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不是兔儿爷,而是原本梁楼第一男娼,男娼指的是兼卖皮肉的男艺妓,这在汴京十分常见,因为这是女人做主的世界。
左佐对于男女立场颠倒没什么意见,顶多就是被女人嫖嘛,有得爽还有钱拿!看在一千点愿之力的份上,只要不让他卖屁股就好,当初猪头人留下的阴影实在太可怕。
“啧啧……左家小子你确实是天生丽质,相貌柔美堪称绝色,若是在将养一些,只怕倾国倾城,也只有晁盖那些粗鄙娼汉才不懂得你这等美玉,今日起我便作你的教习,上位樊楼指日可……”
随着王伦滔滔不绝的阐述,左佐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这回容貌大概跟哥布林世界相差不远。
不过这个世界对男人的美有两个主流,一是粗犷阳刚之美,崇尚男子狎武之姿。自宋辽在澶渊斗妓后,阳刚之美便蔚为风潮,大宋为了习得辽人男子武风,每年奉上银十万两,绢十万匹,又称岁币。
而另一美则是自古即有的阴柔之美,以男子才气与风雅之姿为美,大宋男妓尤擅此道。当年苏仕苏魁首,才气纵横于世,甚至吸引了大量异国女子前来一睹芳容。
说到这,王伦不禁感叹道:“遥想当年先辈风华实在令人向往,可如今多少男娼如晁盖之流,只想伏在床笫间赚那皮肉快钱,真真玷污我辈男妓之名……”
男妓还要什么名声?左佐着实受不了王伦来回抱怨,连忙打断提问:“那么王教习,我们现在先学些什么?”
“学?”王伦诧异道:“我俩今晚连宿处尚未有着落,如何能学?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赚些钱财,可恨晁盖、林冲等人,把我的积蓄都夺了!”
谈到钱,王伦抱怨的更厉害了,他说个不停的同时,把左佐领到了汴京的西瓦市里。
瓦市也叫瓦舍,类似现代的大型集市,不同的是大宋风俗业鼎盛,瓦舍里有许多艺妓表演,极其热闹。
其中摊贩、小吃、杂耍、酒食、演艺等种类繁多,也有专门用绳子、栅栏围起来的戏台唤作“勾栏”,左佐这才知道历史课本上的勾栏瓦舍,原来指的是这个。
“你个老爷们还真是斤斤计较,罢了,半成便半成,反正也没人愿在乐和,乐大家之后上台。”
王伦以浸淫十多年的男妓经验,一下子便与勾栏的管理女子谈好价钱,他们用半成赏钱做为酬金。
当左佐以为王伦要上台唱曲儿时,对方却突然把他推上去。
“且上台去,让本教习看看你的资质。”
左佐愣道:“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都不会啊王教习!”
“这有何难?上去哼个小曲儿,扭腰摆臀,你在梁楼烧柴多年,看过男妓演出无数,自小也算耳濡目染。别怕,就算办砸了也不碍事,我方才都说用赏钱做酬金了。”
左佐叹了口气,他耳濡目染个鬼啊,现在唯一听过的大宋小曲,也就勾栏上正在抚琴自吟的男子,就算左佐学习了魔法、开拓了才智,也不可能过耳不忘、惟妙惟肖模仿出来,何况对方唱得挺好。
“乐大家唱完便轮到你,快快准备好上去。”
在王伦的催迫下,为了一千点愿之力,左佐也只能咬紧牙根上场,看着台下大多是女子看客,还有不少操着荤话吃起他嘴上豆腐,面对数百个女色狼,左佐也不禁头皮一麻,就连刚才听到的小曲儿也全忘了。
台下女子见他搔首怯场,越发肆无忌惮地调戏起来。
“怎么啦小男子?可是害羞啦?别怕,快来姐姐怀里。”
“这勾栏东家人不错嘛,知道乐大家演完曲儿,大家心里搔得慌,特地送上这小男子给我们解痒。”
“这小男皮可真俊,不知要价几何?开过荤了没有?”
“小男子别只挠头呀,就算不唱小曲儿也跳个舞给姐们瞧瞧啊。”
“跳舞?还不如脱掉衣裳,来,大姐儿赏你的,快脱衣扭臀,让姐儿瞧瞧你腰力如何?”
“小男子,好歹开口说话呀!你既没技艺,那就乖乖脱下衣服让咱们瞧个够呀!”
这世界女人的强势左佐也算体会到了,不过托这些登徒女的福,他倒是想到要表演什么,他可是正经的魔导学徒啊!
“呃……让各位姐姐们久等,我这就为大家表演戏法。”
“戏法?我们可不看戏法,我们要看小男子你白花花的小身子!”
“说得好,小男子快扭两下让姐儿们瞧瞧,有赏钱……咦?那、那是什么!?”
“我的亲娘也!火、火在小男子手上跳舞!?”
原本荤话不断的女子们,顿时个个瞠目结舌起来,左佐身前凭空出现的一道道火柱,正随着他的魔力引导起伏变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火焰艺术,加上异世界的魔法,让原本喧闹无比的勾栏一时间鸦雀无声。
看着台下的小姐姐们,左佐自己也挺满意的,凭着这一手魔法技艺,赚到那一千点愿之力应该不难吧?毕竟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把火玩出花来吗?这区区大宋第一男妓,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可惜王伦却不这么认为,他在后台怒喝道:“左佐,谁让你玩杂耍的!本教习要看的是你妓艺资质,不是耍戏法!快点唱曲跳舞!”
王伦这一吼,倒是把看出神的女子们吼清醒了,台下顿时发出如雷掌声,还有大量的赏钱被抛了上去,甚至比方才乐和乐大家还多。
“还跳什么舞儿?小男子这一手火舞绝技还不够精彩吗?”
“太厉害了,小小年纪身怀绝艺,又长得婀娜倾城,当真未笄少年体似酥,勾得姐儿水一壶。”
“小男子快快报上芳名,姐儿今后只认你啦!”
比起台下们女子的热情,王伦则是不断怒喝要左佐唱曲儿、跳舞。
“呿……真是麻烦的许愿人,没看到台下观众的热情吗?难怪会被自己养的男娼背叛。”
左佐嘀咕几句,但还是乖乖照王伦吩咐,毕竟出愿之力的是他,而不是这些色女小姐姐们。
“本来为了各位姐姐耳朵好,我才表演戏法的,但我家教习生气,偏让我唱曲儿,还请各位姐姐们的耳朵忍耐一下,接下来一曲词牌浣溪沙献给诸位姐姐。”
左佐手掌一捏,台上火焰顿时熄灭,换做一道道清澈水柱来回起舞,彷若二十一世纪的舞台背景。