时才注意到对方刚才都是别扭的用手背为她擦拭眼泪,又看到含笑手上的伤口,内疚道,“也是连累你了…”随即握住对方的手“刚才的药可还有剩余?”

含笑见林靥吩咐,立即取了药盒出来。却没想到林靥当即沾了药膏朝她的伤口擦去,“这…姑娘…这于理不合…”含笑出言拒绝。“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药总归是给人用的,只要你我不说,倒也无妨。”林靥安抚她道,擦好后,又撕了一块自己的衣角,为含笑包扎,不过大概身为贵女很少做这种事,差点没给含笑的手指缠成了个粽子。

见林靥略有些尴尬,含笑施了一礼,“婢子谢过姑娘。”随后凑上前来,耳语道,“我知姑娘忧心双亲,婢子不才,愿为姑娘排忧解难。只一点…”含笑凝视着林靥的眼睛,“还希望姑娘多多保重,不要再激怒陛下了…”

“嗯!”林靥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心中也生了些勇气来,坚定了许多,女儿家的窃窃私语就这样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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