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旁边那排老式学区房住了很多熟人,所以在车还没开到学区房时,谢绮西就提出了停车。
盛决没听她的,把车开到了她家楼下。不仅如此,还跟她一起下车。
谢绮西急了:“不准跟着我上楼。”
“住几楼?”盛决仿佛没听到她刚才那句话。
谢绮西执意拦在他面前,不肯让他进单元门:“你别闹了。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和你交往的事。”
盛决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沉默地走进单元门,沉默地上楼。
这栋老房子的楼梯口没有灯,黑黢黢的,在深夜十一点半显得格外寂静诡秘。楼道里只剩下脚步声和呼吸声,暧昧到极点。
“402。”来到三楼的时候,谢绮西彻底妥协了,主动说出门牌号。
402门前很干净,铺着一张有点旧的小红毯,上面印着“出入平安”的字样。门两侧贴了对联,也是祈福平安之类的。盛决终于把怀里的小姑娘放下来,待她稳稳站在“出入平安”地毯上时,才松开双手。
“别睡着了,等我电话。”盛决说完这句便走了。谢绮西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懒得琢磨盛决这个神经病到底想闹什么,于是没多想,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进屋。幸好爷爷奶奶两位老人每天睡得早,不知道她今天这么晚才回家。
匆匆洗完澡,谢绮西就躺进被窝里睡觉了,可惜高烧头昏,迟迟睡不安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半梦半醒之间,被手机铃吵醒了。谢绮西迷迷糊糊地从枕边摸到手机,看到时间是“23:57”,来电人是盛决。
大半夜的,他想闹哪一出?谢绮西被吵醒了瞌睡,有点烦躁地问:“有什么事?”
“开门。”他言简意赅。
“现在?”谢绮西不可思议:“你要干什么?我家里有人。”
“十秒时间,再不开门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谢绮西受到威胁,条件反射地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去开门。
盛决站在门口,屋内的光线微弱照到他的轮廓上。他人高腿长,谢绮西光着脚站在屋门槛内,得仰头看他。
他好像不太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所以动作十分僵硬而冷漠地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谢绮西。袋子里装的是退烧药和消炎药之类,每一盒上医生都详细备注了用量。
“你刚才去买药了?”谢绮西看着袋子里的药有些怔神。盛决肆意妄为地对她一时坏,一时好,把她当成随便玩弄的畜牲么?
他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不用,你拿走吧。”谢绮西理清了思绪,把袋子重新塞回他的手里:“我家有感冒发烧的药,这些你留着以后自己用。”
她没等盛决开口,又冷冷补充道:“你最好别企图做打人一耳光赏一颗糖的混账事,我绝对不会买账。你以为大半夜买了几盒退烧药,我就会对你感激么?”
“谢绮西。”他沉声警告:“你别不识好歹。”
谢绮西站在门口困倦得打了个哈欠,全然对盛决采取爱理不理的态度。她淡淡说:“没别的事,我就去睡觉了,再见。”
正要关门逐客之际,却被他得寸进尺地揽住了腰,一把扣入怀里。他贴着她敏感的耳垂低低呢喃:“玩欲擒故纵,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那一袋子药瞬间散落在402户门口,有个瓶装的消炎药叽里咕噜顺着楼梯滚下去。
她穿着棉质睡衣的身子抱在怀里又软又滚烫,盛决很享受这种占有感。他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很浅地触碰了一下,然后挑衅意味十足地轻笑:“我就算要做打一耳光再赏一颗糖的混账事,你又能怎么样?”
“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谢绮西顿了顿:“只能把你当成神经病。所以,你现在发病发够了,能放我回屋睡觉么?”
“不能,除非你现在取悦我。”
谢绮西无言,只能心叹自己怎么惹到了这个神经病属性的人渣——他如果不是个富二代,早就该遭到社会毒打了吧?
她伸舌舔了舔盛决的喉结处,在那性感的地带温柔碾转了片刻,然后满眼无辜地望着他:“这算不算取悦你?”
哪是取悦,明明是勾引。
盛决松开她,面无表情地说:“可以去睡觉了。”
谢绮西毫不留恋地转身,锁紧屋门,半秒钟都不想多看见他。
盛决不知道自己在和谁生闷气。他下楼后坐在车里郁闷了大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他刚才本就不该去给谢绮西这个虚伪装纯的淫荡女人买药,完全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