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还在客厅看报纸,就看见两人施施然下楼——两个黑衣的家伙,艾琳和丹连袂下楼,两人用中文叽哩咕噜的交流,音节短促,语速特别快。艾琳拿着一杯充当午餐的奶昔,一边喝一边看一份文件。
「嗨,要去工作了?」华生亲切的打招呼。
丹点头微笑:「谢谢您开的门。」
「晚上见,医生。」艾琳抬头喊道,并没有很多时间寒暄,就被丹推着下楼了。做惯保母的年轻人像个老妈一样碎念:「我们要快些啦,刚刚你男友耽搁太久时间了。唉,英国男人怎麽也这麽拧巴,他们的贵族不也不自己穿衣服麽?有什麽稀奇?问题可真多——」
「那是秘密花园的剧情,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好吧?而且你说话别没遮拦,说不定他能听懂呢。就算不懂,说不定也能记住你说的话查出来。」艾琳轻刮丹一眼,含媚的眼角竟看起来亲昵,但她专注於看资料,丹注意着絮絮叨叨,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後锐利的视线——许只有被气压沉得坐立不安的华生,看着福尔摩斯森然往下瞅。
像只隼盯着兔子。
看着两人风风火火的消失在楼梯,福尔摩斯甩着睡袍转身,咬牙切齿地在木地板上咚咚踱步。「保母?真可笑,哪有人这麽大还要男的保姆?他说这是个习惯,所以她还有几个保姆?一个文物收藏家怎麽可能会做习惯被人着装的工作?」
是了,第一次见她也是如此,面对艾略特时亦是——
她之前是怎麽说的?在他责怪她勾引警察的时候——她说,只知道这种方法,只受过这种训练——是跟谁学?怎麽训练?大侦探的脑子飞快运转,脸色越发难看。
「轻松点吧,夏洛克。他们要是有什麽,你不会看不出来呀。不过俩孩子看起来关系是挺好,他们还说同一种语言。」华生慵懒的吹着还烫的茶——便宜的本地茶包。「你知道,就是你那个侦探的眼睛?」
「同一种语言?你这蠢人,他们一个是南方口音,一个说北方话,傻子都知道⋯⋯」福尔摩斯碎碎念着走向他的小提琴,修长的手准备捡起细长的琴弓。
「喔天啊,夏洛克⋯⋯」华生的脸立刻茸拉下来,他这好室友琴艺颇佳,好的时候不失为一种享受,问题在於其悦听程度取决於福尔摩斯的心情,显然待会从小提琴共鸣腔流出的绝对不是什麽美好音色。
福尔摩斯停止弯着腰的动作,安静瞟他一眼,修长的指尖默默转向书堆上的枪。
「不不不,没事,你拉琴吧,爱怎麽拉怎麽拉⋯⋯我可喜欢听你演奏了⋯⋯」华生赶紧赔上笑脸,心中内牛满面。唉,穷人苦啊!天天看着这俩富二代过日子一点都不有趣,不管是艾琳煮让华生想起巴勒斯坦「创伤回忆」就心悸的咖哩,还是福尔摩斯心情恶劣时拆家和拉小提琴,还是昨天晚上两人的噪音都莫得办法⋯⋯
唉,卑微的像是他的退役军人津贴——还不够买福尔摩斯的衬衫和艾琳的茶碗!
华生有口难言,分外後悔当初没接受麦考夫的贿赂。
这该死的兄弟情!该死的资本主义!
可惜没如果。
华生内牛满面的,在刺耳的小提琴高贵却磨人的噪音中,拿出笔电搜寻招聘广告,励志要速速成为需要出门工作的社畜,才不要跟这个聪明绝顶的臭富二代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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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橘子气球的珍珠(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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