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多的恋人来说,盛大的婚礼是爱情的终章,对于白越和凌淼来说,婚礼则更像是序曲。
在外人看来,白越是人生赢家,小伙子高大帅气、家境优越、学历出色、工作体面又不忙,娶的老婆颜值身条自是不必说,淡妆浓抹总相宜,更难得的是没有恃靓行凶,很会照顾人,无论是对白越或是他的家人他的哥们,连他一向有点傲娇的小侄女见了凌淼都像个小跟屁虫一样,一口一个地婶婶唤着。可以说,作为妻子,凌淼很完美,和白越相处地很合拍,但是也因为完美,总感觉相处起来隔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纱,没有那么全然的依恋与信任。
这种感觉很微妙,似有似无,而且作为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向哥们儿诉说,怪矫情的。他都能想到跟汤熠吐槽时,那家伙的反应,肯定是说他想太多,身在福中不知福。
纷扰的思绪萦绕在白越的心头,有生之年第一次的困惑,而且无法像曾经的科研难题那样,通过查阅文献、做实验、计算机模拟等途径去解决。算了,想不到就不想了,先练会儿字吧,白越如此安慰着自己。
可是铺开练习纸,拿起钢笔,又想起了凌淼。钢笔是两人相识后凌淼送他的第一件礼物,润白的笔杆、大方的平顶造型,和凌淼给他的感觉很像,像一株挺拔的木棉,很神奇地糅合了坚韧与柔美,看着她,赏心悦目,相处着,也是十分宜人。笔尖在纸上流淌,漂亮的行楷随之浮现,白越看似专注地写着,脑子里却再次回想起了凌淼送他礼物时的样子。那是寻常的一天,不知凌淼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约会快分别的时候,神神秘秘地送给了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而且一定要他回去再拆开,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和羞涩,好像既希望他赶快地拆开夸礼物好,又怕他不喜欢,所以要他回去再看。白越回忆起来,只觉得那时的凌淼像是一个降落人间的精灵,漂亮也就罢了,还特别地宠,对就是宠,无关年龄,就是实打实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一个人,想把世间的珍宝都给你。这种纯粹的感觉可太迷人了,一下子熨帖了白越当时低落的心,开始向往和凌淼更多更深的交往。
“老公”凌淼的声音唤回了白越的思绪。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语文老师要接宝宝和我调了一节课,下午第四节课就改成第三节了。”凌淼边换鞋边回答道。“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没想到你这么早回来,还没准备,去外面吃香锅怎么样,听同事说,新开的那家味道还不错,要不咱们今天去尝尝?”
“好啊,都听老公的。”凌淼抱着白越说,“就是让我先缓一下,强调了八百遍要注意定义域,结果这帮小盆友还是齐chua chua地掉进了坑里,没把我气死。”白越习惯了妻子不时地吐槽班里的学生,也不搭腔,就是安静地听着,顺带将人拉到怀里,啥都不做,轻拍着她的背,坐在沙发上休息,舒缓一天的劳累。
凌淼年轻,而且白越的怀抱似乎有魔力,窝在他的怀里十分钟左右,就能满血复活,又是活力满满和学生斗智斗勇的凌老师,也是温柔大方的白太太。
“老公,我们出去吃吧”凌淼从白越怀里探出头来说道。
“好啊。”
吃完香锅回来,也才不到八点。凌淼进了书房,虽然嘴上吐槽着班里的小盆友,还是尽心地备课反思,想着该如何组织课堂,安排好新课与巩固,帮助学生理解复杂的数学概念、掌握常见的题型和注意点。学校老师都夸凌淼教学效果好,班里的成绩总是平行班的第一,家长也逐渐认可年轻经验尚缺的小凌老师。白越为凌淼自豪,同时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凌淼对待工作有多用心,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