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衡有时候简直像一个精力过分旺盛的永动机,他可以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把新认识的女孩子带回家,在十一点的时候完事,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争吵,一直吵到凌晨五点女孩子愤愤然地甩上门离开他们家,第二天早上八点林远臣还是可以看到赵惟衡从公园跑步回来,吃三明治夹煎蛋,戴上黑框眼镜一边喝咖啡一边写他的经济学论文。精神奕奕地和他打招呼。
“虽然我延毕了三年,但是我绩点还是挺高的。”
赵惟衡这样子得意洋洋地说。
“我还是个品学兼优的学长。”
赵惟衡戴黑框眼镜之后就不像刺头,真有几分好学生的味道。
品学兼优的学长赵惟衡在被偷走了他的百达斐丽石英表之后,抑郁寡欢地在警察局外面抽了两个小时的烟,林远臣出来的时候,看到花坛的地上落满了烟头。
赵惟衡抬头,非常冷静地对林远臣说:“我要去一趟威尼斯。”
过了一会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从米兰到威尼斯坐火车是一个半小时小时,即日买的票价差不多是一个月前的两倍。林远臣之前成功卖掉了一张以米兰郊外为主题的风景画,小小入账了一笔,于是自然而然地担负起了两个人的所有开支。
到威尼斯的时候天色渐暗,乌云夹杂着细雨。冷风吹的人发碜。林远臣靠在车站边的柱子上面,无声地看着赵惟衡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英意中日的情话轮番说,对着电话都快要说尽了,然后冷风细雨里面走来了一个撑着蓝色大伞黑色短短紧身体恤的女孩子,一身好看的小麦色皮肤,栗色长发一路卷到尾骨。
她面无表情带着点不高兴的顶着冷风细雨向他们走过来,然后在赵惟衡身前停住。他大概比赵惟衡矮一个脑袋的样子,看赵惟衡的时候是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气势汹汹地看,赵惟衡和她一对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带着讨好意味的好像是一只小狗似的笑容。
“Bella怎么还在生气。”
女孩子满脸的不高兴终于绷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但很快又重新绷住了脸:“你怎么叫谁都是Bella。”
“宝贝我知道你从来不记前仇。”
“谁是你的宝贝?你又知道什么了?”女孩子长长的睫毛扑朔,棕色的眼睛水波流转。
“我现在就是只落水狗。”
“落水狗哪有你这么风骚油滑。”
“我知道你是好心人愿意舍粥饭。”
“哼,其实你心里想的我是在恋旧情。”女孩子嘴上还在说这讨厌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开朗的。她眼神看到站在赵惟衡身后的林远臣的时候,脸上瞬间又露出带着敌意的反感:“那又是谁?”
“啊,是我室友。”赵惟衡一把将林远臣拉过来:“大画家,艺术家,是不是长得也很帅,像那个什么,大卫,小卫,就是石膏像。苍白,秀气。也是大好人,付了我过来的交通费。林远臣,林先生,大好人,有钱人。来,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好看的小姑娘,也是大好人,叫黛拉,中意混血,我的前女友,你不要打主意。”
黛拉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重又出现了春天般暖意融融的笑意,她没有理林远臣,视他若无物,重又面向赵惟衡:“我那里可只有一个空房间。”
“嘿嘿没事,那我室友就和我一起住。我们过三四天就走,绝对不会让你男朋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