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曦也知道，每一次自己实在错得不像话的时候，在爸爸回家以后，哥哥也会因为没有尽到职责挨家法。
不过哥哥每次都安慰她，说，那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小丫头不需要知道。
两人心里都知道，挨家法不过是一种手段，目的是为了两个人都能更好一点，所以疼归疼，害怕归害怕，但心里不会有阴影，不会因此而记恨谁，反而会在明白道理以后真正改掉自己的问题。
两人认可的是这种教育和惩罚方式是自己人生路上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所以如果犯了大错，就该在改错之前挨一顿板子作为惩罚，是无须置疑的道理。
杨曦在自己房间里换好家居服，却迟迟没有敢出去，这一次，不仅仅是一个错误一顿板子那么简单，以前她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错误，一个本来就会但是填错了的填空题能真的改变她的命运轨迹。
这一次，她无法面对的不是这顿板子，而是自己的大意，是自己可为而不为，是哥哥对她一而再再而三没有改掉坏习惯的失望，是自以为优秀最终发现自己其实是真的自以为是。
但最终，她还是走了出去。
进书房的时候，杨湛却还没有来，她还站在桌前去看那几道确认自己已经做错了的题。
杨湛换好家居服，挂掉电话，稳了稳心神也来到书房，进门就看到杨曦站在桌前。
妹妹已经长大了吗？这个年纪，是不是就像爸爸说的，更应该严格一些，彻彻底底明白一些道理，而不是觉得她应该懂事她就一定懂事。
高中毕业，从一个无形的笼子里放出来，看似已经快要成年，但成年人世界里的道理，她哪里真的懂呢，所以有时候才会提醒自己要在意，可身处其中的时候却下意识地浑不在意，等因此造成了一些始料未及的后果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杨湛非常确定，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以后的人生，要经常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处理一些烂摊子，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明明一次就能做好的事，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寻找补救方法。
“这不仅是她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你的纵容导致的。”杨湛想起方才的电话，看着妹妹握着拳头站在那里，心里的悔意比方才还重。
“准备好了么？”杨湛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试卷开始看。
杨曦下意识地深呼吸：“准备好了。”
“好，你先自己跟我说，哪些地方是不该错的，先说文综。”改错的时候，杨湛永远都是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杨曦害怕，但也格外敬佩这个时候的杨湛，永远思路清晰、逻辑严谨。
宽大的紫金檀书桌放在书房正中央，后面是摆满了书的书橱，平日里觉得亲切的地方，到了要挨家法的时候竟然顿时变得威严肃穆起来。
“历史题的第二题要求选不正确的，但是我选了正确的。”
杨湛皱眉：“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做这道题读到第一个选项的时候我就确定它一定是对的，所以毫不犹豫地就选了，忘了题干说的是选不正确的，而且当时心里还在想，这道题……简直就是……送分……”
杨湛本来是想等到说完之后再拿板子的，结果等听到杨曦自己承认错误的时候，他已经不想等了，抬手打开书橱的橱窗，拿出了板子，转身严肃地看着杨曦。
“杨曦，裤子脱了，趴桌子上，你一题一题地给我说，我一题一题地打，打完再说高考这事怎么办。”
“哥……”
“趴下！”杨湛声音陡然变大，眼神因为愤怒变得冷冽起来。他不仅气杨曦的这个错，更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严肃地纠正她这种幼稚的错。
杨曦被他吓得一哆嗦，半分不敢磨蹭，乖乖把家居服的裤子往下褪到大腿根部，老老实实趴在书桌上。
“这道题几分？”
“3分。”
“啪！”
“啊！哥……”杨曦没有忍住，突如其来的疼痛降临，让她疼得挺起了上半身，杨曦下意识地拿手去挡，想要求饶。
厚重的板子毫不犹豫地甩在杨曦屁股上，臀肉顿时泛白，继而开始慢慢泛红。杨湛几乎没有收着力道，这种错，就该让她一次记个彻底，不能再让她这么不当回事了。
“杨曦，我看不到你实际的答卷，今天就凭着你的记忆来看，你也知道你是为什么错的，今天这顿板子，你给我好好挨着，也给我记住这顿打，从今往后，再犯同样的错误，你自己过来找我领板子，我一次都不会轻饶。”
杨湛刚抬了手还没有急着落下：“手拿开，再挡一次，你自己知道规矩。”
“啪——”
“啊！哥……我……”
“说，这道题你为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