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正在看书的楚晖尘听见了一阵痛哭声。
楚晖尘就算再专注,这时候也受到影响。他朝外面喊道:“楚慎 。”
随从走进来,朝楚晖尘拱手,不等他询问就禀报道:“公子,是管家和仆人在哭。”
“这是何为?”楚晖尘蹙眉。
“大夫人买了一个新管家和大量的家仆回来,要把府里所有的家仆都换掉。老管家在外面哭着要找二公子,属下知道公子看书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就没有叫他进来。”
“你觉得这样还没有打扰吗?”楚晖尘将书本放下,端起旁边的茶杯。“告诉他,既然是大夫人做的决定,那就好好的听她安排。内宅是大夫人的地方,我一个男子无法干涉。”
楚慎毫不意外楚晖尘的决定。他轻声退出去,把他的话转告给了痛哭的管家。
管家听了心有不甘,朝着书房方向喊道:“公子,公子啊,老奴跟着侯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夫人莫名其妙的要换掉老奴。难道你就不觉得可疑吗?要是再这样下去,侯府指不定跟谁姓呢!公子不要糊涂啊!”
“管家说的好没有道理。”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这些年我信任管家,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在处理。近日想着自己身为侯府大夫人,整日这样疏忽府里,终是失职。于是便让你把账本给我过目,让我了解一下侯府的日常开支,还有产业情况。结果呢?诺大一个侯府,库房里竟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十几间店铺,竟全是亏损状态。你还是跟着侯爷多年的老人,这样的情况却从来没有向东家汇报,安的是什么心?还是说,那些银子到哪去了?”
“侯府这些年本来就入不敷出。老奴可没有贪府里的一文钱。大夫人给老奴安这样的罪名,可得讲证据。”
外面闹成这样,楚晖尘不能再装聋作哑。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走出去。
老管家见到楚晖尘,叫惨声更甚。
“二公子,老奴看着你长大,你是了解老奴的。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老奴真的是冤枉。”
“从老管家的府里查到了一件三百年的古董青花瓷花瓶,两件上等的头面,三万五千两银票……”
温润如玉的男子走出来,笑眯眯地念着清单。
“还有大量的金银首饰,件件都是精品。一个普通的管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宝贝?只怕把女主人的首饰都搬走了吧?你这是仗着大夫人无暇管理府里,所以搬得有点猖狂。”
说完话,安清泽向楚晖尘行礼:“见过二公子。属下是大夫人买回来的新管家。”
楚晖尘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得有点过份的男人。
管家?
说他是哪里的龙子凤孙也有人相信。这样的气质怎么可能是一个奴隶?
“祖藉何处?为何为奴?”在这个时候,楚晖尘对安清泽的兴致多于管家的那些混账事。
“祖藉清海,因为家里不成器的叔叔被卷入海贼事件,连累全家人都被卖身为奴。”安清泽不慌不忙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