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初是被傅景曜抱回自己家的,精疲力竭。
脑子像塞着一堆杂草,纷繁复杂。
所以在傅景曜提出要帮她洗澡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傅景曜冷下脸,“宝贝,你不乖。”
温若初心中涌起倦怠,但还是乖乖地贴到傅景曜身边。
“已经这么晚了,再不回去不安全,我担心你嘛。”语气娇娇柔柔,含着蜜糖似的。
傅景曜脸色缓和了些,“我有什么担心的?”
“就像老婆担心老公,我这不是自然而然的担心你嘛。”
傅景曜无疑被温若初的形容取悦到,嘴角微微勾起。料峭春风中照出一点暖阳。
“若若,你今晚可真甜。”
温若初叉腰,“我一直都很甜好吗?”
傅景曜掐了掐女孩皱起的鼻子,“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虽然他想留在温若初家里,但确实还有点事务需要处理。
而且女孩刚才的话让他一向平静的心跳动如雷,再不离开,就快暴露即将泛红的耳朵了。
老公、老婆还真是不错的称呼。
温若初含笑看着傅景曜逐渐离去,手攥在门上,指节发白。
男人的身影一消失,她就冷冷地关上了门。
女人还真是可怕的生物,明明心已经冷漠到荒芜,嘴上说出的话却可以像甘泉一样甜蜜。
温若初在车上和傅景曜交缠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件事。
刚出道时,因为长相,江晓凡曾千叮咛万嘱咐她珍惜自己的羽毛,不要为了一时名气就甘愿被包养。温若初当时跟阮宏交往,自然也是不屑的。
但不过一年时间,江晓凡就撺掇她抱大腿找金主。
冥冥中她感觉江晓凡知道什么……
温若初给江晓凡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端喧嚣又嘈杂,极为热闹。
“若若,怎么了?你和你家大佬参加完宴会啦?”江晓凡喝了酒,舌头有些捋不直。
温若初应了一声,“江姐,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语气过于低沉,传到听筒里,连一向的甜糯都被遮掩。
江晓凡醉酒的脑袋瞬间清醒,赶紧移到安静的地方,“怎么了,你说?
温若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刚出道的时候是你跟我说不要攀附他人,为什么现在……”
温若初没有说完,但她相信江晓凡听得懂。
江晓凡悠悠叹了一口气,“若若,是我对不起你,但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残酷,并不是努力就有回报,可能你拼劲全力也没有别人张开腿获得的东西多。”
“我知道,所以最后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想知道……”温若初停顿了一会,“我之前的资源真的全是被祝如曼抢走的吗?”
江晓凡瞳孔骤缩,“若若,你在说什么?不是她还有谁。”
“今天我在宴会上遇到祝如曼了,她暗示我,是傅景曜操作的一切。”
江晓凡攥紧了手,刚想说话。
“江姐,你先别说话。我只是觉得作为当事人,我有权知道真相。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不仅仅是我的经纪人,更是我的家人。比起其他人,我更相信你。”
“……”沉默透过话筒,充斥了整个房间。
温若初知道江晓凡快动摇了,“江姐,你放心。傅景曜给我开了那么多方便门,我也舍不得跟他闹。只是知道真相会让我安心点……”
站在寒风中,江晓凡体内最后一丝酒意也被风吹走,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若,之前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怕你难过。你把我当家人,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妹妹。”
温若初没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江晓凡说。
“你第一次丢角色时,同行竞争,本就是常事我也没往心里去。但那以后你就老是丢了,还每次都给祝如曼。我气不过就去找公司,给我的回应是有人压着不想让你发展。”
“是傅景曜吗?”温若初试探地问出声。
“我当时也不知道,只猜想你恐怕得罪了圈内女星,人背后金主出面了,所以急忙想帮你也找一位。毕竟以你的样貌,可能也不需要做到最后一步。”
“但你当时一心系在阮宏身上,都没同意。我想可能也就是一时的,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可后来你知道,越丢越多,几乎接不到通告,严周的电影就像曙光,我当时觉得凭借这部电影你肯定能火,所以一定要抓住机会。”
“可是还是被抢了。”温若初低低地说。
“嗯……我就到处找关系,在一次聚会上遇到了张总,他告诉我,只要你去陪他一晚,他作为投资方就能把角色给你拿回来,我问你。”
“我也同意了。”
听到这里似乎和傅景曜没有任何关系,但温若初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江晓凡又开口了。
“我知道来龙去脉,是你和傅先生在一起之后。他来过一次公司,我以为是谈论你未来发展,所以找人探听了一下,结果是说……”
“说什么?”温若初一颗心被揪起。
“说让公司以后不要给你接工作,你所有的资源角色傅先生会直接给你!”
直接给你……
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温若初冷到浑身发抖。
这句话蕴含的哪是什么好心。
傅景曜根本不想捧她,而是要把她攥在手里。用她最关切的东西引诱她,让她像一个婊子,卖弄身体讨好男人。
她想到昨晚被傅景曜按在怀里,他说的那句“又想要什么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难怪他第二天带她去了宴会。
她还以为是一场交易,结果是他早已策划好的。
……
震颤过大,以至于温若初听到江晓凡后面的话心里已经掀不起一丝波澜。
“后来听老总的秘书说,确实是傅先生把你之前的所有资源替换的。”
“若若,你听我说,傅先生那样的人,你斗不过的。你乖乖听话,等过几年他厌倦了……”
温若初已经听不清江晓凡在说什么,她好像被封闭在冰窖里,浑身冷到僵硬,只有蜷缩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才有几分温暖。
男人的控制欲太过可怕。
温若初觉得自己像不被允许拥有感情的提线木偶,线头攥在傅景曜手里,一举一动任由他摆布。
可是她想逃,逃得远远的!
所以当傅景曜的未婚妻找上温若初的时,温若初毫不犹豫同意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