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之七十二 为何跟来
故事不得不转回到十二天前。
这一天是十月初十,根据大凤历,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日子,军队会在这一天出发。
莲生一大早就醒了,见田七仍在睡,心想不如多久才能再见,走之前把该做的做了吧。
外面渐渐有阳光射进来,照在地板上,交媾的两人似乎在仙境。田七哆嗦着,在莲生熟练的挑弄下泄了身子,她全身泛起粉红色,凌乱的被褥配上杂乱的喘息,绯红的双颊以及微湿的发鬓,刺激着男人的神经,真想冲进她紧实的身体,把她狠狠捣坏。
不管多留恋,莲生还是挣扎着起身了。田七也迷糊着眼睛跟着下床,伺候莲生穿衣,以後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所以虽然眼前这个毛丫头笨手笨脚的,可是一想到少了她的怀抱,冰冷的军营哪有半点乐趣。
莲生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温柔地拉起小女人,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歇息。
他必须要走了,白组的人已经传来了暗号,军队已经快迈出城门,现在动身,还能赶上队伍的尾巴。
田七一直目送到看不见莲生为止,突然她一转身,马上收起小女人依依不舍的表情,鬼鬼祟祟地钻进了旁边一个没人的农户里。
莲生骑在马上,默默盘算着照这个行程,大概需要多少天能到黑山国。
他身旁是郭太医,两人刚打了照面就结了梁子,当时一脸菜色的郭太医对莲生说:“小子,行军之前可不宜大动精火啊,唉唉,现在的年轻人⋯⋯你瞧,这军队里一半的人都是肾火虚旺,还不知以後军妓们要怎麽受得住?”
郭太医竟然食人间烟火,体贴军妓,着实让莲生很诧异,还以为他只是在外名声不太好,谁知他又说了句:“不过,这虚火旺的,正好做我的人蛊,毒虫最喜欢这类人了。”
莲生心里一惊,也不知他是不是在说笑,但怎麽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一路摇摇晃晃到了晚上,莲生第一次在外露营,军中管夥食的小哥送来干粮和水,说省着点用,以後的路还长着呢。
他谢着接下,一个人靠在树边啃着难吃的晚饭,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但吃惯了风雨欲来楼的饭菜,一下子真有点不习惯。倒是郭太医吃得香,连渣渣都不放过,见莲生面有难色,还劝了几句:“小夥子,食物是大自然的馈赠,怎麽都不能亏待它们,不准浪费。”
莲生越发觉得这人很怪,看着阴毒,却也有明理的一面。他迅速解决掉干娘,钻进帐篷和衣而睡。
被一泡尿憋醒,他迷迷糊糊起夜,忽然觉得前方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兵很可疑,看那走路姿势,看那擦汗的动作,还有无意识地仰头的角度,他心下一沈,低低地吼着:“前面那个小兵过来一下。”
他好像没听见,依然往前走,莲生继续道:“那个穿蓝褂子的,对,说的就是你,别跑!”
莲生快步上前,用力拽住小兵的胳膊,猛地一拉,这不是田七是谁!
莲生咬牙切齿,田七战战兢兢。莲生忍住把她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气得脸发白:“说,为什麽跟着来?”
田七知道这时候只能来软的,她马上做出泪汪汪的样子,但又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莲生,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气,实在是,掌柜他,想非礼我⋯⋯”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连冬耕鸟的叫声都听不见,烛火跳了一下火,发出“啪啦”一声响,除此之外,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不然你会後悔跑着一趟,彻!底!後!悔!”
他现在没心情和这丫头兜圈子,莲生非常烦躁,虽说见着她是个惊喜,不过惊得有些过了头,这里是军营,不是姑娘家闹着玩的地方,他没法分神照顾她,万一被上头知道了,只怕没她好果子吃。
田七急了,她哪敢告诉莲生自己怕哥哥来抓他。实际上,她的小算盘里也没包括被莲生发现,她只是想跟着队伍的尾巴,待到了朝凤国边境,就悄悄溜走。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第一个晚上就被莲生发现了。
田七微微喘口气道:“莲生,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就看着爹爹上战场,他不是战士,是在後方给士兵们写家信的,他们大多不识字。他每次回来,都会和我说很多战场上好玩又吓人的事,还有那些收到回信,却再没办法交给收信士兵的事情,他说,不管是好是坏,是生是死,从战场上走一遭下来,人一定会成熟,会更加了解生活。我一直记着爹爹的话,想着有一天我也能像他那般有这样的经历。”
莲生当然知道她在撒谎,莫家庄庄主是做生意的,不可能在战场帮别人写过信。田七说谎一向脸不红心不跳,进了风雨欲来楼後功力还见涨,实在不能轻信。
“不行,太危险了,明天我就让白组的人送你回去。”
“这⋯⋯是掌柜默许的,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白劲松大哥了,他没拦我,也没说什麽。”
这也是莲生生疑的地方,田七身边藏着很多白组的人,她有任何奇怪的举动,掌柜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掌柜真同意了?
其实,这话也是田七瞎编的,现在掌柜正在拼命找人,这段时间白组的人回信说,展渊在羽龙族,频频派人来打探消息,为了不让展渊完全被龙苗那女人“绑架”,他有意放出了一些合适的信息给风组的人,但又小心翼翼不想让对方察觉。大部分白组的人都调走做这件事了,他头一回觉得白组人手不够,该招人了。
田七见莲生面色稍缓,忙趁热打铁:“莲生,我绝对不添乱,我本来就很低调,我保障不多管闲事,不好奇,不扎堆,不多问,老老实实做一个写家信的,要是需要,我可以装哑巴。”
莲生见她一路风尘还没洗漱,眼睛底下还有黑眼圈,也不好再说什麽,任何决定都要等到明天。於是让她放宽心,赶紧洗漱睡下。
田七早就累了,胡乱洗了洗,就在莲生的帐篷里睡着了。莲生没有睡意,他连夜写了一封信,询问掌柜意见,然後暗暗思考,田七怎样才能在军营里安然无恙。
天刚麻麻亮,军号就响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帐篷外走动,田七迷糊着睁开眼,环视四周,不见莲生。她穿上衣服,瞧见矮桌上有一张纸条,“军中有小范围伤寒,我和郭太医去配药了。洗脸水在盆里,洗漱完好好待着,我给你带早膳。”
田七笑笑,挪步到铜盆前洗脸,手摸过脸颊,觉得手感不太对,她仔细揉了揉,有些粗糙,她以为是脏东西,还多洗了两回,可是触感依然没变。
她没带铜镜,不知道脸上长了什麽,别是什麽怪病就好。她不知道莲生在哪,又不敢乱打听,只好乖乖等莲生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莲生端着一碗小米粥和两个馒头进来,田七见了他,马上冲上去问道:“莲生我的脸怎麽回事?”
一说话,更加吃惊,什麽时候声音也变得如此沙哑,变得雌雄不明。
“昨晚我趁你睡了,调了些药物涂在你脸上,脸色黄了点,皮肤糙了些,看着不太像女子,然後让你含了点东西,看来效果不错。”
“啊?你怎麽能⋯⋯要是变不回来怎麽办?”
莲生示意田七吃早膳,慢悠悠地说:“你还是多担心你的小命。掌柜说,你是擅自出逃,不过让我多收留一段时间,我回头再和你算账。”
田七连忙赔笑,在这里,莲生是老大,当然他说什麽就是什麽,她老实地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啃起来。
路上被马颠着了,昨天吃不下饭,从今天早上饿到现在,早就前胸贴後背。
没过多久,军队发出的号角响起,众人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路,莲生也开始动手将帐篷打包收起。
田七赶紧将剩下的早膳吞了,上前搭把手,昨晚天黑,看不清帐篷模样,今早起来,才觉得七扭八扭,形状很怪异,不过想到莲生是第一次在外扎营,事事还要自己动手,又觉得很佩服他。
两人满头大汗,进度也比别人慢了不少,最後只好胡乱把包袱卷成一堆,才不至於掉队。
刚走两步,背後又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怪音:“这个女娃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