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故事听完了,宁秋鹤其实没懂多少,她什么时候住在扶桑了?少昊君是谁?
「这神魂……有什么用?」想了想,宁秋鹤问道。不是不想要,而是这东西听着如此高大上,怀璧其罪,她怕拿了要招贼惦记。
「你现下这样,确实没什么用。」烛阴沉吟了一下,皱眉道:「你的神体到哪里去了?」
一听到“神体”二字,宁秋鹤猛然记起被铁面人吞吃掉的鸣涫,心中警铃大作,快速回头,却见帐内只剩下坐在地上喘气的连双与昏迷不醒的墨涫,哪里还有什么铁面人?
「你方才与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那铁面人跑掉?」宁秋鹤怒道。
烛阴亦是愕然,沉声道:「你又打不过我,我要放走他直接放就是,何须如此?」
「你若不是要放他走,为何用连双要挟我?」宁秋鹤愤愤道:「若不是你阻扰,他哪里还有命在。」
「是他将我从沉眠中唤醒,助我尸解,自是不能让你在我面前将他杀了。」烛阴无奈道:「倒是你,为何要杀他?」
「你当真不知?」宁秋鹤心中不信,冷冷问道。
烛阴正要回答,连双却是先开了口,「我只知道四千七百年前,是此人诓骗后羿剜走了巴蛇大人半副神体,据为己有。至于小姐和这大蛇儿跟他还有没有另外的仇怨,我就不清楚了。」
「半年之前,他吞噬了蛇君鸣涫。」宁秋鹤接道:「和我倒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将近一年前,将我捉住,剥光了吊在地牢数天罢了。」
「居然还有这茬?」连双咬牙。
「嗯,当时还是承蒙鄠州城的云三公子搭救。」宁秋鹤点头道。
「云……」连双脸色一变,当即住了口。
「这么说,此人确实该杀。」烛阴沉吟,「之前我就颇为疑惑,此人血缘上不过勉强算得上是半神之体,为何竟能成魔,而且气息与我亲近,原来是因为夺了神体的缘故。」
「事后诸葛。」宁秋鹤没好气。
「诸葛是何物?」烛阴奇道。
宁秋鹤心中不忿,又惦记着墨涫的伤,便道:「请问烛阴大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可以带他们走了?」
说罢站起身来便要走,还没走上两步,却被烛阴一手擒住了左腕。
「烛阴大人?」宁秋鹤挑眉,暗自戒备,就怕烛阴突然发难,连双也立时炸了毛,只差没直接飞扑过去了。
「你方才......夺过姜鸷的生机?」烛阴皱眉问道:「你的神体如今在何处?」
什么鬼的神体?宁秋鹤心中吐槽,挣又挣不开,只能勉强往后挪了半步。忽而想起藏巴陵山腹中的,赤鹳身体,心中一个激灵,那该不会就是烛阴口中所说的神体吧?可赤鹳明明是妖,哪来的神体?心中疑惑,可又不敢直接开口问,生怕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灵机一动,便问道:「我是谁?」
「你是八咫。」烛阴一阵愕然,随即皱眉问道:「难道巴蛇竟没有跟你说?」
八咫是什么东西?宁秋鹤此刻真的是想骂娘,一会白鹭一会赤鹳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又多出来个八咫?
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总不能说出来漏了底,只好闭口不言。
烛阴见她不答,也就没有再提,又问道:「你方才可是夺过那姜鸷的生机?」
「有又如何?」宁秋鹤着恼,「现在人也跑了,我……」忽而眼前一黑,一阵晕眩恶心,险些栽倒在地。
烛阴一把将她扯住,扶到榻上,无奈道:「那姜挚满身死气,你还真敢吃。」将宁秋鹤的左手摊开,只见五个指尖透着黑气,部分渗入血脉,往上蔓延,如玉的小臂之上已见丝丝缕缕的黑。
「不要你管,」宁秋鹤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心道,若不夺那铁面人的生机,墨涫就要被吃掉了,现在还被这样问,顿时觉得膈应得不行,咬牙道:「烛阴大人风凉话也说过了,可愿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