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的前一天,全军都在静悄悄地休整,士兵们抱着枪,等待着第一声号角。
七海中尉好像把我扔给尾形一等兵了,这两天我一直跟着尾形,学习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狙击手,但大多数时候他把我当成人形望远镜这一点让我有些不爽。
“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位上等兵终于能和我说点除了确认目标死活之外的话题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真的没自我介绍过,原来他不是故意叫我二等兵的吗。
“吉田月姬。”
“欸,名字和人挺符合的嘛。”他拖长调,不知实在嘲讽我还是真的在夸我,反正表情基本没变。
我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的,在我原本落脚的地方他们都喜欢说,月姬像是月亮上的辉夜姬一般美丽。
我也喜欢这个名字,和我的美貌很般配。(听起来就像是活在幸福生活中的女孩子。)
“打扰两位了吗。”我的背后传来磁性有礼的声音,说实话,我对这些有磁性的嗓音毫无抵抗力,比如尾形的,比如眼前这位清俊的中尉阁下。
“只是在闲聊而已,鹤见中尉。”尾形这样称呼他,我也跟着他和中尉问了个好。
他们好像有事要聊,示意我待在这里继续盯梢,然后尾形跟着鹤见中尉神神秘秘地走了。
我一点也不好奇一个中尉单独找一个上等兵有什么问题,事实上我的上级七海中尉也经常找我谈心,现在的我能毫不犹豫地射杀敌人也是托他地开导。
很快,鹤见中尉回来了,却不见尾形的身影。
“我的名字是鹤见笃四郎,”他说着把手放在我那戴着厚厚的帽子的脑袋上,“我的女儿如果活着也该像你这么大了吧。”他叹息。
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但他脸上遗憾的表情却不像是作伪。
他真的失去了一个女儿吧。
我看着他脸上的哀愁陷入沉思,如果我的父亲也像他这样......
鹤见中尉手掌心的温度似乎能穿透厚厚的绒帽,他眼中的慈爱似乎能融化我的心脏。
我的父亲也像他这样,我就会比其他人都幸福了。
我不禁对那个死去的女孩产生嫉妒。
她活着的时候一定非常幸福。
“如果遇到难事就来找我吧。”离开时,他留下这么一句话。
去找他,遇到难事就去找他......他把我当成他的女儿了吗......
前世的我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父母这种存在的参与,而是在孤儿院长大。其他的人很快就被人领养了,而我却待了一年又一年。
并不是没有人愿意领养我,有意的人挺多的,但都被院长拒绝了。
这是我从偶尔来的牛奶工的口中得到的信息,这个牛奶工就想领养我,但被院长拒绝了,所以他领养了其他的孩子并且再也不来送牛奶了。
院长,把可以获得幸福的机会从我手中夺走了。
‘魔女吸取人类身上所有的美好并把灾厄带给人类。’
院长把幸福从我身上吸取了,所以她是魔女。
魔女,就该施以火刑。
即将成年之际,我离开了孤儿院。
后来我得知那个被牛奶工领养的女孩死了的时候,心里也没多大波动,反正与我无关了。
但是现在这个刚认识的中尉说我可以依靠他,摸了我的头......
“喂,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认识的士兵摸了摸我的额头,语气担忧:“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