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阿杰忽然把我整个人都抱住,我吓了一大跳,一直想要把阿杰推开,但是阿杰真不愧是常运动的人,力气比我这家里蹲的人大上许多,不论我努力想推开他,阿杰仍是没有半点动静。我愁啊!友情的抱抱我还可以体会,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这是友情的抱抱,想起以前不论大事小事阿杰都要跟我抱一下,又或是他总是跟我勾肩搭背、对我跟上跟下的,我才发现到不对劲啊!
就在我脑子快速乱转的时候,阿杰他的左手按住我的背,右手抬起我的下巴,脸凑了过来。
噗!
「唔……呜--…」
我还以为阿杰他要做什麽,结果他居然吻了过来,吻上来还不打紧,居然还把他的舌头伸进我嘴里乱搅一番,由於他对我进行口水交换这种动作,我现在觉得嘴巴里满满的都是果汁牛奶的味道。就算我不想一直把精神集中在这里,但是湿湿热热的感觉挥之不去,阿杰的舌头很柔软,和我的舌头翻腾在一起,我竟然开始从麻痹中嚐到不可思议的甜味。激烈的水声依然持续着,我越来越无力,不由自主地往後方草地倒下,阿杰更是压了上来,抽开了他的吻之後就开始解我的制服扣子……不要!
「对不起,积羽,我们都以为你既然恋妹那应该也有可能是GAY,搞了半天原来阿杰才是GAY啊!」
就在我的制服已经被解开得差不多而我又没什麽余力去反击的时候,我们班一堆男生忽然从旁边的矮树丛中跳出来。他们一起把阿杰往後架开,我於是马上坐正。
「民那(日文),你们怎麽在这里?」我双手往後撑着地才得以维持坐姿,对於这一群人怎麽会突然傻眼感到很惊讶。
「我们刚刚都说了嘛。大家都一致认为你太过度保护妹妹了,根本是恋妹情节,今天看到你居然要找阿杰出去,大家也就偷偷跟上来了,还一度差点被你发现呢!」同学A最爱发声了,又先替大家解释了一番。
「什麽啊!你们竟然认为我是同性恋--」好吧,事实上我的确是恋弟,所以我应该也有某程度的同性恋倾向,而且恋弟和恋妹也差不了多少了,班上的人真的每个都有侦探气质,是腐尔摩斯。
「啪!」
就在我准备开骂的时候,忽然有一道闪光灯。我顺着闪光灯来源的方向看,发现是班上同学拿着手机在照我。在这个闪光灯之後,其他许多闪光灯也此起彼落,弄得我眼睛快瞎了。
我用手臂来挡眼睛,以免太多突来的强光害我早年失明。「干麻拍我?」
「因为积羽你现在这个袒胸露背的样子比你妹还要性感啊,不拍可惜啊,回去我们就要拿去隔壁班资料交换噜。」同学B说完,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对」、「没错」、「就是嘛」害我整个傻眼……没有同学爱在那边拍照留念就算了,什麽性感不性感的到底是真是假啊!
***
我今天真的一整个衰尾到不行,原本想回家找赋诗诉苦的。
「赋诗,我回来了--」我推开铁门以後,却发现家里空荡荡的,灯也没有开。怪了,赋诗这小鬼又不会上网咖和KTV,他跑到哪里去了?相当失望的我,关上门以後,把书包丢在门口,换上拖鞋就瘫在沙发上。
「这街上太拥挤,太多人有秘密,玻璃上有雾气在被隐藏起过去。你脸上的情绪,在还原那场雨,这巷弄太过弯曲,走不回故事里--」
喔?我从口袋里拿出正在震动的手机,萤幕上的显示来电是阿杰。我原本不太想接他电话的,可是这种别扭的行为又很像白痴小女生,更何况阿杰其实应该也不会做出亲以外的其他动作啦,他没有我这麽邪恶。最後,我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喂?」
「积羽,今天吓到你了吗?对不起。」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是阿杰相当诚恳的道歉。阿杰毕竟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我舍不得怪罪他,我只好应声:「不会啦,我没有被吓到。」
「昨天赋诗才和我说,你喜欢刺激一点的,他提议要我这麽做,我才这麽做的……这大概是赋诗在捉弄我吧?我竟然分不清什麽是真的建议,什麽又是捉弄呢。」阿杰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涩,顿时,我感到心中一阵难过。「他没有在捉弄你啦。」我说。因为赋诗其实是在捉弄我,根本就是在报复我让同学到家里看他的女装扮相。
「是吗?所以积羽你真的喜欢这样了?」阿杰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变得有点兴奋。
「呃……也没有,我想我们还是要慢慢来吧?就像以前那样相处就好了。」我既不想拆穿赋诗的事,也不想再被压倒了,只好这麽敷衍。
「所以我们还能当朋友了?积羽,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不希望真的有失去你的这一天……」
「……」虽然这话听起来还真是够肉麻的,但是阿杰这麽真挚的语气使我无法吐槽他。原来,我对一个人也能有重要性啊,这还是我长这麽大以来第一次了解到这点,爸爸妈妈都不太管我,我还以为全世界只有赋诗一个人在意我,也许从今以後我的生命能再多出一个新的位置给我最好的朋友吧。
就这样,我们聊了一整个下午,说了很多关於以前的事。虽然我还是不太清楚阿杰真的是同性恋,还是他是喜欢上我的,至少我不会排斥他,而且我很庆幸有他这个好朋友。虽然男生让我提不起性慾(也许赋诗变高变壮了以後我也不会想再推倒他了吧,所以我私心的希望赋诗不要有长大的一天),但是…柏拉图式恋爱说不定OK?
是男是女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重要性,和女生相处总是让我感到紧张,还是和大夥在一起最开心了!如果要永远和阿杰在一起我也不反对啦,前提是阿杰真的能和我继续在一起,说不定他又要靠他爸爸的关说来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了XD
直到阿杰惊叫他聊了两个小时,电话费可能会爆掉,我才安慰他我们是网内互打免费。阿杰说要去打工凑足通话费用,也就匆匆挂了电话。客厅再度陷入寂静,我也仍旧是一个人。
「哥哥,我回来了!」铁门终於被再次推开,呼唤我的是最近有点沙哑但是我依旧熟悉的声音。赋诗左手提着一个大纸盒,右手提着一个塑胶袋,我赶紧冲上前帮他拿东西还有关门,直到赋诗换上拖鞋以後,他关掉我开好的灯。
「赋诗,干麻关灯?」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