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捡个妖怪当相公--祭山神

阿衍住在凤栖山下的凤栖村,从小便和阿公生活在一起,这里的村子有一个习俗,每十年便要祭一回山神,祭品是村里满十四岁的年轻女子。

阿公对此一向嗤之以鼻,“什么山神,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眼看着要到了祭山神的日子,这回选中了村长家的独生女,名为西瑶,刚满十四岁,死活不要当祭品,哀哀戚戚地哭求爹娘不要送她上山。

村长哀叹一声,却又不敢坏了村里的规矩,若是山神怪罪下来,整个村子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西瑶哭成了泪人,见爹娘都硬了心肠,打定主意要把她往火坑推,她只好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简单收拾了包袱,想要逃出村子,却被早已守在村口的村民捉住,又关回了屋子。

阿衍平日和西瑶关系甚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对此心有不忍,便悄悄绕过众人的视线,灵巧地钻进了西瑶被关的房子。

“西瑶姐姐。”她蹑手蹑脚地往屋里走,轻声唤道。

走近,发现被子鼓成一团,她揭开,看见西瑶正蜷在被子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看起来分外可怜。

西瑶看见自己的好姐妹,眼睛一亮,哭着扑到她身上,眼泪大颗地往外冒,“阿衍,我不想上山,不想祭妖怪。”

阿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新鲜的果子,递给她,“西瑶姐姐,这是我给你摘的果子,可好吃了,你尝尝。”

西瑶摇了摇头,突然止住了哭声,认真打量了她两眼,突然道,“为什么你才十三岁。”

阿衍不明所以,黑白分明的眸子无辜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西瑶突然变了脸色。

阿衍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方型的轿子里,她揉了揉隐隐做痛的脑袋,却摸到了脑袋上的凤冠,脸上也覆了一层红纱,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大红嫁袍,突然想到了昏迷之前,西瑶说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了,阿衍,我的好姐妹。”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又气又怕,忙掀开帘子,走出轿子,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峭壁上,眼前云雾缭绕,往下是不见底的深渊,往上除了云雾什么也看不见,身后是一个长长的栈道,想来,村里的人便是从栈道把她抬上来的。

阿衍摘掉脸上的红纱,转身便想沿着栈道往回走,她要回去告诉阿公他们,抓错了人,现在西瑶估计已经穿着她的衣服,趁乱溜了出去。

她心下着急,没注意脚下,一不留神摔了一跤,膝盖疼痛难忍,细嫩的小手也被地上的碎石磕破了皮。

这时云雾里传来一声轻笑,一道身影鬼魅般飘浮在半空中,低沉嗓音伴着嘲讽,“真是个笨丫头。”

阿衍忍着疼痛起身,回头见一道影子在身后飘着,周身都被云雾缠绕,看不清面容,只听声音,是一个男子。

她想到阿公说的妖怪,难以抑制地尖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跑,一路上她连头也不敢回,生怕让那妖怪追上,却没想,真遇上妖怪,她即便跑断腿,也是逃不掉的。

直到她实在没了力气,才停了下来,回头见妖怪并没有追上来,心里松了口气,跌坐在一棵大树下。

还没等她再喘口气,一道藤蔓已经悄悄缠住她的腰身,她大惊,两只小手用力地掰,使劲锤打,用牙齿咬,藤蔓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将她缠的更紧,四周还有更多的藤蔓缠上她的躯体。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痛,,空气越发稀薄,手脚脱了力,意识也渐渐模糊。

“啧,太弱了。”大片的云雾飘过来,依稀能听见云雾中传来男人嫌弃的声音,藤蔓受惊似的缩了一下,如临大敌,颤巍巍地松开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四下逃串起来。

男人轻笑,从云雾中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在半空中随意地画了个圈圈,一道流光闪过,将女人包裹着漂浮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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