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星际abo】o上a下--1.酒酿咸鱼

吉尔.罗德里格斯勉强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一阵炸裂般的疼痛。过量饮酒导致的混乱让他甚至无法得知自己身处何方。

“醒了?”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吉尔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顺着声音看去,勉强看清了那个说话的人。

是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黑色短发,身型清瘦。此时正坐在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军帽压的很低,看不清神情。

吉尔楞了一下,随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伊西多尔.埃文森中校,143机甲特种大队大队长,吉尔暂时的长官,教科书级别的军人,也是联邦唯一一个作为战斗人员服役的Omega。

吉尔只在报到那天见过埃文森中校一面。这位中校似乎对他们这些来实习的军校生不怎么“感兴趣”,在给他们划分出一小片训练场地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他们。

但即使是再不管事的军官,看见自己的下属一副喝断片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吉尔被吓得清醒了大半,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差点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一跤。

等等……裤子?

吉尔下意识的低头,看见了自己半褪的衣物和一片狼藉的下半身。

“……”本能的,吉尔猛地抬头望向伊西多尔.埃文森,颤抖的身体却说不出半个字。

“把裤子穿上。”男人别过头,尽力将注意力放在装饰雕塑而非其它一些并不雅观的地方。

该死的本能!

伊西多尔.埃文森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在昏睡中清醒之后,他的第一反映就是开枪杀了眼前这个标记了他的alpha。

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某人出于某种目的,在他的酒里下了催情药,并把他和一个alpha关在同一个房间。

面前这个熟睡着的alpha很可能是对方的一枚“棋子”,留着必然后患无穷。

根据联邦法律,在强迫标记的前提下,omega对alpha造成伤害属于正当防卫。

伊西多尔.埃文森颤抖着用枪抵住吉尔的脑袋,只要扣下扳机,他就能解决掉一个大麻烦,并且不用担心触犯法律。

左手扣住发抖的手腕,冰冷的枪口在吉尔的额头和眉心之间来回滑动。

昏睡着的alpha有着一头毛糙的胡萝卜色及肩长发,肤色偏白,五官立体,鼻梁上横贯着一道一公分长的伤疤,廉价衬衫的扣子早已不知所踪,介于青年与少年间的面庞配上略微瘦弱的身躯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年幼。

如果不是那几乎要将伊西多尔溺死的alpha信息素,他甚至无法相信面前的人是个alpha而非beta。

这孩子有多大?十六岁?不,信息素的味道不对,应该已经成年了。看肤色应当是生活在地下区。身体这么瘦弱,长期营养不良?故意伪装成beta?或是两者兼有?

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杀死眼前这个alpha变得异常艰难。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异样。愤怒与眷恋在大脑中纠缠,身体内外充斥着的alpha信息素让他仅存的理智如同暴风雨中的独木舟一般岌岌可危。杀死对方的念头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明明只是想将注意力集中在枪口,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描绘对方的眉目。

omega被标记后会有长达数天的信息素失控。通常情况下,alpha和omega在标记后会共同经历至少三天的发情期。

“该死!”伊西多尔.埃文森愤怒的咒骂了一声,咬牙扣动了扳机。

能量枪发出的能量束无声擦着吉尔的额角打在地板上,大理石材质的地板被打出一个近三厘米深的坑洞。

在开枪的前一刻,本能促使他偏移了枪口。

伊西多尔剧烈的喘息着,开枪的瞬间,仿佛心脏被碾碎一般的绝望惶恐不停冲刷着他的大脑。

如果刚才那一枪真的击碎了面前alpha的脑袋,伊西多尔怀疑自己会在下一刻对着自己太阳穴来一枪。

常年服用信息素抑制剂的副作用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在压抑了十几年后,身体对alpha信息素的极端渴求在被标记的一瞬间爆发。被信息素侵占是大脑让他产生了与对方相爱多年的错觉,但事实上他们甚至称不上认识。

留着吧,也许还有别的利用价值。这种贫民窟里爬出来的,只要给够好处就什么都肯干……

伊西多尔苦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伸手覆上alpha紧闭的双眼:“睡吧……别给我不得不杀你的理由。”

熟睡着的alpha下意识的蹭了一下伊西多尔微凉的掌心,对自己差点被杀的事实毫无察觉。

结束了短暂的回忆,伊西多尔.埃文森内心复杂地看着正窘迫地站在面前的alpha:“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吉尔的脑袋里,这句话被自动翻译为“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完蛋了!如果因为“实习期爬狗洞出来喝酒被长官抓现行”这种理由而被处分的话,绝对会被老头子揍的很惨!吉尔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被爷爷按在地上抽的画面了……等等,草!好像除了喝酒以外还发生了点别的……所以这是给埃文森中校当场表演了个“小电影”???!

“谁让你干的?”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伊西多尔.埃文森换了个坐姿,继续问道。

吉尔被吓了一跳,对方强大的气场压的他有些腿软。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出卖友人的理由,尽管那个拐他出来喝酒的混蛋现在不晓得在和哪个beta卿卿我我……

“就我自己。”吉尔心虚得看着埃文森中校的帽沿,力求让自己看起来真诚点。

“呵,”伊西多尔.埃文森冷笑一声,因面前这个alpha赤裸裸的隐瞒而感到有些烦躁,“他许诺了你什么,让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为他卖命?”

这话的意思?埃文森中校已经知道是谁了?呕吼,原来那小子也被逮住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吉尔甚至想吹声口哨表达心中的愉悦。

“也就……一杯酒?”吉尔小声嘀咕了一句。天地良心,他就真的只喝了一杯,谁知道那玩意酒劲那么大。

“就为了一杯酒?”alpha荒谬的话语让伊西多尔.埃文森不禁反问出声,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你知道我是谁吗?”

吉尔被埃文森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怎么惹到了面前这位:“是……埃文森中校……”

“很好!你!很好!”埃文森怒极反笑,对自己只值一杯酒而感到又荒唐又悲哀。

“他给你什么酒,我给你一百瓶。”

嗯?我要那么多那玩意干嘛?吉尔被酒精浸泡过的脑袋还有些迟钝,愣了一下,才“想通”其中关键:作为联邦财政部长,A党要员,联邦前上将爱德华.罗德里格斯唯一的alpha孙子,想通过他讨好他爷爷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他要是真答应下来,说的是“一百瓶酒”,到时候送到他家宅子的就指不定是什么了。

会这么想,不是吉尔“自恋”,而是这种事情他见的太多。什么“叔叔送你个小礼物”“阿姨给你买了点土特产”,到最后拆开来全是些价值不菲的东西,然后过几天那些叔叔阿姨就会以各种理由登门造访,“顺便”见一见吉尔的爷爷。

对这种人,吉尔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我不要你的酒,你也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们的事情是你们的事,我不想参与。”吉尔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不免恶劣了起来,望向埃文森的目光中多了些不耐烦。

“想抽身?你倒是甩的干净。”伊西多尔.埃文森起身走向吉尔,每一步都带着股将人撕碎的气势。

“你……”吉尔被吓到后退半步,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埃文森直觉自己可能是哪里想错了,想开口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感到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埃文森按在地上。

“你疯了吗!”

吉尔挣扎着回头,黑洞洞的枪口直抵他的脑门。

“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吉尔被压在地上,手臂被掰得生疼,冰冷的枪口指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这样突然的进展让他有些懵,完完全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说?”薄唇轻抿,牵动嘴角,埃文森露出了一抹浅笑。

“咔哒——”一声脆响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吉尔的左臂被以极其扭曲的角度按在背后。

在短暂的延迟后,剧烈的疼痛快速侵占了吉尔的大脑。他想惨叫,但并没能叫出声。因为在他张嘴的一瞬间,伊西多尔直接把枪口塞到了他嘴里。

“现在想说了吗?”

Alpha的五感非常敏锐,金属制品特有的腥味让吉尔感到反胃。恐惧和疼痛激发了他的求生本能。嘴里塞着把枪,他没法说话,只能点头呜咽着“祈求宽恕”。

食指轻轻扣抚扳机,看着身下alpha紧张到颤抖的样子,埃文森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内心决定大发慈悲放过这个还不那么听话的“小家伙”。只要耐心教导,总有一天会变得“乖巧”起来的,不是吗?

枪械从吉尔口中抽离,带出一道银丝。伊西多尔顺手把枪在吉尔脸上擦了擦。

突然涌入的大量空气让吉尔不幸将唾液呛进气管,他开始剧烈咳嗽,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

“说吧,从你的名字开始。”伊西多尔决定循序渐进,先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

“你……”不认得我?吉尔诧异得扭头,看见仍然指着他的能量枪后,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吉尔,吉尔.罗德里格斯。”

“做什么的?”

吉尔短暂的迟疑了数秒,随即被抵在后脑勺的能量枪唤醒。显然,身后压制着他的那一位并不希望他进行多余的思考,那陡然加重的力道就是最好的证明。

“联邦第一军事学院,指挥系。”

“没人教过你怎么撒谎撒的像一点吗?”伊西多尔诧异地挑了下眉,看着被他压制在地,毫无还手之力的alpha,对他嘴里的“鬼话”半个字也不信,“还是说……派你来的人是这么教你说的?”

位于一区中心的联邦第一军事学院号称“将军的摇篮”,联邦近五成的高级军官出自此处,其学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连双a级的alpha都不敢说一定能考上,更不要说这么个连omega都打不过的小子。

“我没撒谎!不信你调我档案!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分到143机甲特种大队实习的!没谁派我来,我就自己从驻地偷溜出来喝酒的。你问啥我都说,你冷静点,先别开枪!”吉尔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他是真的怕了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omega了。再不把话说明白,他怀疑自己今天就得不明不白的把命交待在这儿。

身下的alpha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微红带雾,眼角还挂着眼泪,将落未落,说话带着颤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伊西多尔楞了一下,灼烧心脏的怒火不觉又降了两分,手里的力道也下意识的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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