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后不放心公主府下人,让周姑姑陪阿措出城,其他侍女一律不带。
“殿下小心!”阿措要上马车时,马匹受惊,突然往前跑了起来,差点将阿措带倒,她吓一跳,下意识护着肚子往后退。
“殿下没事吧?”周姑姑赶紧上前扶着阿措。
赵后看过来,也不管她惊魂未定,催促道,“先上马车,到了益州,再招大夫看看。”
马车出了西南门,跑了一段小路,路上颇为坎坷,马车里很是颠簸,阿措时不时护着肚子。周姑姑打量了她几眼,没说话。
等马车绕上官道,一路朝着东方奔去,一路无阻,天刚破晓,就到达益州府,益州府尹知道长公主移驾益州,很是为难。
他依附柱国公,才当上府尹,按理说应忠于赵后及长公主。可是凭借他这么多年为官经验,赵氏怕不行了,不然长公主殿下不会出奔。
府尹将长公主一行人安排在别院,转头就派人给皇上告密。
这别院远离闹市,门前竹枝相掩,进门后别有洞天。阿措站在院落中央四处打量,思考如何逃走,这里离京城不算远,坐马车一天就能回去。
“殿下,刚才是否伤着?老奴请了个大夫,在正堂侯着,要叫进来给殿下瞧瞧吗?”,周姑姑颇为关心地问道。
阿措淡淡道,“本宫没事,只是有些累,让大夫下去吧。” 这时候看大夫,肯定会暴露她有身孕。
“刚在马车上,老奴见殿下似乎身子不适……”周姑姑还想说些什么。
“本宫说了没事,周姑姑似乎听不懂?”阿措抬眸看着面前的老妇人。
周姑姑噤声,片刻后道,“是老奴逾越,殿下且休息,老奴告退。”
回房后,周姑姑坐立难安,她总觉得长公主像是怀孕。公主在马车上频频护着肚子,又不肯看大夫,像是掩人耳目。太后让她护送长公主去东楚联姻,若公主怀孕,还联什么姻?
此事事关重大,不是她一个老宫人能做主的,她立刻飞鸽传书给赵后。
齐珩将赵阗及赵氏重要官员全部收押后,才知道赵后将阿措送走了。
他当下去了凤仪宫,“母后,皇姊她人呢?”
一句话将赵后怒得火冒三丈,“别叫哀家母后,夏阳也不是你皇姊。”
齐珩尽力忍住焦躁,恭敬道,“太后说的是,长公主去哪了?”
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在她面前演这么久戏,“你何时知道的?”
“这重要么?”
确实不重要,他已经赢了,禁军围攻赵家,京城中的名门望族纷纷保持沉默,看来早就被他收服了,他很早就开始布局,现在不过是收网。
“孙嬷嬷是你杀的?”
“她要害我,难道不该杀?”,齐珩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一丝波动,“长公主在哪?”
赵后冷笑,“怎么?拿下赵家还不够,还要将我们母女关起来?”
听了这话,齐珩冷静下来,看来赵后还不知道他和阿措的关系。他脸上恢复风轻云淡的神情,“我不会伤害她,只要太后告诉我长公主在哪里,我保证赵家人无性命之忧。”
“哀家若不告诉你,你还能弑母不成?”赵后冷冷道。
齐珩不会动赵后,不管是为了阿措,还是为了皇室脸面。
任齐珩给出什么条件,赵后只是轻蔑冷笑,半句话不说,阿措是最后一张底牌,是赵家东山再起的关键,她绝不可能透露半句。
可是赵后总觉得齐珩有些奇怪,他看上去很担心阿措安危,根本不像要将她关起来。兴许又是在演戏呢?这逆贼半点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