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佑七年间,朝中左相逝去,百姓万哀,纷纷为其穿带白布麻衣三日以缅怀左相。
说起左相,美好事迹以及痴情人事可是经久不觉,所以死后她的风流之事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哎,这左相一走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有如此风光霁月之人了,不过这左相虽然天姿聪颖,却是太过痴情了些..."
"那可不是,这左相可是顶天立地的女子,却如男儿家把感情当回事。"
"这不是也可称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且还是人家明媒正娶的大家公子,知书达理的,哎,就是短命啊,就活了不到一年的光阴!"
"短命是短命,这不还是苦的是左相?走了以后也没有续娶,也未见身边有其他男子,哎,也可怜了京城这么多痴情于左相的男子了。"
"我看啊,左相也太呆了些,哪像我们,去窑子里什么美人不都能压在身下?哈哈哈,听说,那左相的继父也是赫赫有名的瘦马呢不是?"
"就是就是,大女儿就应该多多见识男儿的滋味,许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听说左相死后不久她的继父也消失了呢。看来,这偌大的左相,也没有管事的人了啊!"
"还有传闻啊,说左相和她那继父不清不楚嘞。"
...
此时,这群谈话中间有一男子,随着她们的谈话,苍白的满脸顿时布满泪痕。
如此怪异那些人仿佛看不见不一般。仔细一看,此人身子竟是半透明的,衣着精细妥帖,不像一般处于集市的普通男子,脸色的白也早已远超正常人的惨白范畴了。
男子口中喃喃细语,似是完全无措,又似是脑海中一片空白一般,没有任何想法就脱口而出反复念叨着,"阿周,赵知周,你怎么能死了呢?你如何能死了呢?你...阿周!"
"知周,既然你已经来找我,为何我却见不到你呢?我等你等得好苦...."
而后又貌似想起什么,面上的神情由悲痛难耐转为满脸狰狞仇视。
“穆情,穆情,穆情!你这歹人蛇蝎心肠,坏我姻缘,我要你不得好死!”
如若这闹市中的人能够听见,必会大吃一惊,毕竟这是刚刚逝去的左相大人的名。
天佑左相,享年32岁,姓赵,名知周,字子莘。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听见,也必定能够看见,稍稍年长的也可能受到惊吓,无他,只因这男子竟是左相赵知周痴恋一生,然而却红颜薄命的结发正夫——季缃绮。
街头巷尾,总的都是这般热闹不休的。某处院长里却是不同。
"哼,今日又走得这般早?他离了你一会会死不成?"
床上的男子支起身子,锻秀的木槿花被同满头披散的青丝随之滑落,漏出男子纤瘦窈窕的身姿。
男子却如同没有任何感觉,仍直直的盯着床头一丝不苟穿戴衣物的俊美女子,微微嘟起的漂亮朱唇喋喋不休。
吐露的却是那寻常人都难以入耳的下作言语,"什么太傅之子,大家闺秀,却如同青楼妓子一般,骚浪得没边了,不能一会没有女人...."
床边的女子应该是听惯了这样话,仅仅顿了下,轻叹一声,“他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夫。”
并未停下穿衣的动作,一举一动皆透露出严谨。
“哟,我的好女儿这个时候知道他是你正夫,才从你继父床上爬起来就不认人了呵。”
床上的男子指尖勾起一边的鬓发风情万种的把玩着,脱口而出的话却半点不饶人。
“穆情!”已然穿戴好衣物的女子似是含了怒气了,眉头微微蹴起。
向来清越的嗓音带点子哑,越发显的肃穆周正,也越发性感撩人。
穆情知是这呆子生气了,却被这模样撩的脚软手软,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脸颊微微泛红,这才放软了语调"好啦好啦,知道了。毕竟是你正夫,他占了这么大个名头,我还不能过过嘴瘾?”
穆情紧接着起身随意披了件水粉色的轻纱,摇曳而行,缓步至坐于铜镜前,正准备冠发的女子身后。
摸着女子光泽黑亮的青丝,成爪状的手慢条斯理的梳理着长发,利落的挽起一个发冠,边似漫不经心的询问"不过,阿周,你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若是做不到,你知道我能干出什么的对吗?"
男子说到后来,许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画面,手劲越来越大,竖发的地方泛起丝丝疼痛。
这时身前的女子才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可能怕穆情没有听见,又轻轻拍拂了穆情的手背,以示安抚。
穆情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立时如同被捋顺了尾巴的幼猫。
眉眼带笑,眼含水光将头抵于阿周肩头,双手于后方抱住阿周脖颈,愈发痴缠。
阿周静立于铜镜前,一脸温和任由穆情动作。双眼微阖,黑密的长睫轻轻抖动,却始终窥不清其中神色。
这边厢房中端得是柔情蜜意,绵绵缠缠。另外一房中却是另一方景象。
“阿周,你在那呐?阿周……你认清他的真面目,阿周……”
“穆情,你这个贱人,觊觎他人妻主。啊,还想祸害的阿周,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阿周,你到底在那,阿周,阿周,我好想你,阿周!”
外室守着的小厮青竹听见响动,快步进入内室,急切唤道“主子,醒醒,主子。”
季缃绮猛的从床上坐起,面色苍白,满头虚汗。胸口大幅度起伏,似是一口气喘不上一般。
“主子,您怎么了,是何处难受,咱们去请大夫前来。”一旁的青竹也被季缃绮这模样吓得不清。
床上的季缃绮缓下一口气这才似乎发现青竹,一脸难以置信。细细打量片刻,方道“青竹?”
“哎,主子。您这是怎的了?怎似不认识青竹了一般?是不是有何处难受?奴去请大夫去。”
还是双十年华的少年自幼和季缃绮一同长大,何时见过这大宇王朝最最闺秀典范的主子有过如此面色难看的时刻。是以生怕自家主子遭了什么大过。
季缃绮瞧这青竹的脸一阵犯痴,怎的也不像三十多的男子。
而且,自己不是死了吗?死在穆情手下,为何周围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再也不是镜花水月触碰不能了。
“我无碍,只是妻主,妻主大人何在?为何不见妻主?”
季缃绮对这一切尚存疑问,但见着了青竹,心里不免有些念想,仍是第一时间询问赵知周,他的妻主如何了。
ps:好久之前写的,稍微改了下设定,感觉也能看,便直接发了给大家先看看。若是有喜欢的梗可以评论了在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