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全员禽兽(NPH)--第94章 告白

魏皎急于告诉沈时元她的新发现,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她要自己打车去公司接他,不要贺沁送。

心情就像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一样飞驰而激荡,她原来是自卑的,雪珊那样坚定喜欢一个人的眼睛很美,郜一人那样满载热情投入社交和工作的姿态很耀眼,而她瞻前顾后,还优柔寡断。面对刻薄室友时她多脆利啊,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感情、理想,这些她都不彻底,因为感受不到强烈的爱意,非此不可。可贺沁说,彻底地不彻底,也是一种坚定。

那为什么要执着呢,让生活像一周的菜谱一样不重样,今天想吃清蒸鲈鱼就吃清蒸鲈鱼,明天想吃奶油炖菜就吃奶油炖菜,执着于三心两意不是很好嘛。

贺沁说,从俱乐部回来那晚,她在沈时元注视下凑上去亲他,那一举动让他念念不忘。说这话时他扶着她的腰,她闻言晃了晃臀,又夹又摇,让他忍不住呻吟。

她见到沈时元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我明白了,我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

恋爱是高三情人节那晚的游船,也是向凌阳隐瞒一切对江暮的向往,是深夜躺在凌阳身边与罗承聊性时,面对起夜的男友慌张删掉的对话,尽管她当时对江暮毫无非分之想,与罗承聊的性只关乎事实不关乎情欲。

提分手那天,他说他都知道,他极富信心地断定她因为她的偶像觉得他乏善可陈,断定她与那个网聊的男人产生激情所以面对他像一条死鱼。

恋爱是,她不能说跟你做爱太无趣了,只能说感情淡了、性格不合了、发展方向不同了云云。

第二句:我心里有贺沁,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

沈时元那天很开心,签了个新单,搭配被同事夸好看,路上遇到个坐马路牙子哭的女孩给了她包纸巾,都很灿烂,除了晚上见了魏皎。

他差点成了坐马路牙子上哭的人,她的晴天霹雳劈得他大脑短路,连生气和难过都迟了很久才来。情绪来之前他琢磨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为了她放下尊严听他爸的教导,不做boring man做charming man,还在雪珊所说的喜欢和占有之间努力辨析,她就莫名其妙爱上贺沁了?

第三句:你是我任何时候都愿意守护的人。

她当然还说了别的,诸如“我现在前所未有的舒畅”“我再也不自卑了”,但对沈时元来说最重要的就那三句。

他的问题不止三个,他却不知道从哪问起。

“现在对你来说,贺沁比我重要?”

“不是,我没说过这种话。”

“江暮呢?你不喜欢江暮了?”

“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他。”

“你跟他纠缠不清难不成还是纯肉体关系?”

“他……我们……”

“我这么问你,如果他对你表白,你接受吗?”

“他不会的。”

“你接受吗?”

魏皎沉默一会,说:“如果那意味着我以后只能和他上床,不意味着我不能对罗承吐露心事,不意味着我不能以别的身份陪伴你……我接受。”

雪珊的那个问题,沈时元有答案了,他说:“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你以别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我不接受你怀着爱意和贺沁上床之后再和我做。”

这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他要喜欢,也要占有。

魏皎听了没有失落,而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他,抚摸他面庞,额头与他的相抵,声音轻柔地说:“没事,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在。”

沈时元听了都要哭了,她不该这么迷人。一年前她还是个放荡的小浪女,但现在她像母亲和情人的最佳结合体。纯白是她,火红是她,纯洁和欲望都是她。

他很想收回最后那个“不接受”,他想妥协地跪在她脚边说,怎么都好,你在就好。但不行,那样他是配不上她的,他必须不接受,必须忍痛和她拉开距离,这不是沈固教的欲擒故纵,是他的修行。

贺沁问:“你怎么这么有定力?阿元那样一个女人眼中的完美情人,你就一次都没动心过?”

“他太好了,我这样贪心又淫荡的人配不上他。”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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