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远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Andy皱着眉头的半裸着打开洗手间门,看一下又关上了。喻远翻身坐起,先拉过被子遮住赤裸的下身,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小饼干跑掉了”。Andy英俊的脸上充满懊恼。
“呵呵。”喻远笑了,开始起身穿裤子,一边穿一边说,“跑的到和尚跑不了庙,要是想找,还怕找不到吗——喏,”他的小指勾起被子下的一条白色蕾丝内裤,随手往那边丢去,“你先存着。”
Andy接过内裤,放下鼻子下面闭上眼睛深深一闻,本应该显得猥琐的姿势,却因为他的英俊和气质显得那么自然优雅——下半身也渐渐鼓起了一个大包。
“不行了,我要去自己动手了。”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Andy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请便。”
喻远已经穿好了长裤,正在系皮带。他18岁来美国求学不久就认识Andy——哈佛同学,学哲学。虽然肤色不同背景却相似,臭味相投的两人自然成了朋友。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玩3P了,可是醒来就他们两个赤诚相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让他感觉有点怪怪的——没有女人会自己偷偷离开他们,正常情况下,早上起来三人还要再肉搏一番,然后吃完早餐,再腻歪一下,最重要的,不想联系的附上支票,想继续联系的留下号码——后者当然是极少的。可是这个中国女孩,却自己跑掉了。
也好。省了哭哭啼啼。
喻远想到这个,对这个情况还有觉得点满意。要是所有的女人都象这个女人一样有眼色多好——事实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一般都是女人哭着喊着求着他操。
想到这里,喻远叹了一口气。
他喻远,什么货色没见过?主动的,性感的,装高雅的,有学问的,装独立的,装文弱的,装清纯的,主动勾引的,欲拒还迎的——心情好的时候他配合配合,可是随着剧情重复,他觉得越来越觉得无趣。
因为不管怎么改变,女人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勾引他。他喻少久经沙场,一眼就看的出来。
Andy还在洗手间里发出压抑的声音。喻远耸耸肩,自己打开门吃早餐去了。
季月白这边也有点烦恼。
他之所以同意顺水推舟送一玉去美国。首先肯定是满足她的愿望,二来希望她散散心见见世面。第三,也是他没说出口的,他喜欢一玉,想和她在一起,所以在家里还有点事需要先处理下——这种在一起 ,涉不涉及到婚姻?他想过,自己主观上不反对不排斥甚至有点跃跃欲试地让一玉的姓氏上加上一个“季”字,可是家里的态度实在是——不赞成不反对不表态,其实就是反对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出身感到有些烦恼。是真正的有点遗憾的那种烦恼,和以前那种被人围绕责任太大的烦恼不一样——可是如果自己不是这样的出身,一玉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他脑袋里又浮现一玉圆圆的眼睛,羞涩的笑容。他嘴角勾起,笑了。一玉这样的女人,就算他今天不是“季月白”了,他们也一样会在一起的。他很确定。
这种推测让他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然而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只是想想。女人如同花儿,需要金钱和爱情的滋养。他已经把一玉从路边采摘回家,精心呵护,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把她养的如同一朵娇花儿,他又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小的问题,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呢。一玉这一生,都要过的平安喜乐衣食无忧,他季月白才会觉得满意呀。
可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责任压力真的太大了。
季月白想,一玉还真的得给他多生几个儿子了。她还年轻,四年抱三想来不在话下——也许到时候看在孙子的面上,家里就不再纠结一玉的出身背景了吧。
季月白正在想着这些,一只柔荑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香喷喷的身体靠了过来。
“Alex,下午陪我去商场好不好?爸爸快要生日了,陪我给他老人家挑生日礼物好吗?”
季月白心里叹气。这还真是自己做的孽。如果早知道有一天会遇到一玉——可是凡事没有如果。
“去吧,”自己的母亲在一旁眉开眼笑,乐见其成,“你也好久没好好陪陪Vicky了,难为她经常来看我——晚上你们在外面吃,不用回来陪我了。”
“Anti,”Vicky乖巧的拉住季夫人的手“您和我们一起去吧?”
“知道你乖,”季月白看着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年轻人约会,我这个老人家才不去——Vicky呀,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金孙,我就满意咯”
“Anti~”Vicky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看了一眼季月白又迅速挪开了眼睛。
去年这种场面,季月白只会笑笑。可是这次他不知道怎地,却觉得如坐针毡。他一下子站起来,拿起外套,扯出笑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