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女子双腿盘在男子劲瘦的腰间,像两条纠缠的蛇,以最密切的姿势交合。
肉体撞击出绸缪的水声,男子愈发用力捣入,淫水顺着女子的股缝滴落在床褥上。
“哥,下雨了。”
巫山每日都会下雨,星云在巫山待了几百年,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妹妹出生那日。
天空中的乌云随着母亲阵痛的呼声越聚越多,黑沉沉地压在头顶,劫云一般叫人喘不过气。
星云陪着父亲星隐在母亲寝殿外等候,都没说话。他们父子除了修炼上的事,向来没什么交流。一心修炼的父亲自从母亲有孕,便对她腹中的孩子格外关注,现在更是满眼期待之色。
星云不知自己出生之时,他是否也是如此。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如夜的天空,几乎打在寝殿顶上。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倾盆大雨随后而至。扑面而来的水汽中带着浓烈的异香,父亲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光。
医女走出殿门,身上也带着那样的香气,她对父亲行礼,笑道:“宗主,少爷,母女平安,是个好漂亮的小姐呢。”
父亲满脸春风地进去看女儿,星云也进去看妹妹。
香气正是从襁褓中的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白白胖胖的婴儿被侍女抱在怀里,头顶着一缕濡湿的黑发,还在不住啼哭。
星云看她骨相,本以为令父亲如此期待,必然也是个修炼奇才,然而这女婴根骨平平,除了一身香气,毫无特别之处。
他感到失望,父亲却很欢喜的模样,对床上虚弱的母亲道:“夫人辛苦了。”
银环夫人摇头笑笑,道:“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罢。”
父亲看着窗外雨幕,道:“就叫雨罢。”
星云看过妹妹这一回,便去闭关修炼了。他对道术追求的执着还在其父之上,是个不折不扣的道痴。
巫山宗是个相对封闭的宗派,鲜少与外界来往,推崇阴阳调和,双修之术,故而宗门内将男女之防看得比一般修仙门派还轻。但宗主星隐对女儿星雨管教甚严,平日不许她离开住处,身边服侍之人皆为女子。
时光如梭,一百年转瞬即过,这巫山宗的大小姐星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却还没见过除父亲以外的男子。
她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这个哥哥一直在山洞里闭关,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母亲说哥哥只有一双眼睛像她,别的都随父亲。侍女们说哥哥十分十分好看,问她们怎么个十分十分好看,她们又说不清,只会红着脸笑。
星雨将想象中的哥哥画了一张又一张画像,让侍女们挑出最像的一张,装裱起来,打算来日送给他。
星云出关这日,征得父亲同意,星雨来到他闭关的山洞外迎接。一个从小想到大的人马上就要出现在眼前,星雨很是激动。
她穿着红色宫装,下着月白菱纱裙,外面罩了件蝉翼纱衣,烟雨蒙蒙中,凄迷而艳丽。侍女在她身后撑着把油纸伞,完全被她那份艳光淹没了。
撤去洞口的结界,星云看见她,发起怔来。
“哥,我是小雨。”星雨上前,望着他嫣然一笑,脸上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比他矮一头多,面容是有五分像的。
闭关的人对时间麻木,似乎昨日她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还会叫他哥,星云很有几分诧异,一时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星雨笑道:“哥哥与我想象中差不多,我与哥哥想象中可差得多?”
星云道:“我不曾想过你。”
星雨默然片刻,笑容更甚,道:“难怪母亲说哥哥是个道痴呢。走罢,母亲还等我们一起用膳呢。”说着牵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接过侍女手中的伞,帮他遮雨。
手指相碰,那种叫血缘的东西便起了作用。星云并不排斥她,见她抬高手臂撑伞有些吃力,下意识拿了过来。
“小雨,你怎么不香了?”
星雨道:“你说我出生时的那股异香么,母亲说,三个月后便散了。”
根骨一般,异香也消散了,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星云愈发不解当初父亲为何对她的到来那样期待与兴奋。
银环夫人见这一儿一女携手而来,笑生双靥,道:“云儿此番出关,修为更上一层了。放眼俗世,能与你较量的也不过一二。”
星雨眨眨眼睛,接上这话,道:“父亲,母亲,既然哥哥如此厉害,便让他带我去俗世走一走可好?”
“不行。”星隐断然回绝。
星雨对向来严肃的父亲有些犯怵,但为了一睹俗世风光,装着胆子上前拉住他一只宽袖,撒娇道:“父亲,您就让我出去看看嘛。”
星隐道:“俗世人心险恶,云儿纵有修为,不会算计,也难保全你,不能去。”
星雨撅起小嘴道:“父亲说的好像我是那肥肉,俗世都是饿狼,看见我会争而食之一般。”
星隐道:“总之就是不能去。”
星雨说服不了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
银环夫人有心说情,但见丈夫一脸坚决,便改口来劝星雨:“小雨,俗世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老实待在家里,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星雨看一眼星云,显然是不指望这个本就寡言,又还不熟的哥哥能说什么,失落地低头。
宴席散后,星云回了自己的寝殿,看见桌上装裱好的画,侍女说是星雨送给他的。打开看了看,画得确有几分神韵,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